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师青玄于小裴半月有恩,而且小裴向来不会拒绝任何任务,点了头道了声“遵命”,就没再言语。
师无渡横眉一竖刚要拒绝,裴茗就拿着他刚刚带进来的包袱,拽着师无渡进了里屋:“水师兄,有事情跟你说。”
师无渡想起裴茗之前跟他说的上面出了事,也凝了面色,跟着裴茗进去。
裴茗眼尖得很,先拉着师无渡的手,皱眉问到:“手怎么了?”
师无渡一脸嫌弃地把手抽出来:“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先前执扇持觞的一双玉手,现在粗糙的不行,还有些小的冻伤和开裂。裴茗想着就是师无渡把浆洗缝补这一类差事一并揽了,没让他那宝贝弟弟沾上一点。裴茗皱着眉头,想冲出去先把师青玄骂一顿,他可倒好自己逍遥还像个神仙一样,让师无渡把人间疾苦尝了个遍。
相处这么几百年,裴茗自是知道师青玄不是那种金贵要人伺候的主,只不过从小也是娇生惯养的少爷,对做饭女工这一类东西一窍不通,可他师无渡又懂多少?
“水师兄刚刚答应我女相的事情,可是还记得?”裴茗暗自心酸了半天,又换了副调笑的表情。
“谁答应你了!”师无渡生气回道。
果然,一提到女相他水师兄就要炸毛,裴茗只能诓他:“水师兄,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你是不知道,上天庭都被人拆了。”然后他又一脸无辜地打开那个包袱:“你看我东西都买好了。”
包里是刚刚裴茗去皇城里最有名的那家铺子买的胭脂铅粉一类,还有一套素白的襦裙,给谁准备的不言而喻。师无渡算是明白刚裴茗给他输的法力是干什么的了,成何体统!
师无渡无奈又拗不过裴茗,只得掐诀化了个女相。裴茗笑着把师无渡按在椅子上:“水师兄,我给你上妆。”
裴茗确实经验丰富,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把妆上好了。师无渡只感觉男人粗糙的手偶尔在自己脸上掠过,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挑逗感觉,耳朵滚烫。
三毒瘤泡温泉别说手贴脸,面贴面也有过,再有时两个人都喝醉了,肉贴肉抱着也不是没有。师无渡也不知为什么这时会有这种异样情感,也许之前他就对裴茗有过这种感觉而并未察觉。
世人都说他是水横天,每个人都认为天塌了有他水横天顶着,可是没人问问他水横天的天塌了谁顶着,偶尔师无渡也会迷茫而又无措,只想找一个人靠着,不过都被他藏在了强横的外壳之下,但他一喝醉,往往这外壳就七零八落,拼都拼不起来,所以灵文总是吐槽师无渡喝醉了就像个八爪鱼一样抱着裴茗,打死都不松手。被贬之后,师无渡想自己的天可能真的塌了,直到看到了裴茗。虽然师无渡嫌弃他还总喜欢呛他两句,但是裴茗真的让师无渡安心。
裴茗上完了妆,看了半天,感叹自己的手法竟然还没生疏,又感叹师无渡这女相可是真真惊为天人了,本来三分斯文七分强横的面孔化了女相倒是十成十清冷,像高原上终年不化的白雪,养眼但又没人敢去玷污。裴茗看师无渡愣了半天神,以为他是不会穿女装,伸手就去扯他腰带:“水师兄,用我帮你换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