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前文。锦毛鼠白玉堂和冷子兴在东京汴梁城路见不平,刀伤人命,救了陆云凤。冷子兴将庞虎双腿砍伤,三个人押着庞虎直奔开封府衙。
这开封府衙门和别的衙门有所不同,别的衙门大门都是冲南开,民间有句俗语: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包大人到任之时,听说了这句话,故此下令将府衙改为冲北而开!这才有了包青天倒坐南衙的千古佳话。
除此之外,包大人还在门前设立鸣冤鼓,为的是让百姓申冤时,自己在内宅就能听到,避免衙役们敲诈勒索。
来到门前,白玉堂扯开嗓子厉声断喝:“大人!草民有冤!”冷子兴迈大步到了鸣冤鼓前,抄起鼓锤,咚!咚!咚!咚!连敲四下。
包大人手下有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四大护卫,此时在门口值班的是王朝和马汉。两个人一看赶紧上前询问:“怎么回事?为什么敲鸣冤鼓!”
“军爷!草民要状告庞虎!”
王朝马汉仔细打量打量这几个人,两个侠客打扮,一个富家千金;往地下一看,躺着一个人,正是庞虎!王朝马汉两个人跟随包大人办案多年,跟庞家人也打过交道,自然认得。二人对视一眼,王朝说:“既然如此,稍等片刻,待我们回禀大人。”
马汉转身跑到包大人书房回禀:“大人!门外有人要状告庞虎!”
包大人正在书房和师爷公孙策闲谈,听闻马汉来报,眉头一皱,思虑道:“庞虎……”
公孙策也觉得事情比较难办:“大人和庞太师一向不合,前日陈州放粮铡了安乐侯庞煜,今日又来了个庞虎,大人,这该如何是好?”
包大人从容淡定,淡然一笑:“不管来的是谁,只要他触犯律法,哪怕是皇亲国戚,包拯也要依法惩办。”说着,站起身来,对马汉说道:“马汉!传令升堂!”
“是!”马汉领命。包大人换好官服,升坐大堂。三班衙役立列两厢,各个手持水火无情棍。包拯包大人端坐正中;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分列两旁,公孙策在一侧记录。
包大人看了看堂下,一拍惊堂木:“升堂!”
“威武!”三班衙役喊动堂威,声若洪钟。
“带告状之人,上堂!”包大人一声令下,冷子兴三人拖着庞虎来在公堂之上,立而不跪。
冷子兴第一次来到这里,感觉气氛异常的严肃,偷眼看了看包拯,心里暗自好笑:“好家伙!没想到包拯长的这么黑!不愧叫包黑子,我就够黑的了,跟他比我就是个小白脸啊!”往包大人头上一看,有一块大匾,上书四个大字:明镜高悬!
赵虎一见这三人都不脆下,断喝道:“大胆!公堂之上,为何不跪!”
冷子兴冷笑道:“大丈夫上跪天地,下跪父母,没听说跪公堂的!再说,我们是告状的,没罪为什么要跪!”
白玉堂噗嗤一笑,心说我这兄弟行啊,敢在开封府拔横!我也不能闲着,跟着一起闹吧!想到这,白玉堂咳嗽一声:“对啊,大人!我们告状之人,为什么要跪,就算我们想跪,手里的剑也不答应!”
赵虎也是火爆子脾气,哪能忍得:“好小子!乡野之人竟敢咆哮公堂!吃了豹子胆了!”
包大人冲赵虎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放肆。接着一拍惊堂木:“肃静!堂下之人,你们要状告何人?”
冷子兴冲包大人一抱拳,又指了指庞虎:“大人,就是他!庞虎!此人在大街之上,调戏良家女子,实在是十恶不赦!我兄弟二人正好碰到,杀了他手下的恶奴,砍了他的双腿,这才将他送到开封府,请求包大人明断!”
包拯点点头:“状告庞虎,可有人证?”
陆云凤上前施礼:“大人,民女就是人证!”姑娘说着,不禁双眼含泪。
“因何啼哭?有什么冤屈,只管讲来,本府定会为你做主。”
“启禀大人,民女本是陆家镇人氏,双名云凤,家父偶感风寒,今日到街市上想买些药物,不想碰到庞虎,他带着几个家丁将我围住,想要强行无礼,多亏二位少侠及时赶到,将我救下,民女才幸免于难,求包大人为民女做主!”说着,陆云凤跪倒在地,磕了两个响头。
包拯闻听,不由得怒满胸膛,狠狠地一拍惊堂木:“甚是可恶!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民女,庞虎,可有此事?”
庞虎一听,哈哈大笑,手指着包拯说道:“包黑子!对!没错!这事儿是爷爷我干的,你能把我怎么着?我爹是太师庞吉!!当今国丈!西宫娘娘庞赛花是我姐!你敢动当今的国舅爷么?”
“大胆庞虎!你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罪在不赦!纵然是当今皇亲国戚,本府也要按大宋律法,依法办理!本府若不是看在你父太师的面子上,免你一死,此时你早已尸首两分!”
“你放屁!包黑子,你敢打你家国舅爷!小心你的乌纱帽不保!”
包拯忍无可忍,一拍惊堂木:“庞虎!胆敢咆哮公堂!来人!掌嘴四十!”
张龙领命,到庞虎近前,扬手就打,抽了庞虎四十个大耳光!打得庞虎口中鲜血直流,后槽牙被打掉四颗,脸蛋子红肿,都快看不出本来面目了。
庞虎这小子挨了一顿打,反倒一点也不生气了,他坐在地上,瞅着包拯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包黑子!你怎么了?你怂了?有本事你今天用你的铡刀杀了小太爷!否则等小太爷回到太师府,你可就要担心你的小命能不能保住了!”
白玉堂在一旁早都已经被气得火撞顶梁门。一听庞虎还在这哈哈大笑,气得他飞起一脚,给庞虎踹了个前趴:“兔崽子,这要是在江湖上碰到你,五爷早就杀你八回了!”
庞虎冷笑一声,看了看白玉堂:“唉!这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连一个狗似的奴才也敢踢我!你们都给我小心着点!等我爹来了,你们谁都跑不了!都得死!”
话音刚落,开封府正堂的房上,传来一个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庞虎!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正在众人吃惊之际,就见一个女子从房上跳落院中,只见她身轻如燕,双脚落地,声息皆无。冷子兴大吃一惊:“子衿!原来是你!”
安子衿笑着走上大堂,拍了拍冷子兴肩膀:“我早说过,咱们开封府见!”子兴满心欢喜,心中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一时激动,竟说不出话来。
安子衿紧走两步,跪倒施礼:“启禀包大人,小女安子衿,状告庞虎草菅人命之罪!”
包拯在堂上一看,心中寻思:“有意思!今天这个案子真是热闹啊!看来庞虎这小子今日是难逃公道了!”想到这,说道:“子衿姑娘,你说庞虎草菅人命,可有证据。”
“有!这是赵家集贫农曹大成一家托小女写的申冤状纸!请大人过目。”子衿说着,从怀中取出状纸,由赵虎转呈包大人,包大人打开状纸定睛一看,暗挑大指称赞,这字迹太漂亮了!笔走龙蛇,洋洋洒洒,颇有大家风范!
包大人认真的看过状子,点了点头,说道:“安子衿,状子本府已然看过,你速将详细案情当堂讲来!”
安子衿点头,站起身回头看了看庞虎,嘿嘿一笑,转瞬间立目横眉。转过头对包大人高声道:
“大人!请听我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