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方口打唉声,说道:“二位贤弟有所不知,之前我卢家庄的事务都由我五弟打理,只皆因近日他听说南侠展昭自封为御猫,一气之下去开封找展昭寻仇去了,他我怕他惹出什么祸到来,就让我那三个兄弟韩彰徐庆蒋平去找他。岛子上就剩我一个人管理,才让这帮手下人有了放松之机。”
展昭闻听,脑子“嗡”了一声,心说:“坏了!这白老五能耐也大,手还黑!没有他不敢干的事,他要是去开封府找我拼命,万一要是惊动了包大人可就不妙了!”
丁兆兰给卢方引荐道:“卢大哥,你光知道老五去找南侠报仇,却不知南侠远在天边,却近在眼前呐!”卢方不解,丁兆兰一笑,解释道:“大哥,您可真是让小五给闹糊涂了,实话跟您说了吧!这位就是老五要找的那位南侠御猫展昭!”
卢方“哎呀”了一声,赶紧抱拳施礼:“原来您就是展老爷!”南侠点点头,笑道:“不才正是展某,卢大哥,你不必如此难过,算不了什么。”卢方长叹一声,眉头紧皱:“展老爷,实在是对不住,小五临走前,我一再的苦心劝解,再三劝他不要惹事生非!可没办法,老五他就是死活不听,一怒之下离了陷空岛。卢家庄去了东京,死活要找展老爷您报仇出气,还望您看在老朽薄面上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倘若您要怪,就怪在老朽的身上,老五他还年轻,望您能够法外开恩,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已经派了我的三位兄弟去东京找他,等见了他,我一定将他绳捆索邦,押到开封府,给展老爷您当面赔礼认罪!”
卢方平日里最疼老兄弟,故此才特意在展昭面前替他求情。其实他心里清清楚楚,这白玉堂此次去到开封府,肯定得把天捅破,惹这麻烦肯定小不了!故而心里对白玉堂又是埋怨,又是放心不下,怕他出事。
展昭说:“卢大哥,您说的这是哪里话,展某怎么能怪老五呢老五年轻气盛,不过是一时妒忌天 了点出格的事,也算不得什么,老哥哥但可放心,展昭以人格担保老五万无一失。”
卢方千里万谢,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了。随后,向众人辞行,乘船回了陷空岛卢家庄。
展昭 一看卢方走了,心就飞到了开封府, 别看方才对卢方打了保票,但南侠心里也没底,谁知道这个白老五能干出什么事,真要把天捅露了,自己也难以为白玉堂开脱了。他越想心里越没底,心急如焚,当即向丁氏双侠辞行。丁兆慧叮嘱道:“妹夫,那个白老五实在可恨,到东京看到他,就给我狠狠收拾他一顿,这小子平日里就与我不和!正好趁机会替我杀杀他的威风!好好教训教训他!”丁兆兰一听兄弟说这话有点不像话了,忙对南侠说:“妹夫,别听他的,还是要以降服为主,尽量不要伤了和气。”展昭点头应下。双侠送展昭出了庄子,南侠抱拳辞行,加紧脚步赶奔开封府。
书说简短,南侠回到开封府后,当夜晚间,张龙赵虎王朝马汉等一干校尉宴请南侠。酒席上,南侠讲到了在陷空岛的事,赵虎把酒杯一摔,破口大骂:“他娘的,这个小耗子还能反了天么?猫就是猫,耗子就是耗子,是猫就避鼠,他要是敢来开封府闹,我赵虎第一个不饶他!”说完,倒了杯酒,端在手中刚要喝, 不知从哪飞来一块石头,正打在赵虎门牙上,赵虎疼得“嗷”一声,酒杯落地摔了个粉碎,屋中众人也是一惊,南侠暗道不好,有刺客!遂即与众人吹灭灯光,屋里瞬间一片漆黑,鸦雀无声。
这时,就见一道白影从墙头飘落院中,紧接着闻听有人骂道:“姓展的!滚出来,别当缩头乌龟!你白五爷来了!在屋里待着算什么好汉!”展昭一听,得!怕什么来什么,心说白老五哇!你真是胆大包天敢来开封府搅闹,我跟你何仇何恨?你跟我这么来劲?看来自己不出去,这白老五不能甘休啊!”想到这,南侠把门户打开,背斜宝剑飞身行跳到院中:“五弟!展某来也!”南侠这一带头,各校尉也有了胆子,紧随其后,各压兵刃,站在南侠身后。南侠转过身对他们说:“各位,来的是白玉堂,是江湖上的朋友,哪位也不必声张,不必动手,看我的,万不可惊动包相爷!”
