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机场的大门口,吴邪单肩挎包,在人声鼎沸的四周艰难的寻找那一抹粉红,但其实根本不用他做多少功夫,因为那人本就是个极度显眼的存在。
“大花,大花,我们在这~”胖子的声音震人耳膜,吴邪左右一瞄,果然!回头率高达了百分之九十。
“……”他现在还能当做不认识这个人吗?但显然霍道夫和他想到一起去了,因为吴邪看到他已经不动声色的向旁边挪了挪。
机场不远处的一辆白车旁,那个粉色的鲜亮人,轻闭着眼,似在微眠,身子懒散的靠在车上,显得腿格外的修长,双手交叉放在一侧,整个人感觉淡淡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吴邪却觉得小花浑身有点不对劲,好像是有一种……疲倦感?
但还没等他咂摸出来味,那人已经睁开眼,也就在那一瞬,小花四周的气息全部变了,又变成了他所熟知的那个文雅的解当家。
伸直腿站起,嘴角眼里都含着笑,小花甩着他的小粉红,慢条斯理朝他们走过来。
先是轻抱了他一下,离开的时候随意接下他的背包,看了眼旁边穿的比他还道貌岸然的霍道夫,乐了,“哑巴张失宠了?怎么换三人帮?”
“哎……”他还没接话,胖子在旁边立马叹上气,一脸的幸灾乐祸,“小哥不听话,被天真关家里面了呗!”
“……”
其实他特别想反射性的吼出来一句“胡说”,但实际想想,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那天他看过小哥身上的伤口后,本来满肚子的想着一定要绷着脸,不能让小哥认为不要命的受伤是常态,但没想到这闷油瓶居然在他说出“小哥,你骗我”后突然站起来,很乖巧的站在那里,微低着一点头,很轻的开口,“吴邪,我错了。”
所以,他就没出息的原谅了,然后又亲自换上新药并且不停的絮叨,比如,“小哥,什么事情你都应该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小哥,这么危险的事情下次不能再做了。”“小哥,你不能次次都为我冒险。”“小哥,有什么事你应该先和我商量。”啪啪啪的说了一大堆才罢休。
不过现在一回忆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拋出前因后果,他好像把闷大神的衣服扒了,算不算是阴差阳错的完成了他之前的邪念!
本来按他平常,这次来是一定要带上小哥的,不过可能真的有点像胖子所说的,因为小哥太不听话了,所以他心里还是堵着气没带上,就当……是惩罚了。
但为什么会带上霍道夫,这个……就是个巧合,他本来是想带黎簇这小孩的,一来他刚刚砸完店,现在再去一趟,总找个能打的好一点;二来,是他想试试二叔给办的身份证到底好不好使,所以才这次选择飞机飞过来。但等他准备买票的时候,霍道夫突然坐到他的面前,一本正经的告诉他,他要去北京,有一些生意要谈。所以才二话不说把黎簇的飞机票该成霍道夫的。
“那我以后可小心点,别走哑巴的老路,否则小邪可就不来看我了!”
“那是,小哥可现在还在家里躺着呢!”
小花的表情瞬间有些疑惑,显然不明白胖子怎么会说小哥是“躺”在家里?
“那是因为啊……”
胖子的话还没说完,吴邪赶紧一巴掌扇过去,“哪这么多话,我们是来办正事的,闲话以后再聊。”
“哎……”胖子又憋着笑大幅度的感叹,“那行大花,咱俩改天瞅个没有小天真的日子再好好聚聚!”
“行了,先上车吧。”看到他马上又要跟胖子炸毛起来,小花手一伸手搂上他的肩,带着他往白车那边走。
被小花半圈在怀里,吴邪小弧度的揉揉自己发热的耳垂,其实这件事是他来之前脑袋一抽干的事。这几天小哥身上的药都是他换的,每次看到那些本就不容易愈合的伤口,他的心总会难受起来,所以包扎的时候他一口气多用了俩卷纱布,把小哥从身上缠到手臂直到手,只剩下俩根手指露出来,硬生生把人上半身包成个木乃伊。而且还“恶狠狠”的威胁,“等我回来才能拆!”
