我本无名无姓,无父无母,孤身一人。
周围的人都叫我七七,七姐。据说,我是在七月出生的。
我也这样称呼自己。
每天穿梭于旧街小巷,和其他孩子争抢,厮打。不需要担心任何人,任何事。也不用去想自己的未来,活下去就挺好。
就这样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倒也不错。
“七”,我的人生因它而起,也因为它出现了变数。冥冥之中,这个字眼,在不断的改变着我,人生的星轨,在不断调整,不断改变,不断对接。
七岁那年。
那晚,看不到星星,月亮也隐没在阴云中。街角的路灯用它孱弱的身躯竭力地照亮着周围,但也只是那一点。
我坐在灯下的旧长椅上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木板吱呀作响。我的胳膊上,腿上多多少少都有伤痕,脸上更是挂满了彩。
按照惯例,我又去打架了。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我输了。被两个年纪大一点的孩子揍得很惨。
没抢到食物,受了伤,狼狈溜走,七姐的名号也算是毁了。
以前打架基本没有输过,就算是输了,对方也只是险胜,身边的小跟班也会屁颠屁颠的把自己的食物分出来一些给自己。记忆中,我好像没怎么饿过。
唉,谁想到现在抢不上食物了,一顿不吃还饿得慌。真要命。
算了。就当减肥了。
我微微阖眼,小睡一会儿。
“沙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入耳中。
我一直睡眠浅,听到声音,睁开了眼。
是个老奶奶。她佝偻着腰,颤颤巍巍的往前走。看样子,起码的六七十了吧。老太太穿的一身唐装,感觉十分名贵,想必身份也不一般。那这大晚上的,老太太自个儿一个人干啥呢?吃饱了消消食?遛弯儿?
不知道,也不关我事儿。接着睡。
结果,这老太太竟朝我这边走来。
“孩子,大晚上的,别在这儿睡,好着凉了。快回家吧。”老太太声音有些哑,但却很轻,很柔。
“我……”我不愿承认自己没有家,“我和父母吵架了,才不要回去呢!”
“那就跟我走吧,去我哪儿歇一晚上,总比在这儿强。”老太太又说到。
“嗯。老奶奶,那就谢谢您了。”我用我有史以来最有礼貌的,最温柔的语气回答她,然后便站起了身,和她一起慢悠悠的往她家去。
走了没几步,我就后悔了,真想扇自己。
到底是我傻了,还是她傻了。她头一次见到我,就因为我随便编的一句谎话,就要带我去她家。她就不怕我是坏人,欺负她一个老太太?我头一次见到她,就因为她的几句关心,想都不想,毫不犹豫的就跟她走了。她要是人贩子怎么办,她要是给我卖了怎么办?听说被拐卖的小孩下场都很惨。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焦虑,老太…阿不,老奶奶缓缓说道:“我姓唐,唐雪,你可以叫我唐奶奶。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叫七七。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七。”
“因为我出生在七月,所以爸爸妈妈就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
“哈哈,七七……真是有趣的名字啊。”
“那七七姓什么啊?”
“我……我姓…李!李七七。”我根本没有姓氏,只是情急之下,临时想到的,毕竟是大众姓氏。
“七七的爸爸妈妈叫什么啊?”老太太,呸!唐奶奶又笑眯眯的问道。
敢情您在这儿查户口呐。
好吧,我承认,就算查也查不出来,我没上户口。
这就简单了。编就完事儿了。名字这玩意儿谁还不会编两个。
“我爸爸叫李大壮,我妈妈叫王佳佳。”
“哈哈哈哈!”唐奶奶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我一头雾水“李大壮…哈哈哈……”
“当年欣儿也是这样对我说的。”
“当年欣儿也是这样,她说她爸爸叫刘大壮,哈哈哈哈……”
“欣儿?”
“对,她是我两年前收养的小女孩,现在叫唐欣。 ”
“我看得出来,那种孤独的感觉,和当时的欣儿很像。没想到连编的谎话都那么像。李大壮,哈哈。”唐奶奶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说到“李大壮”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我低着头,揪着衣角,想笑又不敢笑,十分尴尬。
“不想承认?怕被嘲笑,被欺负?”
“……嗯。”
“那就跟我走吧,回家。我当你的奶奶,怎么样?”唐奶奶笑着问道。
我抬起头,对上了那双明亮的眼。我很少在这般年龄的人中看到这样明亮的眼。
“……”我不知道这样的老太太会给我的未来带来怎样的改变,但我能从她的眼中感受的温暖。
“奶奶好!”
“哈哈,好好好。”奶奶又笑了,“既然你和七这么有缘,就叫你柒月怎么样?不姓唐,姓殷,殷柒月,我从外地回来的小孙女儿,这样就不怕外人说闲话了。”
那一刻,我是真的感动,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过我,为我考虑得这样周全。顿时,泪眼朦胧。
“扑通”,我跪在了奶奶面前。
“你这是干嘛呀!快起来,快起来!”奶奶连忙扶我。
“我只是一个孤儿,没有什么过人之处,感谢奶奶关心我,收留我,您对我的恩我会用这一生来偿还,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无二话!”语毕,我给奶奶嗑了个头。
“好了好了,没那么夸张,我还得谢谢你让我又有了个可爱的小孙女儿呢,快起来,咱们回家。”
“柒月,我跟你说啊,除了你唐欣姐姐,你还有个哥哥,叫唐晓翼。你别看他只比你大一岁,嘴巴可毒了,以后他要是欺负你了,就告诉奶奶,奶奶帮你教训他……”
那一晚,看不到月亮,而我,却找到了我心中的月亮,那么温柔,那么温暖。
奶奶带着我来到了唐人街,来到了传说中的44号。
真是繁华。柔软的地毯,五彩的灯光,琳琅的商品,衣着华贵的客人,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我看呆了。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景象,奢侈,繁华,高贵,壮观,这都是我梦中的,可望不可及的。
“走吧,咱们先去换身儿衣服。”奶奶领着我来到了一间房间。房间很大,里面挂满了华丽的唐装汉服。
“来,柒月,先挑一件换上吧。”
“嗯,谢谢奶奶。”我轻轻说道。
“都是自家人,是谢谢干嘛,快去吧。”奶奶笑着嗔怪到。
我挑了一件红白相间的汉服,走进了更衣室。
打理好头发,我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真的是我吗?
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身后,再搭上高贵的裙子,顿时有一种贵族小姐的感觉。
突然想起一句话,说的真对:人靠衣装。
“看看我孙女儿,真漂亮啊。”奶奶笑着为我捋顺了鬓角的头发,赞叹到。
再次走在44号商铺间,逢人都会称我一声“殷小姐”。
这种感觉很不真实,就像踩在薄冰上一样,仿佛下一秒,薄冰破碎,我就会重新跌入深海一般。像梦一样,我这种不起眼的小麻雀,居然能飞上枝头,成为一只凤凰。
一只假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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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节快乐吖~
今天都吃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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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把这篇发到这了(主要是九耀星阁人气太低了,可能没人会看到)
马上要期中考了,感觉要废。
圆好难学啊,明明都听会了,为什么一做题就废啊/哭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