南侠一个人,单手提剑,来到白玉堂近前,他把火压了压,满面赔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五弟来了,五弟一向可好?小兄展昭有礼了!”
您看南侠,这白玉堂相比之下还是太逊色了,人家展南侠彬彬有礼,他就不然
白玉堂把眼睛一瞪,冷笑道:“呸!姓展的,你给我打住!少套近乎!谁跟你是兄弟?五爷不买你这本帐!你算个什么东西!姓展的,咱们有什么说什么,你知道五爷找你干什么吗?”
南侠把脸一沉,觉得这话说的过分,无奈看在卢方的份上,只得强压怒火问道:“五弟,有什么事儿咱们进屋里慢慢说,你看怎么样?”
“用不着!在这说就行!五爷找你不为别的,就为你的绰号!我问你,谁给你的厚脸皮让你自称御猫?你难道不知道江湖上还有五鼠弟兄!你知道不知道我叫锦毛鼠!爷爷我听着别扭!你赶快把这个绰号给我摘掉,你如果答应,五爷转身就走,不然的话!五爷今天就要斗斗你这只猫!”说着,手中刀武动乾坤“我认识你,我这口刀可不认识你!”
展昭压着火,淡然一笑:“五弟,其实你不说我也有耳闻,但是咱解释清楚,这个绰号是皇帝加封我的,不是我展昭凭空设想出来的。皇上金口玉言,我也是没办法,如果说我展熊飞有意小瞧五鼠弟兄,叫我临危不得善终!既然你提出来了,好,五弟别生气能否宽限几日,容我回禀圣上,让他收回绰号,你看如何?”
“呸!姓展的!你真能白话啊!这小弯儿拐的多漂亮!明明你自己不愿意,还说什么奏明皇帝,好!姓展的,我也不强人所难!你过来,咱们俩分上下论高低,你把五爷赢了你爱叫什么叫什么!与我无关!你要是赢不了五爷这把刀,今天我这耗子就宰你这猫!你着刀吧!”白玉堂说着,话到兵刃到!斜肩铲背就是一刀。白玉堂这个人能耐也大,手还黑,出手就不留情。
展昭迫于无奈,只得连连躲闪。白玉堂连砍三刀,见展昭不还手,气得他停身站住,点手骂道:“姓展的,你为什么不动手!难道说你不屑与白某动手不成?”
“非也!”
“那你为什么不动手!”
展昭一笑:“五弟,放才我是看在卢大哥的面子上,故而没有还手,我还是希望你我弟兄能够坐下来好好谈谈,毕竟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
不等南侠说完,白玉堂怒喝一声:“行了!姓展的,少卖狗皮膏药,刚才爷说过,不买你的账!五爷来就是为了斗你!着刀吧你!”
白玉堂话落兵刃到。 手中刀挂着风就到了。
南侠没办法,看来今天想不动手是不行了,“待白玉堂一刀砍来,这才摆宝剑进身相迎,与白老五斗在一处。
冷子兴和安子衿赶到之时,两人正打得难解难分。安子衿看了一会,对子兴说:“看来这白玉堂也不是展昭的对手,你不上去帮忙么。
子兴皱了皱眉,心中很是纠结,一面是仰慕已久的南侠,一面是自己的授业老哥哥,自己该帮谁?干脆我今天作一把恶人吧,须便看看你展昭究竟有什么能耐。子兴打定主意,看了看安子衿:“一会儿我要是吃亏了,你帮忙不?”