不能灵活动弹的小哥就只能“躺”在床上和天花板交流感情了。
这蠢事当然不能让胖子乱嚷嚷!
小花的车他自然是要坐副驾的,然后看小花熟练的打开一个保温杯拧开喝上一口,才把一份文件递给他。
吴邪没有接,而是皱眉,很正色的问,“小花,这杯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或许意识到什么,小花抿了抿嘴,才叹着气开口,“咖啡。”
“我知道,味道太浓了,”吴邪还是不退让,“小花,你说实话,你多长时间没有睡觉了?”
上车那一瞬间他又清晰的感受到旁边人的身上的疲倦感,其实他是能猜出来的,新月饭店被砸,鬼玺被抢,哪有这么容易就摆平了!结果只能是小花从那天起就一直在周旋。
“其实也是睡了的,”和他同时对视俩秒后,小花还是败下阵来,“放心吧,绝对是能够安全的过马路,我保证,绝不撞车。”
还在开玩笑!不过他知道这时候劝小花去休息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也只是暗地里咬了下牙,接下那个文件。
文件只是薄薄的几页纸,但上面却清明的写着一个人的资料——是关于罗雀的。
这也是他来北京一趟的目的,回到家里后实在是放心不下那个从墨脱跑过来的小罗雀,便大晚上和小花联系了下。但小花的效率很高,很快一个资料就发送过来。
罗雀的父亲是墨脱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但年轻的时候有大志向,再加上受过一点教育,年纪轻轻就跑到了大城市,没过俩年便带回一个女人,这便是罗雀的母亲。
小两口在墨脱这么严峻的环境下依旧生活的很是甜蜜,俩年后罗雀便诞生了,后来罗雀的母亲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居然在罗雀三岁时就撒手人寰。也就从那天起,罗雀的父亲便喝酒赌博,整天浑浑噩噩的过到现在。
这份资料吴邪在家里已经看过,当时在墨脱就觉得罗雀父亲的长相和行为完全不符合,只不过没想到原来还有这一出。但从这只言片语中吴邪大概猜到罗雀的母亲肯定是个温柔的女子,然后又一细想,他当时住的那间干净的,还放有梳妆台的屋子不会就是罗雀他母亲的吧!那罗雀这小孩其实还是很好的,也许脾气随了他的母亲?
资料后面就介绍罗雀的父亲是如何如何败家的,直到他见过罗雀不久后,因为一次赌博,追债人砸上了家,并无意间放出了大火,罗雀就是那个时候逃了出来。可至于这么大的孩子是怎么到北京来的,上面就没有再介绍了。
不过吴邪心想,墨脱这么潮湿的环境居然还能够燃起来,肯定是人为的,那罗雀跑出来还不知道有多不容易,早知道就把就自己的手机号码留下了。本着良心上的过不去,吴邪最后还是决定亲自过来看看,所以才有刚才接机这一出。
“放心,新月饭店都安排好了,一会过去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就行。”小花说着车子已经稳稳的停了下来。
“嗯?”这离新月饭店可还是很远呢!怎么现在停了?
小花探过身解开他的安全带,才解释道,“一会还有会,我必须出场一下,剩下的让瞎子送你们。”
黑眼镜?似乎是应他所想,他的右边传来按喇叭的声音,扭头一看,坐在驾驶座上的黑框版的黑眼镜正呲着牙冲他笑,看他转过来还手举到额头做一个行礼的姿势,“小三爷,瞎子滴滴,为您服务!”
果然还是那个熟悉的师父!吴邪把脑袋转过来,暂时先不理那人,依旧看着小花,“既然有会那你还跑过来接我们!”
这一个俩的怎么总让他,想炸毛!
但小花只是又俏皮笑了,“吴邪哥哥大驾光临,在下怎么能不能接呢?”
“嘟嘟!”一旁的车子又响起来,“小三爷,别舍不得花爷了,瞎子的车技也是杠杠的哦!”
专业开车二十年,破瞎子果然不正经!
“那你要多休息,咖啡对身体不好,尽量别喝。”
“知道了,我的好小邪,我的身体是不会垮的,否则这脸蛋要是不好看了吴邪哥哥会伤心的!”
