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太阳。
明明是傍晚,在灯火通明的街市里,你居然看到了太阳。
她端坐在最显眼的阁楼前,眼尾与唇角相似的红显得分外娇艳,澄蓝的瞳孔装满美艳与不可方物,繁复坠杂的花魁装竟然被她穿出了神秘而端庄的意味。
欲说还迎,这就是花魁的最高境界。
没记错的话,在路过周围各种醉醺醺的人时,他们嘴里嘟囔着的名字实在很难让你不在意。
——日轮,应该是这个名字了。
真符合她啊。
你仰头看漂亮小姑娘看的头疼,揉了揉有着一贯职业病的颈椎,路过一个银发的瘫软成泥的废柴MADAO①,你准备继续往前走。
——等等,银发?!
他瘫在桌子上,双臂成诡异伸直状,银色卷毛乱糟糟的堆成一团,脸上竟然还泛着红晕。
你冷着脸拍醒了他:
“醒醒混蛋,神乐呢?”
他含糊不清的开口:
“啊啊,那种事情怎样都无所谓,先给阿银……”
“我问你神乐呢?!”你使狠劲拽着他的领子,明显看见他红色眼睛里的迷茫逐渐散去,“神乐的伞在你身边,你现在居然还在推卸带一个十四岁小姑娘来花街的责任吗!”
他努力稳定情绪:
“神乐明明在我喝醉之前还在!”
你解开外层腰带,抽出隐在其中的打刀。刀锋澄澈明净,微微一晃就切碎了一地日光。
你看他一眼:
“如果神乐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要在她秃头老爹面前亲自给你介错②。带着小姑娘上花街的绝世人渣。”
“啊,那种事情怎样都无所谓了。”坂田银时说,他懒洋洋抽出腰间的木刀,语气带着点咬牙切齿:
“等找到神乐之后先给我解释下你为什么会来花街再嚷嚷给我砍头啊小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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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不是你耳朵好使,实在是打架者们太能拆迁了,远处烟尘滚滚,古朴典雅的木制房屋被整个拆的稀巴烂。你躲过飞来的一块瓦片,把伞高高抛起:
“神乐!!”
小姑娘在浓浓灰尘与烟中伸出了一只细嫩的,沾满了血迹的手,她极为迅速的握住伞柄,向后一个条件反射的空翻,躲避来自她面前突如其来的攻击。
隐在烟雾中的青年缓慢现出身形,他蓦然开口——
“哦呀,是骗子小姐啊。”
青年笑得好看,在偏暗色的黄昏阳下显得唇色温柔极了:
“骗子小姐原来是武士啊,要来和我打一场吗?我可以暂时放过妹妹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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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个混蛋是神乐的哥哥啊。
但是你敢肯定他们兄妹关系并不算太好,毕竟没有哪家哥哥是在八九年没见面后先把妹妹打的差点不省人事的人。
你漫不经心的想着,用刚套上刀鞘的刀抵挡住来自对面如狂风骤雨般的猛烈攻击。
“亮刀啊,让我看看武士的刀是什么样子!”他越打越兴奋,用手一把控住你的刀:“胆小吗?骗子小姐?”
你:
“我叫清河七郎,记住别人的名字是基本美德,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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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注:指一事无成,无所事事的人。
②注:古代日本武士切腹自尽时,由于不能确保切腹后完全死掉,甚至有可能会痛上好久也不死。于是会找一个专门砍头的人帮忙结束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