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流逝

孟曦月来到了巫奶奶每天都会祭拜的祠堂，祠堂跟平常所见的祠堂没什么区别，中间放着一个天君神像，右边是一个翩翩起舞的天女神像，左边空着。

巫奶奶跪坐在祠堂里面，她回头看了一眼孟曦月，孟曦月非常识相的跪在她旁边。

巫奶奶嘴里喃喃什么，孟曦月没有仔细听，她回想了自己在地下室的那一幕：当村民们冲入地下室时，娘亲江林死死的抱着自己，无论娘亲说什么，做什么，村民们都要娘亲把自己交出来，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孟曦月都忘不了娘亲把自己护在身后，跪下求他们的那一幕。

孟曦月越是回想对村民们就越恨，大概是她怨恨的气势散发得太强烈，巫奶奶祈祷停了下来，摸了摸孟曦月的头。

孟曦月抬起头，眼睛不禁红了一圈，抱着巫奶奶哭了起来。

——第二天

孟曦月正式成为天女，她每天跟着巫奶奶一个最信任的侍女岚语学习这个学习那个，岚语跟她讲山月族已经存在很多年了，其他族已经结束了，就只有山月族继续在这个世界存活，但他们一旦现世，天下必定大乱，所以他们才在这么个小地方躲起来，并且妇孺们不准下山。

岚语还跟她讲，山月族中是占卜以及医术是最精湛的，巫奶奶是山月族第五十代占卜师，所以她说的话不可不信。

孟曦月点点头，她问岚语：“当天女会有什么后果？”

孟曦月记得当时岚语什么也没说，走了出去。

——十年后

孟曦月今天如常一大早起来就做天女该做的事，十年来她每天要做的事都在重复，不过这十年她也知道了当天女的痛苦，断情绝爱，忌油忌荤，每天清茶淡饭，还要每隔一段时间就吃一枚极苦的丹药，每逢十五，她还得举行祭月仪式祈祷上天保佑山月族能躲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血光之灾。不过巫奶奶所说的血光之灾迟迟不来，村民们都怀疑是不是选了天女之后天神就息怒了，而巫奶奶却是皱了一下眉头什么也没说。

而自从孟曦月去了巫奶奶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以及娘亲还有林欢欢他们，每次都想通过祭月仪式从人群中瞄他们一眼，但是每次都没能看见，十年了，她很想他们。

今天是农历六月十五晚上，是她该举行仪式的时候了，现在的孟曦月已经不需要别人指导了，十年的时间足够她成长，而当年指导她的岚语现在也已经成了自己的侍女。

孟曦月速度换上衣服，带着岚语走向祭祀台，她下意识的往人群瞄，依旧没看见她想见的人，台下的人热情的欢迎她出来，她垂下眼睛，开始了这次的祭月仪式。

祭月仪式结束之后，她立马离开这个地方回到自己的房间，连村民们对她的热情打招呼她都没注意，她趴在床上明明很伤心眼泪却一滴眼泪都没流，真的好想他们，但她只能把这份感情深深埋在心底在埋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