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在这个世界里我没什么生死观,说白了就是我不怕死。所以我现在决定做一些惊世骇俗(划掉)的事情。
沉吟片刻我向前面的车厢走去。
前部车厢的灯已经毁坏,窗玻璃被炸破,列车快速行驶带来的风卷进车厢。里面的乘客大部分倒在地上,所幸的是都还有呼吸。我扶起一名伤的比较重的女子,将她送进后方的车厢。回过神与谢野正准备拉开车厢的门,已经知道门后是什么的我出声提醒了一下。
“与谢野小姐小心门后!”
显然我提醒的晚了一些,门已经被拉开,柠檬形的炸弹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我跑了过去将还未反应过来的与谢野拉开,顺便踢了一脚把炸弹踢回去。
奈斯。
瞧瞧,我就是这么坑我的本命的。
干完这件事后我继续转移群众。伤重的送到后面,轻伤的安置在原本的车厢,当然,远离前方。
与谢野为了防止再次伤害已经受伤的群众关上了门。我一个没有多大用的人还是……
别去添乱了。
对,我承认我对挽救形势没什么大用。除了接一个炸弹。
然后我就非常接受现实地去照顾受伤群众了。
后方车厢的敦应该在和镜花交战。我看不见情况,但已经知道结果所以并不慌张。前方车厢由于我的干预可能会更快结束。这种情况应该比原来要好一些。
我尽量不让受伤的人伤口感染,因为如果现在因为伤口感染而濒死,他们肯定撑不到与谢野医生回来。
白炽灯很晃眼,四处都是小字,密密麻麻一片一片,眼睛已经开始发涩。都安顿好后我往地上如释重负地一瘫。
啊——眼睛疼。
广播很快又响起了,传出的是与谢野的声音。那边看来已经解决了。那敦君——
列车此时已经驶出隧道,我站起身在窗前望了望,看到了镜花的红色和服和护住她头部的敦从车厢跳出。爆炸的声音在头顶又一次响起,这次应该是镜花身上携带的。
哦解决了。
与谢野由于担心敦迅速拉开门向后走去。我侧身把路让开。偏头能看见前方车厢的某位老哥光洁如新地瘫在座椅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我开始笑。
话说现在是勾搭(什么用词)本命的最佳时机了对吧,反正与谢野小姐在门口守着我暂时还没有重大生命危险。我缓缓向前方走去,在门槛处站定。
“喂。梶井基次郎。”
现在我的表情应该非常镇定并且应该能给对方留下一个“这个人很高冷的印象”,但是当他用生无可恋的表情往我这边一看……
我就笑场了。
对,我笑了,而且笑到抽搐,笑到不能自已。
……第一印象成功崩塌。
“什么事啊。”
我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笑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坐在他对面。
“你在研究死亡啊。”我故意挑起一个话题缓解尴尬,同时不由得内心赞叹不愧是我。
“对啊,这可是一场崇高的实验!然后就这么失败了!虽然失败也是重要的样本……”
他明显非常沮丧,听到我这么问立马打开了话匣子,然后开启了科学的碎碎念。
……我后悔找他来了。
“你想知道死亡是什么对吗。”
打断他是最明智的……不光是我想问问题,还有一点就是再听我会头疼。
“当然。为什么只有/死/亡/是不可逆的?【死】是什么?这是在实验中的不可逆现象……”
我确信梶井基次郎是个话唠。
“你认为是什么。”
……我知道打断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是相信我,我是被迫的。
“刚才那位侦探社的女士说是生命的流逝……感觉已经很接近正确的答案了……”
人家是医生。人家精通这方面。
但是我想怼。
“客观来说就是那样的。事实上每个人都有对死亡的看法,都不一样。”
“那你有什么看法?”梶井坐直了身子,“样本越多实验结果会越精确的。”
……生命不息实验不止。
“我嘛……”我讪讪地笑了笑,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差劲的成绩,令人失望的各种表现和清冷的家,一瞬间想不起政/治书上的官方解释,后半句脱口而出。
“解脱……吧。”
……我在说啥。
梶井脸上露出了质疑的表情,我匆忙地起身,“我还有事情先走了啊。”说出了自己不满意的答案真的很窘迫,于是便干脆地离开现场。走到门口忽地停下了。
留个名如何?
“那个……”稍微冷静了一下,我回过头对着他说道。
“我叫江口与志子,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