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陵倒是笑得正经,“还能去哪里,我们大人为了洗刷你的冤屈,特地推了一应应酬,打算前往那颐景苑为你要回公道呢。”,可是不知为何李玉却分明从中看出了不怀好意。
李玉强打精神哆嗦着嘴唇看向宋潋,宋潋并未质疑,而是负手而立。
这个样子……显然,那就是真的呀。李玉唰的白了脸色,面底白的就像是那发了的面,倒是比那白月光还要白上几分。
宋潋也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李玉的反映,现在看来……李玉这么大的反映,这颐景苑,却是一定要去的。
其实若是不出李玉这个事情,颐景苑,她也是要去一趟的。
毕竟……他也在那里。
虽然,宋潋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的相貌,但是他种种过往都指向颐景苑,这个颐景苑,她一定是要去一趟的。
思及此,宋潋眉宇松了松,捻了捻衣袖上的袖口,凸起的绣线纹路横是顺畅,竖却分外不通。
“不错,李掌柜,若是不去这命案案发地又如何知晓你这案情是否清白呢?”,宋潋露出一点少年人的俏皮来,“更何况,我和阿陵与你相逢,本就是缘分,若不查个水落石出,岂不是白白辜负了这份缘分。”
陈陵也在一旁赞同的连连点头。
李玉苦笑,这哪里是帮她……分明就是。
“难道李掌柜背后另有隐情……嗯?”,宋潋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眼中的肃杀之气是经过多少场浴血奋战的厮杀,在尸骨堆里堆叠出来的凌厉。
李玉连连摆手,最后咬了咬后槽牙,大声俯首喊道,“怎会,怎会,二位大人为我澄清冤情,我自是再……再感谢不过。”
“不过,我想这一路舟车劳顿,二位大人不若先休整几天,找个落脚的地方,再行调查一事。”,李玉此刻还是不知二人具体身份,只知道二人身份贵重,她想先行暂缓住安抚住二人,之后在做打算。
这……颐景苑,她属实……不该再回去了。
陈陵一把拉过李玉,“别磨蹭啦,早些把案情澄清,你不也能早日归家吗?你说是吧。我与将……”,宋潋看了一眼陈陵,陈陵顿了顿,“我与姜大人多日辛劳,难道为民连这点辛劳都不能有吗?”
李玉诚惶诚恐,“大人有心了,只是……小民怕耽搁了二位大人的要事,加之忧心二位大人的辛劳,这才……”
宋潋也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李玉,“李掌柜,好像对这颐景苑别有一番心思……”,“难道,这颐景苑杀人案真的与你有关?还是……有什么别的让你畏惧?”,宋潋中间停了,李玉提了一口气,仿佛有铡刀在脖子上迟迟未下的感觉。
李玉连忙摆手,“大人,多虑了,多虑了呀……我这斗升小民一个如何能够有什么别的呢?我一生做的都是纯良之事。”
宋潋由上至下细细把李玉看在眼里,李玉连忙说,“既然二位大人不辞辛劳,小人自当认真。”
陈陵说了一句,“你这话说的,好像你是局外人一般,若不是我与姜大人,你此刻就在牢狱之中了。”
宋潋挑了挑眉毛,阿陵虽然心中没有那些弯弯绕,但是心思敏捷,她的直觉一向是准的,对于人的复杂心思,虽然想不到深一层,但是从感官层面就早以及感觉出李玉的别扭之处。
李玉只是连连摆手,摇头矢口否认。
罢了,看样子,这个李玉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要到了一种地步才能将她心中的那点东西逼出来。不说再问也没有意思。
宋潋思及此也不再多询问,只冲李玉颔首道,“带路吧。”
李玉见二人的决定似磐石不再悔改,也只在心里叹了口气道,都是命,都是命……顺从地到前方给二人引路了。
见李玉走到前方,陈陵凑近宋潋压低声音,压低声音俯首在耳边询问,“将军,老将军那边还在等着我们呢,我们真的要先去颐景苑吗?”
“我听说……这颐景苑。”,陈陵闭了嘴巴,耳尖有点红,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宋潋捏了捏手指,“母亲那边还不知我二人进京的情况,就先说,还在京都近城有事情探听先留一阵。”
抬头看见陈陵的模样倒是有些好笑,“阿陵,你这……”
陈陵见自家将军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有些羞恼的样子,“将军!”
宋潋见陈陵越逗越羞恼,住了嘴,安抚小孩子似的。宋潋不仅把陈陵当作最亲近的好友,更是像自己亲自看大的妹妹一般。
陈家世代随宋家镇守岳罗官,到了陈陵母亲这一代更是将严谨修身作为陈家家风家训,处于边塞的家族中也不乏斗鹰走狗红袖添灯之流的子弟,可是从小陈小四接触这些,宋潋再见陈陵,都得是三天之后。三天之后,一瘸一拐的陈小四每走一步疼的呲牙咧嘴去找宋潋。
边塞是边塞,粗犷的景观辽阔的大漠长河落日,岳罗关民风也比较粗放,男女之事较京都关内更是放得开,男女你情我愿自是一段佳话,民众注重现实的快乐,男女二嫁也是你情我愿也会受人祝福。
但是,陈陵从小却不曾接触这些。宋潋虽然对这些并无好奇,但是也大体知晓一些,关键的东西总归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