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阿羽,吾头疼,好疼好疼。”
顾月殇的眉,深深皱起,南宫萧羽将他扶榻上,为他揉揉太阳穴,手上动作轻柔,眼里难掩的柔情。
“好好好,吾给你揉揉,还疼否?”
“不疼了,阿羽,吾要水,吾想喝。”
“好,那汝乖乖坐着,不要乱动哦,乖。”
南宫萧羽见他做好不动,这才转身过去倒水。
顾月殇仅安静了一会儿,便又开始闹腾了。
南宫萧羽只得道:“阿月,汝又不听话了,乖乖坐好。”
顾月殇便一边坐好,一边看着他。
等他坐好,南宫萧羽才开口道。
“吾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好。”
顾月殇想也不想便答应了,即便他此刻也想不了太多。
南宫萧羽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向他,向他伸出手。
“可以给吾抱一下吗?”
南宫萧羽似乎有点难开口,但也还是说了出来。
顾月殇歪着头看着他,似是不解。
“给我抱一下吧,就,一下,可愿否?”
南宫萧羽还未等他应答,便倾身向前,抱住了他,愈来愈紧,勒得顾月殇皱起好看的眉,推了推他。
不然,南宫萧羽抱得更紧了,似是想把他生生勒死。
抱了一会儿,南宫萧羽稍稍放松了一点力道,顾月殇刚想推开他,不想却听到一声又一声的低低抽泣,这几声抽泣被人压得极细,不认真听难以发现。
而这声低低的抽泣却是来自身后的南宫萧羽的,那位,平日里高傲不可一世的帝王,那位,不甘堕落自尊心极强的帝王,此刻竟趴在他身上落泪!
顾月殇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缓过来,抬起手,轻轻地拍着这位年轻帝王的背。
此时的他,渺小的可怕,无助蔓延着全身心,恐慌也渐渐侵袭了他的心房,那么可怜,那么无助。
顾月殇道:“不哭不哭,阿羽不哭了,阿月在这呢,汝的父皇还在看着汝呢。”
顾月殇那似哄小娃娃的语气,让南宫萧羽稍稍平复了心情,但依旧无比沉重,帝王的压力,比所有人都重!
南宫萧羽叹声气,道:“他们仅看得到吾在高处看到的好风光,却看不到吾还在山腰时磨伤的痛,他们自以为帝王凭靠的是攀附枝节,却不看吾付出了多少努力,多少汗水和心思。”
顾月殇听着拍了拍他坚强的背,无声聆听。
南宫萧羽摇了摇头,又道:“即便是讽刺吾,可他们凭什么杀吾双亲!”
是了,南宫萧羽从小失了双亲,无依无靠的他,只能与顾月殇强撑腰杆,一直努力到现在。那么小的孩子,却从小失了双亲,凶手无疑是极为无情的。
顾月殇终是开口道:“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凭什么,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又是磨了一会儿,顾月殇终于忍不住倒了下去,再撑不住了。
南宫萧羽轻轻地为他脱下靴子,宽衣解带,掩好被子扬长而去,自己闷闷地坐在竹林里喝酒。
顾月殇醒后,已是第二日巳时,头疼欲裂,便起身倒水,顿然发现自己衣冠不整,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愣了一会儿,匆忙地把衣带系好,上早朝去。
昨日南宫萧羽肯定干了什么事,还非要灌醉他再做,必然是一件极伤自尊的一件事。
顾月殇不再胡思乱想,快步向宫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