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瞅着那从未见过的七皇子带兵从城门进来,众官员还有些不敢相信。
就,挺突然的……
舞娘突然停下,乐师亦是停手,一众要么要睡不睡要么眼睛都黏在舞娘身上的各部官员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随后便是又怒又疑。
忙了几天的礼部尚书拍着桌子,几天以来的疲惫让他更加怒火上头:“乐师!怎么不继续了?!接着奏乐接着舞!”
“呵,这就不能如尚书的意了。”
门外苗疆来使脸上的笑容无比真诚,仿佛今天是什么大喜的日子。
礼部尚书眼皮一跳,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不过现下他无暇去想:“使者啊,不是说好了改日再参观我们邕都么?怎么突然来了?”
使者十分礼貌道:“有句话本使必须要告诉尚书,不应该说是你们的邕都。”
礼部尚书心里有了些预感,忙是追问,势必要问个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该说是我们的邕都?使者,你这话可是要挑衅我国威严?!”
使者没回答他的话,反而朝身后招了招手:“来人,把尚书‘请’去朝堂,要是去迟了,耽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只当听不见身后传来的挣扎声。
这样类似的事情,在整个邕都大部分的官员身边发生。
金銮大殿,人声嘈杂。
各部的官员互相询问,东拼西凑总算大概明白了今天的事。
慌乱的心神也安定下来,换皇帝就换皇帝,和他们这些臣子有什么关系?
他还能大开杀戒不成?
他们该醉生梦死就醉生梦死,该不务正业就不务正业,反正法不责众不是?
大不了表点忠心,拿点银钱出来,几年后照样还是大员。
明白的明白了,站在那里心平气和,不明白的看着前辈都没慌,想想也学着,于是云谦一进来就看见一群官员居然还在讨论。
心里不由得冷笑,邕朝的朝堂越发没落了。
可笑当年邕帝还把朝廷上下都理了一遍,排除异己时可谓用的好手段。可是他排除的,基本上都是邕朝的老臣,属于功高震主那一挂的。
这样的臣子,要是还对邕朝忠心,有什么事该避着还是避着的。
再则,先帝虽说不上是什么千古一帝,也还是明君。
管理前朝后宫都很有一手,至少大多数都是掌握在皇室手里的。
哪里像邕帝,差点把忠心的全部杀光,剩下的多还是阿谀奉承之辈。
没杀的,主要是他也动不了。
咳,扯远了。
只是如今邕朝朝廷这般模样,梳理估计又要费很长一段时间。
倒不是怕这些人反扑,只是为了避免误伤啊!
这年头,找点人才不容易,找对朝廷忠心、想要造福百姓的人才更不容易。
所以啊,误伤什么的,简直不能要,少一个都心疼。
这都跟银子一样,要数着用,一个派出去了,就少了一个。
云谦心里想着事,下令却是毫不手软。
无人知道新皇登基前一日金銮大殿发生了什么,只是那日,哭声震天,诅咒怨骂之语盈满整个皇宫。
御林军出动,无数官员被抄家,那一日,鲜血染红了半个邕都。
邕都百姓人人紧闭门户,大街上何其萧条。
有人同情那些官员恰好遇上新帝登基,拿他们杀鸡儆猴。
可是当皇榜张贴出来的时候,又恨砍头之刑太轻,合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我说我家那个说是出去上工,怎么就一去不回了呢?……这杀千刀的官员,他们的命是命,我们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
“老妇的孙女才堪堪十三,怎么就这么没了?这些个畜生,不是人呐!”
哭号声在新帝登基第二天于邕都四处响起,随即蔓延到各地。
之所以不在新帝登基当天昭告天下,就是觉得登基当天百姓哭号多不吉利啊!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没人说新帝登基名不正言不顺。
一是不敢,二是舆论也煽动不起来。
【本章完】
作者我胡汉三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