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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盯着这一群来来往往相互敬酒的衣冠禽兽们，忽然有些兴味索然。

交错的红酒杯，黑色的西装与白色的礼服交织缠绕，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甜美的笑容，和谐而虚假。

一切的一切，把人压的喘不过气来，男人粗重的嗓音和着女人尖锐的笑声，如同热汤上的雾气，让人迫切的想要撕碎它，理智却告诉你，不可以。

没由来的烦躁。

顾城笑着与交谈的几人敬完酒借故离开了这里。

沿着楼梯下去，是繁华的帝都夜景。忽明忽暗的灯火阑珊，来来往往的陌生人里，什么都没有。

叹着气，转身。

那是一个男人，修长笔直的身子倚在楼梯扶手上，繁杂的花纹从衣摆蜿蜒至袖口，手上的高脚杯在暧昧的灯光下映出些醉人的光。

是个美人。

似乎是察觉到了顾城的目光，男人抬头。他有着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狭长，眼尾上挑，凛冽的眸光中映出顾城的倒影，他勾勾唇角，走到他面前。

这人身材欣长，走到他眼前，微微低下头，笑着说：“你好啊，顾城。”声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顾城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心头涌上的只有厌恶，厌恶到喉头一紧，强行压下将要吐出的感觉，挤出一抹笑，也就说了一句：“好久不见啊，陆总。”

“确实很久没见了。”

男人语气温柔，带着笑意的眸子弱了些许锋芒，说完这句话，也只是轻轻揉揉他的脑袋，留下一句：“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哦。”

扬长而去。

顾城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了他们的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