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会猜到,这次的游轮之旅是他们想的脱身之法。S上次放弃了你们,这次的安排又是在舍弃你们,大家的失望有目共睹。何不反将一军使自己脱身。
灯光朦胧的房间里,苏眠望着周围陌生却熟悉的一切,沾染着S气息的一切。她的脸色变得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嘶——”清脆的撕裂声,你们几人同时抬头,就见韩沉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三下五除二已将那信笺撕得粉碎,扬手丢进角落里,转身走了出去。
苏眠的心就这么狠狠疼了一下,立刻追了出去。徐司白看着她的背影,漆黑清澈的眼,已无半点波澜。静立了好几秒钟,才出门寻她。
而苏眠一走出去,就看到韩沉立在走廊里,单手按在墙上,头微微低着。暗暗的光线中,高大的剪影轮廓如同冷峻的画。
刚被救出的第一个受害者、令人有些讨厌的张福采,大概是有点怕韩沉,也乖觉地没出声。只是一脸的焦急和烦躁,大概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苏眠走到韩沉身旁,将他的手从墙上拉下来,握住。
韩沉什么也没说,将她的手握紧,抬头看着前方:
韩沉走吧,抓紧时间,继续找。
苏眠也没吭声,走在他身侧。两人走在最前头,其他三人紧随其后。而苏眠望着他冰冷的侧脸,脑海中却再次浮现刚才纸条上的字迹。她深知自己对S的恐惧,是深入骨髓的。这让她有些心慌,有些压抑。但更多的,却是强烈的抵触。
韩沉怎么猜不出来,三年前的爆炸是字母团使他和他的挚爱苏眠分开。可现在……
韩沉的痛苦转为愤怒,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非要横插一脚抢走他的苏眠,又为什么他爱上了另一个人。他回想起自己曾经多次拒绝苏眠,苏眠那隐忍的悲伤。韩沉预发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徐司白走在他们身后,却将这一切,他们眉梢眼角丝丝点点的情意,都尽收眼底。
周遭的环境紧张而昏暗,生死依旧悬于一线。可这一切,好像都跟徐司白无关。他的心情有点平静,平静中却依旧有熟悉的钝痛。他走在这条也许永远也不能再见天日的地下通道里,脑海里,却有些恍惚地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一天。
那是个非常空旷寂静的下午,江城的尸检所里,只有他一人,穿着白大褂,站在尸体前,蹙眉观察。
她就这样,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你就是那个有名的法医徐司白?”
他抬起头,看到年轻的女人,穿着军旅风的小外套和长裤,脚下踩着黑色皮靴。头上还戴了顶帽子,长发如绸缎般披落。黑眸波光流转,似笑非笑打量着他。
那一刻,他的耳边暮然响起一句古语:
为君拾莲子,清妖亦可生。
从此之后,见过再美的女人,再清妖的姿态,也比不过她,如同一道阳光,照进他原本枯燥平静的生活里。而他现在回首,终于明白,生命中的空白等待,也许只是为了她的出现。
……
直到他意外的得到了自己失去的记忆,他觉得自己很可笑,一身兜兜转转都是为了她,可是即使第二次韩沉没有爱上她。她也没有将目光分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