一个俩的就会敷衍!吴邪打开车门下去,看到霍道夫正在把他的背包转移到瞎子的车上。
既然下了车就不再磨叽,很快和小花分开而驰。
“大徒弟,今个十五!”刚上车,黑眼镜一句先喊出来。
“……”当时和黑眼镜一起在店里的时候觉得这便宜师父也确实潜移默化的教了他不少的东西,所以便同意了这人“初一十五叫声师父”怪要求。然后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他总是能接到这人的电话,或者直接见到这人,听到他叫一声“师父”后才肯罢休。
“不对啊,瞎子,前头不是刚过完十五吗?”他刚正要喊出来,胖子的声音从后座上截过来。
他一想,好像是的哎,这俩天想的事太多,倒忘了自己喊了多少声了。
“那是阳历十五,今个是阴历十五,不一样。”老瞎子仍不脸红的厚着脸皮说。
看这架势他不喊一声誓不罢休了,所以也不争日子了,对着那人喊了声,“师父。”
然后这瞎子的笑容更开了,“哎~”这一声应的倒是比他喊的还响!
“你什么时候跑的滴滴?”看这人手机上还真的显示着跑滴滴的那一套,吴邪愣了下,指着这个应该还算豪华点的车问。
“哎,生活所困啊,这车只是花爷友情赞助我来接小三爷的而已,等俩天还要回收的。”
“不应该啊!你的出场费不是很贵吗?”
“呵呵呵呵,”这人又在一旁自己乐了,乐完后没有开口回答他,而是突然问了句其他的,“小三爷知道瞎子和哑巴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
“嗯?”他们俩的见面,够新奇!“不知道不知道,你快说。”小哥那个脾气会搭理人?
“那一天啊,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重点!”
“别急大徒弟,重点是啊那一天你师父我穷的叮当响,马上就要饿的青椒炒肉都吃不起了,这时候一抬头刚好看到哑巴走过去,你师父我激动的很啊……”
“然后,你上去把小哥吃了?”
黑眼镜的嘴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了抽,“大徒弟,咱脑袋瓜能正常点不?再说,师父我是那种没有节操的人吗?”
“呵呵,”这俩声绝对是胖子发出来的。
“我只是跑上去向他借了点钱而已,而且还明码把利息给他标上了。”
“小哥有钱借给你?!”
“当然……是没有的,那哑巴只是特别冷淡的把他自己的口袋翻开,好家伙,里面比脸都干净。”
“哈哈哈,原来那时候你们就已经这么穷了!”
“所以啊,不要被外界的假象所欺骗,谁告诉你们我们应该很富裕,那都是扯淡!”
有胖子和黑眼镜在,车上的氛围热闹的不行,很快就又到了那个熟悉的饭店门口。
一下车,黑眼镜倒先走一步,对着一个看门的伙计道,“告诉你们老板,小三爷来了。”
那看门的伙计本是一本正经的冷着个脸,听到黑眼镜的话后竟脸色微变,眼睛似乎是不自觉的在他身上打了个转,才和对面的看守人打个手势,自己跑了进去。
不一会就有人从里面走出来,可为首的却是一个女人,长得很是漂亮,眼角一颗痣更为她增添了不少妩媚之色。穿一身像是民国时期的黑色纱裙,整个人走在最前方,有一种霸然的领导气息。
“尹南风,新月饭店的老板。”吴邪听见霍道夫贴近他低声道。
老板?为什么他来看个孩子,把老板都炸出来了?
“小三爷,”还没等他想好用哪种方式打招呼比较好,对面的尹南风倒是先开口,“人在里面,随我来吧。”
吴邪扭头看一眼旁边的胖子,看胖子做个安心的手势,然后才随着走过去。
“小三爷为什么一个孩子这么感兴趣?”
