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先于思考,苏妤苼随手抓起枕头“咣当”敲过去。
“啊!”
随着一声痛苦的惨叫,守在外面的人冲进来,很快点起蜡烛。
苏妤苼看到对方肥头大耳满脸流油的,顿时“嘶”了声移开视线,“这噩梦也太真实了叭!”
“放肆!”手下扶住龇牙咧嘴的肥胖男人,“余生姑娘怎可对王爷大不敬!”
“你脑子是不是也有问题啊?我特么是个杀手,大半夜出现在我床边的我当然下意识把他当仇敌!”
“也没提前通知,这突如其来的我没一刀捅上去都算你们走运好吗?”
苏妤苼不耐烦地拧着眉,边说边扯过被子裹好自己,奶奶个腿的幸亏她穿着睡衣!
手下没料到她会是这副态度,又不占理,只能先查看自个主子的伤。
胡昌荣嘴里喘着粗气,头上被枕头砸到的地方一片黏腻,肯定是破皮出血了!
想想也对,毕竟是实打实的实木枕头,没敲傻他是他脑壳硬。
“你……你大胆!”胡昌荣脑袋嗡嗡作响,“你重伤本王,本王让你吃不了兜子走!”
苏妤苼靠在床里的墙面,眼风从下方睨着他。
“我看你是酒肉吃多了糊了头脑,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我这,我不默认你偷袭我难道要将你视为客人,给你倒杯茶?”
胡昌荣一双小眼睛费力地瞪圆,“你竟然敢这般冲着本王说话!”
“竟然什么竟然,是不是你那群拥趸整天夸你雄姿英发,使得你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苏妤苼半点不心虚,“瞅瞅你那损色,脑满肠肥大腹便便,对自己的样子有点数!”
“别总一副你看上我是我的荣幸的表情,我多瞧你一眼都能做十天半个月的噩梦你知道不?”
胡昌荣震惊地半天说不出话来,酒气也消退了大半。
“也别这样盯着我,要么下令把我杀了上次那目标你自己重派人去解决,要么现在立马圆润地出去少打扰我睡觉!”
苏妤苼抬起手指向门口。
她说的“目标”是原主上回没处理彻底的,显然原主做不到的事,水桶王爷就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
所以胡昌荣怒视苏妤苼良久,还是气冲冲地由手下扶着出去了。
走前放话:“再有下次,本王绝不轻饶!”
苏妤苼清楚,可能等她解决掉那次的目标人物,水桶王爷便会卸磨杀驴。
她得尽快给自己找个好去处。
……
虽然那晚胡昌荣没对苏妤苼带去实质性伤害,也就走的时候骂骂咧咧的嘴巴不干净。
但之后,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生活质量在方方面面不断下降。
譬如一日三餐没有半点荤腥,甚至某次米饭还馊了。
如果苏妤苼还想在这座王府久住,她肯定会去讨个说法。
不过她已经琢磨找些值钱的玩意儿典当了,便低调点免得被察觉。
府里拥有八卦之魂的婢女们在苏妤苼手上吃过亏后,开始换了个方向闲聊。
苏妤苼顺道听了一嘴。
“镇国公府的国公夫人没啦,据说是思念女儿、积郁成疾,人还没多大岁数呢,可惜啊!”
“啊?镇国公夫人是只一个女儿,女儿却从小走丢至今未能找回的那位?”
“对对,他们讲国公千金丢失那年尚不满五岁呢!造孽哟!”
“可孩子那么小便丢了,也不好找吧?”
“我有可靠消息,说是国公夫人的千金背后有个花一样的胎记,他们便按这个找的!”
苏妤苼嘴里咬着片垂柳叶,听到这忍不住手伸向后面试图摸自己的蝴蝶骨。
她如今这副身体的后背上正好有个花形胎记,前几天换衣服时无意中发现了。
按照原主的回忆,记事起并非身处狼群,而是有三两个模糊的生活在深宅大院的片段。
哦豁!难道原主就是镇国公府走丢多年的千金?!
苏妤苼平时不太看小说,偶尔追追剧,通常剧里的女主角都有个牛皮哄哄的身份。
好歹“余生姑娘”也是《皇妃好拽皇上好爱》的女主了,那么是个国公府千金不过分吧!
因此,得了空子出胡昌荣王府的苏妤苼,用身上仅剩的碎银子,找人给她指路将她带到了镇国公府。
面对门童“您是哪位”的眼神,她一本正经道:“听说镇国公在找女儿,我来试试。”
“……?”
门童差点以为自己碰到了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