“那可不一定,你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安子衿笑着说。
子兴一咧嘴: “哎呀,女人呐!太可怕了。”说完,在百宝囊中取出一块石子,甩手奔展昭打去,紧接着断喝一声:“呀~呔!展昭,休要猖狂少要撒野,俺冷子兴到哇~了!”
南侠正打着冷不丁就觉着一道恶风奔自己面门打来,他赶忙用剑隔挡,石子撞在剑上,发出了悦耳的撞击声。紧接着就再见两道黑影跳入院中。南快心说坏了,看来今晚开封府要热闹了。他急忙虚晃一招。跳出圈外,高声喝道:“什么人!好大胆夜闹开封府!”
冷子兴笑着到走到白玉堂近前,冲展昭一抱拳:“嘿嘿,展南侠,久仰久仰啊!今夜得见三生有幸啊!”
展昭剑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冷子兴,陷空岛五义弟又是我的结义哥哥,南侠,我有句话不知你是否肯听?”
“但说无妨。”
“好,我们今晚来是为的是找我五哥,我五哥为什么来呢,为的是会会你,见识见识南侠客的本领,一开始我不同意他这么做,觉得太鲁莽了,可后来仔细一想,见高人怎能交臂失之?既然我们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所以呢,还请展南侠能赏脸,陪我们走几趟,简单过几招,如果我们输了,我们转身就走,绝不纠缠,可是…”
子兴说着冲南侠笑了笑:“可是,如果你输了,就得摘掉御猫的名字,并且向五义弟赔礼道歉,我这主意,你看如何?
那位说冷子兴不是要劝阻白玉堂么?怎么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其实也不奇怪,冷子兴小伙子也正值二十出头,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况且他还和白玉堂学了武艺,内心之中难免会骄傲自满,正应了那句话:小马行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低!
白玉堂听完哈哈大笑:“好!不愧是我兄弟!这话说得漂亮!哎!姓展的!你有没有胆子会会我们,你要是怕了,不敢动手, 赶紧把绰号摘了,省得五爷费事!”
南侠不认识冷子兴,心里头有点压不住火了,心说你俩既然是白玉堂的朋友,知道他要来捅娄子,你二人非但不劝阻,相反却助纣为虐,真是欺人太甚!看来今天必须让你们知道知道我展昭的厉害!
想到这,南侠用手点指冷子兴:“少侠!既然如此,请过来吧!展某奉陪到底!”
冷子兴点点头,也不说话,亮了个夜战八方藏刀式,紧接着飞身一跃自上而下,劈头盖脸就是一刀!南侠不慌不忙,往旁边一闪身,待冷子兴双腿刚一落地,低身下腰就是一记扫堂腿!奔子兴双腿迎面骨而来。子兴暗道不好,这要是踢上,骨断筋折!急忙忙舌尖一顶上牙膛,丹田用力!身子往后使劲,来了个金刚铁板桥,身子往后斜着就射出去了,片刻后,稳住身子,挥刀又发起进攻。
安子衿在旁边看着,一见冷子兴根本不是南侠的对手,自己也不能见死不救,请示了白玉堂之后,抽双刀也加入战场,与冷子兴一起双战展昭。三个人打了四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
咱必须说明一下,南侠打他俩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他俩才学了不到一年的武艺,跟南侠没法比,南侠那可是自幼习武,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也受过名人的指教,高人的指点,故此和他俩打就好似老朽戏顽童一般。南侠心想,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也是来帮白老五的,犯不上伤了你们,所以展昭就没下狠手。
白玉堂在旁边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哎呀!这姓展的真厉害啊!两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干脆,让他俩下来,我跟他单打独斗!我倒要看看你有多高的本事!想到这,他高喊一声:“子兴!你们撤回来!我来会他!”说着,飞身行跳过来,与南侠交了手。
冷子兴和安子衿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也知道自己不是展昭的对手,只得退在一旁,为白玉堂观敌瞭阵。
展昭和白玉堂两个人一交上手就是四十多个回合,不分输赢。展昭偷眼观看,白老五真厉害啊!手中这把刀上下翻飞!一出手就是春秋刀六十四路,刀光闪闪,果然有独到的功夫!自己得千万留神,否则就有性命之忧!