例行问话吗?本着自己砸过店的行为,吴邪还是很诚实的开口,“之前在罗雀家里借宿过一晚,他心很善的,突然到北京来,怕他孤立无人,有些挂念。”
尹南风却笑了,但吴邪猜不出她笑的含义,只好不乱接话,也随着回一个笑容。
“吴家的小三爷果然很特殊。”没头没尾的一句让吴邪更不知道怎么去接话,只是“啊”了声跟着这人向楼上走去。只是拐弯上楼的时候吴邪看到她眼神往他的手腕上一瞄,急忙小幅度的把露出来的双响镯遮住。
张大佛爷和尹新月的故事他还是知道的,现在让她的接班人看到这个东西总归还是不太好解释。
好在尹南风没有在这个地方多做文章,而是继续道,“罗雀确实是一个很奇特的孩子,我那一天外出谈生意,为了赶时间走了条比较偏僻的小路,可轮胎突然爆了,司机下车检查时发现了一颗大钉子,罗雀就是那个时候出现。”
尹南风说话并不快,但也不给他缓冲的时间,一直说下去,“他那时候浑身上下都很脏,瘦的简直已经见了骨头,可唯有一双眼睛黑的发亮,对我说,‘我能干活,只要一口饭’。好苗子难找,我很感兴趣,所以带走了他,之后我才知道他是从墨脱来到这里的,一个人,无钱无粮,只是凭着一股毅力来到这里,我猜,这孩子长大必有大气色。”
尹南风在一个房间前停下来,与他正对面而站,似又重新打量了他一番,才道,“那孩子一带过来我就知道他性格很怪癖,几乎不与任何人交流,却只向我打听过一个人。”
眼睛看着他,这很不难让吴邪猜到那人就是自己了,只不过他当时只是告诉罗雀一遍北京的事,还真没有想到这小孩居然真的能找过来。
“罗雀还有一个宝贝,是连我都不能碰的,”见这老板少有的停顿,吴邪知道这人想说的重点来了,“一张照片。”
他好像能猜出来照片里面是什么。
好在尹南风也是点到为止,立马就停下了后话,向他示意一下对面的紧闭的门,“我昨天告诉他你要来,他便一天都没有出过门。”说完自己便先下楼,还带走了一帮子的伙计。
“哎,小三爷出门转一圈子为什么总是能拐来人!”
吴邪没有转头,右臂向后一屈,胳膊肘就捣上了身后的黑眼镜,力度不大,但身后却传来夸张的喊叫,“哎呦,真疼,小三爷要以身相许来赔!”
“废话多,”吴邪根本不理他,上前一步刚想推开门,手却兀的停在那里,疑惑的表情看向黑眼镜,“我记得最后是你断的后,受伤了没有?”
不了这便宜师父胳膊一摊,“小三爷要不要亲自检查一下?”
“流氓”这个词是不能喊出来的,否则听起来像女孩撒娇一样,所以他只是真的上前把这人的黑皮褂扒掉一半,快速的扫描一遍,确定发现没有伤口才松手。
这群人老是这样骗他,还是坚持看一遍自己才放心。
然后在便宜师父喊出来,“小三爷耍流氓”的时候推开门进去。
入眼的是一个少年的背影,是的,上次见面太匆忙,这次却让吴邪真实的意识到罗雀好像长高了不少,已经不再是印象中的小孩了,似乎已然是个少年。
罗雀背对他而站,在并不大的房间里灵活的尝试着手中的白色长绳,不,应该是像鱼杆一样的东西。瞬间出手,极细的长绳似如一条蛇灵活,目标直冲远处桌子上的茶杯,成功的勾上杯把,绕出个弧形想要弹回自己手中。
哇塞!厉害啊!
但这句夸奖还没出口,只见茶杯在离桌的一刻突然碰向桌角,然后绳勾离杯,快速的反弹回来。罗雀或也意识到自己失败了,整个人停顿了下,也就是这一刻就失去了收回绳子的最好时机,虽然还是快速的调整自己的姿势,可吴邪清楚的看到绳勾划破了罗雀的食指。
心里一惊,吴邪抬步已走到少年面前,拽出霍道夫强迫他带上的纸巾快速的裹到罗雀的食指上,看血已浸透纸巾,连忙又抽出来一个,直到血完全止住才罢休。
一抬头看到少年正更专注的瞅着自己,吴邪叹口气,感慨着原来自己就是个操心的命,“练技巧不急在这一时,慢慢来。”
看少年抿嘴点头吴邪才回了个笑,轻轻的摸了下少年的一头奶灰色的毛。
“他真的是罗雀?”
