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说干就干的季巧合果然一早就收拾好行头往宫里去了,花魁之首一下消失,楼里甚至还慌乱了片刻。
不过有含露在,倒是很快安静了下来,花魁选举也是照常举行。
坐在马车上的季巧合半阖着眼,微微皱眉,木头的清香倒是让她心神安定了几分。
“巧合姑娘,到了。”马车外传来了车夫有些苍老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子的颗粒感,听上去有些难受。
季巧合:“辛苦您了。”
几枚铜币落到了车夫已经龟裂的掌心中,满是岁月的痕迹,季巧合提着裙摆,望向高高的城墙,往角落里已经守候多时的女人走去。
“巧合,这次进宫是有什么急事吗?”那女人拉过季巧合,浅笑着打招呼。
季巧合回报以微笑:“楼里有人被宫里的人下了蛊,我来寻法的。”
女人的脸色变得有些差:“这巫蛊……怕是不会有解法。”
“总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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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便是花魁选举,季巧合站在宫中的庭院里,不知为何还是有些心里慌得紧:“白芷,那位太医为何还不来?”
刚刚迎季巧合的女人便叫做白芷,她四处张望了下,皱皱眉:“巧合你且再等等,这位太医……身份有些特殊。”
“嗯?”季巧合皱眉。
“说是太医,那也是他以前的身份了,以前因为帮那皇后解蛊毒,后被那张贵妃陷害,间接给施了宫刑,现在是个太监。”
可能是因为怕隔墙有耳,白芷里季巧合近了些,音量也压低了不少。
被张贵妃阉了……应该对张贵妃怀恨在心吧?
事情,好像有突破口了呢。
正这么想着,那位“太医”便来了。
白芷:“您可算来了,咱进屋说。”
那“太医”上下打量了一下季巧合,虽然审视的目光让她不适地皱了皱眉,但毕竟有求于人,季巧合还是露出一抹得体的微笑。
可那“太医”却是诡异地笑笑,掐着嗓子说话:“这位姑娘,我看你他日必当死于病痛之苦,而这病痛之苦,来于那爱不得。”
季巧合当场脸色就变得很差:“您进屋说吧。”
老“太医”笑了几声,像极了晦气的乌鸦,却还是进了房间,跟随身后的季巧合与白芷视线相对,低声说道:“你确定不是算命的?”
白芷抿唇摇摇头:“他性子有些古怪。”
季巧合:我看不是有些古怪,是特别古怪。
但想想郑号锡那张苍白无力的脸,季巧合还是咬咬牙,放下了一身傲骨:“听闻您可以解蛊毒。”
“略知一二,”那“太医”鼓捣这箱子里的瓶瓶罐罐,“说说症状。”
“不能离开所在之处。”季巧合脱口而出,却见“太医”的动作一顿,嘴角都开始下撇。
“禁锢之蛊……不好解啊……”
见那“太医”眸中满是深意,季巧合压低了音量:“我可以帮您复仇。”
那老头儿一愣,哈哈大笑起来,干咳了几声嗽之后说道:“姑娘啊,这报仇,就算了,老夫只是从小对着巫蛊有兴趣而已,复仇……倒也不必。”
季巧合瘪嘴:“那您需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