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殿时,宋思筠已经泪如雨下了,一滴一滴热泪滴在地上,他叹了口气。
他用手替她擦拭眼泪,近乎无奈地说“别哭了,你们人类都那么爱哭吗,你要是气不顺,那我去给你出气?”
宋思筠摇了摇头,“不…不要,不怪他,怪我,也许是我和他没缘分,我该释怀了。”
贺峻霖挑眉,这么圣母心?不过也正好,更好利用了“那你就好好陪我好了,不要多想,我先去忙了,有需要就和侍女们说。”说罢在她额头上轻柔地留下一吻。
他转身就去了地狱,看见严浩翔吊儿郎当地把脚放在桌子上,悠闲的坐着。手里拿着花瓶,花瓶里是正开得如火如荼的山茶花,他仔细剪裁着枝叶,看上去很认真。
但当他看见贺峻霖来这,皱眉,把脚放下,花瓶也放在桌子的一旁,不耐烦地问“你不呆在你华丽的宫殿,让宋思筠倾心与你,来我这个破地方干嘛啊。”
“你就以这样的行动想取胜?让我感觉没点挑战性”贺峻霖故作唏嘘,还若有其事地叹了口气
严浩翔反问道:“这难道不是你想看见的吗?”
“严浩翔,你说,我们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针锋相对的。”贺峻霖苦笑一声,自己现在好像什么都有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以前虽然经常十之八九的不如意,但也能有让他乐开怀的事,可现在一件也没有了。说到以前,严浩翔和自己还是好朋友呢,每天疯跑,现在这样……这让他怎能不难过。
严浩翔面对他的话,是出奇的平静,冷哼了一声,便问:“你觉得你要脸吗,和我提这个?你被利欲熏心,害得我到如今这个田地,你还想怎么样。”
“说真的,及时回头吧,不然你和他没区别,因为你们身上流着的是同样的血,一样的冷血,你有可能成为第二个他,不是吗。”
这一番话,听得贺峻霖抿抿唇,他知道是自己的不对,可是没办法回头,他没有办法看着那个虚伪的男人活在这世上任何一刻。
他一个人真的在黑暗里走的太久了,走走停停,像似没有尽头,让他崩溃。
即使自己用的办法会害人害己,他也要那个男人彻底消失,他也要活在阳光下啊……他拿起花瓶里的一枝山茶花,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是沁人心脾的味道。
他回到阳光下了吗,好像没有,似乎掉入了更深的深渊。
严浩翔也清楚的明白,贺峻霖真的有可能会永远执迷不悟,可那又怎样,就让他一个人在痛苦中继续痛苦好了。
此后,两人相对无言。
等贺峻霖回到宫殿的时候,宋思筠已经睡着了,看上去睡的非常安稳。
他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不由得想,自己有多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梦里是那些曾经被他陷害,被他一步步毁掉的人找他索命,那仇恨的眼神,那想将他啃噬入腹的疯狂,让他如何睡的安稳?
望着眼前的女孩,拉起她的手,轻轻握住,他呢喃道:“我这么对你,真的好吗。”他开始动摇了,似乎她不应该是一个筹码。
他看着看着,逐渐睡着了,头搭在床上,手里还握着她的手。
宋思筠醒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贺峻霖头上渗出细汗,嘴里一直在说:“不要,不是我,不是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诸如此类的话语,痛苦也流露在眉间。
她将他扶上床,被子盖在他身上,拍拍他的后背,一直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不是你,有我在呢。”
听见他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她这才下床离开房间,还吩咐任何人不要进去打扰贺峻霖。在旁人眼里,他们很恩爱,宋思筠也差点就信了,信了别人说的,他非常爱她,她也非常爱他,他们很相爱。
可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但或许,她也要开始慢慢接受贺峻霖了,她和严浩翔,彻底的没了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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