白玉堂心里也暗暗赞叹,一看展昭手中这把宝剑剑招出神,姿势还好看!南侠稳稳稳当当一招一式,剑招始终保持钟馗剑的套路!白老五心里不舒服,哎呀,难道说我今晚就白来了?不行,我还得加把劲!
又过了十多个回合,展昭一看,心说老五你太不懂事了!不行!这么打下去非惊动相爷不可!劝是白劝,说理也不行,就得在功夫上逼着他走!干脆我下狠手摔你个跟头,你吃了亏就赶紧走!
南侠想着,剑里加脚,一脚正踹到白玉堂大腿根。白玉堂站立不稳摔了个仰面朝天!南侠往前一跟步,双手捧宝剑就要刺。如果南侠宝剑往里一递,白玉堂这条命就交代了。南侠能那么干吗?他双手一迟钝,没往里进,给白玉堂留了个空隙,让他赶紧逃走!
白玉堂不会在这等死,他腰眼较劲,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往旁边一转身,飞身上房!他心里明白,展昭给自己留了情了,没要自己这条命,哎呀,真是丢人现眼!就这么回陷空岛该怎么见人呢?
他正在想着,南侠追来了,不追不行,众人都看着呢!南侠高声喊道:“哪里走!”说着,脚尖点地,故意往上一窜!
在场众人大都是外行,不懂武术,一看南侠这回真急了。白玉堂回头一看,也误会了,心想“怎么回事?刚才放我走,怎么这会又追来了!哼!姓展的!你别得意太早,叫你知道知道五爷的厉害!”想到这,掏出袖箭要打,可转念一想,刚才展昭给我留了情了,没要我的命,我如果这一下给他打上了,显得我白某不义气!让你知道知道白五爷不是好惹的就得了,我也不领你的情,我也不买你的账。”
想到这,白玉堂对准展昭的帽子就是一袖箭!
南侠吓得用手一捂脑袋,脚落平地。
白玉堂趁此时机,冲子兴二人喝道:“风紧扯乎!”意思是赶快走!二人会意,飞身跳上墙头,子兴回头冲南侠一抱拳:“南侠客,有缘再见!”说完,三人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展昭一看他们走了,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他刚一回身,吓得大吃一惊。只见包大人正站在台阶之上!
方才那一打,包拯在屋里就听见了,披衣而起,让仆从掌灯来到前院,往台阶上一站,定睛瞧看。嗯?这不是展昭么,跟谁打呢?这三个人是谁?
张龙赵虎赶紧过来回禀,讲述了实情。包大人听闻冲冲大怒,一语不发,认为展昭一定能将三人捉住。哪知道竟叫三人跑了,包拯脸色阴沉,十分不悦:“展昭,这个白玉堂实在可恶,胆敢搅闹开封府!我限你几日之内务必把他们抓获!”南侠没办法,包大人说话这是堂谕,无奈只得应诺。
当夜晚间无话,第二天上午,南使用罢早饭,和张龙赵虎一起出去访拿白玉堂三人。其实南侠不想真抓白玉堂,就是走走形式。
几人正走到东京大相国寺,发现一伙人正在围看一块石碑,赵虎往人群里一瞧, 对南侠说:“展老爷,您看那是谁!”
展昭顺势手指方向一看,啊!原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