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里的手机振动了两下,这是3分钟之内的第五次了,蒋丞睁开了眼睛。
车已经开了快三个小时了,车窗外的天空还是很阴沉,身边坐的姑娘还在熟睡,脑门儿很踏实地枕在他的肩上,右肩已经一片麻木。
他有些烦躁地耸了耸肩,而姑娘却只是偏了偏头,他用手指把姑娘的脑袋给推开,但没过几秒钟,脑袋又枕在了他肩膀上。
这样的动作已经重复了很多次,他甚至感觉这姑娘不是睡着了,这效果得是昏迷了。
蒋丞(烦躁)
他不知道还有多久能到站,自从车票拿到手就没去查过,他只知道自己要去的是一座在这次旅行之前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小城。
人生呢,是很奇妙的!
当手机第六次震动的时候,蒋丞叹了口气,把手机掏了出来。
一一怎么回事?
一一怎么之前你完全没有提过要走的事?
一一为什么突然走了?
一一为什么没有跟我说?
消息是于昕发来的,估计是在补课,所以打不了电话,一眼看过去,全是问号。
当他准备把手机放回兜里的时候,第七条信息发了过来。
一一你再不回消息,我们就算分手了!
终于不是问号了,他松了口气,把手机关机,放回了兜里。
分手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校园里谈校园里谈两个月的恋爱,无非就是比别的同学说的话多一点,有人给你带早点,打篮球有专属的啦啦队⋯⋯都没来得及发展到能干点儿什么的程度。
看着车窗外一直在变化又似乎始终一样的风景,广播里终于报出了蒋丞的目的地,旁边姑娘的脑袋动了动,看样子是要醒了,他迅速从书包里抽了一根红色的记号笔,拔开笔帽,在手里一下下地转着。
姑娘醒了,抬起了头,脑门儿上一大块印子,跟练了神功一样。
在与蒋丞的目光碰上了之后,姑娘伸手摸了摸嘴角,摸出手机,低头边按边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居然没听出什么歉意来,蒋丞冲她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姑娘楞了愣,视线落在了他手中旋转的记号笔上。
蒋丞把笔帽狠狠的往笔上一套,"咔"地响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