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贺堂挑了眉,像是证实了什么。“明天就要开始去疤,你好自为之吧,痛苦程度不亚于刮骨疗毒。”
陈青瑜苍白的嘴唇毫无血色,轻轻的闭上眼睛,不久又睁开眼睛静静看着面前女人,用更加冷漠、纤细的声音表示
“是吗,那我还要谢谢你…替我换了这一身旧疤。”
对自己都如此狠,不愧是陈青瑜。白贺堂面无表情,双手交叉抱胸,俯视着地上的暗红色衣袍的男人。血迹逐渐凝固成暗红色的块,像是大片的痂。
白贺堂见状也不再多言,转头给小厮一个眼神,小厮受意,上前,只简单解释道,“明天的准备。”
陈青瑜苍白冰冷的瞳孔凝视着破损的墙壁,当药抹上肌肤,他不能自主控制的睫毛都痛的抖动,像是挣扎的蝴蝶不停扇动着翅膀,白贺堂见状,面无表情提醒道,“这是第一道药…”
白贺堂想,以陈青瑜的想法,如果他真的想拒绝此次的任务,主上也不会勉强他,主上…对他向来有足够的耐心。
可陈青瑜这个人硬的像是顽石,除了任务的演戏,真实的他…白贺堂啧了一声。
第一遍药的药效过的很快,陈青瑜整个人冷汗已经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一样了,之后还有两遍,时间和效力要比第一遍还要猛烈…
“陈青瑜,你还有一次机会拒绝…”
乌黑色的头发杂乱的散在稻草上,好像黑色的花朵般披露在草坪上。陈青瑜好像没有听到一般,用有些僵硬的眼神恢复了白贺堂熟悉的欠揍的表情,仰头转头看向白贺堂,眼中还有熟悉的嘲讽,“罢了,随你!”
今夜有人千金买酒饮酒醉,有死了孩子的母亲夜里哭,各人都有各人的门前雪,今夜或许…都有需迈的那道坎。
京都近城
这边陈陵跟宋潋进了馆中,却发现此刻的这个馆中平静的有些不寻常,细微的寒风,吹动着门板发出吱呀的声音,若是在平时人声鼎沸的客栈不甚明显。可是此刻一静,倒是刺耳的很。
陈陵一下子就开始戒备起来,手也握住了佩剑,四处观察着。
客栈中的管事好似已不知去向,宋潋缓步走到桌前,似是抬手随手一拭,在指尖轻轻一捻,旁边的陈陵想要出声,宋潋手一摆,竟是止住了陈陵的话,陈陵也不再多言,敛了眉目退到一边。
宋潋单手支着下巴,目光定在门口的方向上,刚才沾了灰尘的食指和拇指微微摩擦,在思索着什么。
两人刚站定不久,忽然听得客栈内院传来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似是求饶,好似还有什么东西撞击地面的声音。
宋潋看了陈陵一眼,陈陵点头,紧了紧手中的佩剑,多次跟随宋潋沙场征战经历告诉她一次大意就会有不可挽回的后果,更何况一同的还有将军…二者一同前往客栈内院。
后院入目的竟然是一处雅致的小院,颇有前朝遗风,但是宋潋更先注意到的却是面前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