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辰时,辰暮寒如往常一般叫醒了潦漈阴,清晨的琅珍街不比琅琊阁清静,倒是院中参天的榕树,零落的透过晨煦到有些别具一格,潦漈阴在喧闹声中从木质的阁梯上走到空荡荡的大堂。
早膳时潦漈阴闲问老板娘“为何如别致的店如此空荡。”老板娘对着潦漈阴说道“他人听闻近日琅珍有僵尸,远近的人都不敢来了。”又对着辰逐恳切的说道“君上可是一定要除秽呀,现在琅珍街已经危险了。”
辰逐点头示意,潦漈阴又问道“那个逃回来的老妇现在在哪里住着?”老板娘叹了口气说道“死了,昨日我同君上讲过,应是被活活吓死的,死了也好…”
五人用完早膳便分头去寻可疑的住户,昭履和潦漈阴一组,说是一组其实也只有昭履一人在寻。
潦漈阴感觉脚上已经开始失去知觉,他若无其事跑到一个摊位,买了瓶酒,举着酒瓶问辰暮寒“喝吗?”辰暮寒白了他一眼“不知轻重。”潦陆吾嘟囔了一句“不喝就不喝嘛。”随即躲入一个巷子,坐在地上,拿起酒往脚腕上倒了半瓶,钻心的疼痛随即来临,他拼命的忍住不发出声响,额角滴下几滴汗水。他想到若不是这尸毒需要静养,而炼尸人并非等闲之辈,现在若是在添乱,岂不是误人性命。突然之间,就在这条巷子深处,隐约飘来了一阵尸臭。
潦漈阴正欲起身查看,突然之间一只手拍上他的肩膀,潦漈阴心里顿时发毛,肩膀一抖,回头一望见到辰暮寒冰冷的面孔,潦漈阴抚摸着剧烈跳动的心脏说道“昭履,你要吓死我了。”
辰暮寒问到“你可是有什么发现。”他突然也望向巷子深处,似乎也闻到了尸臭。辰暮寒走到一家门口,尸臭正是从院中飘出,他抬起手正欲敲门,潦漈阴却一把捉住了他的手“小郎君,这可不是你们琅琊阁,敲门炼尸者跑了怎么办。”昭履似乎也觉得不妥,收了手一把推开大门,院子的一角堆放着一家六口人的尸体,死相惨烈,辰暮寒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他握紧手中的佩剑,拉开了房门,一霎间,一阵阴风从房内袭面而来,接着腐臭而又血腥的味道弥漫开来,潦漈阴强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望向昭履,只见他也面色难看。潦漈阴实在忍不住便跑到院中呕吐。
这时一把刀从昭履面前穿过,辰暮寒便开始与那人厮打,几招走后,昭履被逼在墙角,喉间呕出一口污血,潦漈阴强忍腹中恶心,挡住了昭履面前的剑,回头对他说道“快去找辰逐。”却被一掌打在墙面,嘴角渗出了血迹。那人紧追不舍的将剑往潦漈阴脖子架去,潦漈阴孤注一掷的将剑抵了上去,潦漈阴想到这剑可是点沧山灵石所化,其锋利程度可以杀人不沾血,若要比剑,那人输定了。
可潦漈阴赌输了,”锵”的一声潦漈阴呆住了,他的吾愿剑,断了。
只是吾愿剑在断的一瞬,化为白光,最后一次保护了潦漈阴。
那人转而继续向逃跑的昭履发起进攻,一剑刺来,在即将穿透昭履心脏的瞬间,潦漈阴扑在他的身上,穿透了他的腹部。潦漈阴对着昭履嘶哑的吼到道“快走。”接着血涌上了他的喉间。他似乎在沉睡的过程听到了辰逐的声音。
只是这次,他灵敏的耳朵也听不清了。
一阵颠簸之下,他有了几分意识,微微睁眼看到了昭履,他叫到“小郎君,我们可是死了。”昭履一反常态的拉住他的手道“没有。我们还活着。”
四日后,潦漈阴终于再次有了意识,虽是病号,可他依旧爬了起来,看到窗外有几分熟悉的榕树,知道又回到了酒楼。潦漈阴冲下楼去见到昭履坐在榕树下,胳膊上缠了白布,眼神中有几分哀伤。正在出神时昭履突然看向潦漈阴说到“谢谢。”潦漈阴嘿嘿一笑说道“谢什么,对了,后面发生了什么。”辰暮寒说道“师父也寻到了这里,那人功力深厚,师父也受了伤,只好先撤退。”
“对了,为何不与我们说你感染了尸毒。”辰暮寒一脸认真的看向他
潦漈阴刚打算胡邹,昭履就说道“算了。”老板娘见到潦漈阴醒来叮嘱到“公子,这几日千万不敢出去。”
这时辰逐倒入酒楼,潦漈阴和辰暮寒赶忙跑去,只见那个炼尸人阴冷的笑着“你们欠的债终究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