发言的居然是安静的似个美男子的霍道夫,吴邪回头看他一眼,只扫见那人没有藏尽的一丢疑虑。
疑惑什么?难道霍道夫还认识这孩子?
“吴邪,”喊他的是罗雀,吴邪又重新转过头,看少年似有话要说的样子,抢先开口,“我大你这么多岁,喊名字很不礼貌的,你应该叫声哥哥。”
他明显是在逗孩子,但罗雀似不领情,只是又抿了抿嘴。
“好吧,我承认大你有二十岁了,所以该叫声叔叔?”
少年又抿了抿嘴,但这次吴邪却感觉到这人态度柔和不少,心里忽有种不好的预感。
“叔叔。”
“……”果然闷着不说话的人都是闷骚!但好歹也是把小孩逗了逗,所以吴邪心里叹着气接受这个“叔叔”事实。
“吴邪,我有话想说。”
总算是说话听起来像个正常孩子了,吴邪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在听,但罗雀眼神瞄向了他身后,回头一看,只有胖子、黑眼镜、霍道夫。
“罗雀,你有话要单独和我说?”
吴邪斟酌一下才小心开口,见罗雀点头才起身,“胖子,你们先出去一下,我和罗雀聊聊。”
胖子很痛快走出去,至于黑眼镜,吴邪向他使了个眼色后才挑挑眉被胖子拉走,再一回头,看到霍道夫还在盯着罗雀看,而罗雀还不退让的回看回去,这一大一小的跟仇人会面似的。
吴邪赶紧把霍道夫拉出门口,还小声的问了句,“你认识这小孩?”
但回他的却是霍道夫坚决的摇头和毫不迟疑的出门。
又有事瞒他!不过好在他早就被瞒习惯了,也不差这一件。
房门被关,吴邪拉把椅子坐到罗雀面前,尽可能的温柔问,“你有什么话要给我说?”
少年没有回答他,只是走到床边,从枕头旁把一件衣服抱出来,双手举着递到他面前。
嗯?衣服?难道罗雀想送他件衣服来回报?
但随着衣服被抖开,吴邪才看清楚,这是他的衣服,而且还是他当时去墨脱用来包裹罗雀的那一件。
“不是有大火吗?这衣服怎么还在?”话一出口吴邪就后悔了,这听起来明显是自己查了人。
“我,我担心你,就让小花调查了下……”
“火是我放的,在放火之前把衣服埋起来了。”
嗯?“为什么要放火?”
少年又抿了唇,才开口,“不然他们不会罢休。”
他们?吴邪一想,估计说的是追债那群人。心里又叹了口气,更感觉罗雀的不容易了,亲手烧了自己的房子,还在大火中逃出来,而且现在这件衣服既然在这,那肯定是罗雀又返回寻过来的。
摇了摇头,吴邪把衣服又推向罗雀,“已经送你了,没事的时候当个被子盖吧!”
少年没有再坚持,把衣服重新叠好放回床头。
“罗雀,”吴邪斟酌一下用词,“我在杭州有个铺子,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住?”
吴邪仍是担心孤苦无依的小罗雀会被人欺负,但少年却摇了摇头,整个人站在那里,身上却有很浓的坚决劲。
“等我八年。”
吴邪这边还在考虑着劝说的话,罗雀却突然开口。
“为什么是八年?”
“我现在太小,保护不了你,等我八年
就十八岁了,可以护你。”
少年还幼稚的话语却透着一股坚定,像是在起誓什么。
原来罗雀已经十岁了吗?果然是以前营养达不到,看起来太小了。心里叹口气,吴邪把手伸进口袋,摸索着什么,孩子的诺言最沉重了。
“罗雀,”喊出一声,在少年想张嘴回应的时候,迅速的把口袋里的棒棒糖塞到嘴里。
看到罗雀懵愣的样子,吴邪才满意的笑了,“才多大一个人,这么沉闷干嘛!来,多吃糖,吃糖会使人开心的。”
然后又把口袋里所以的棒棒糖都拿出来塞到罗雀的手里,“不知道该给你带些什么,不过我看这糖长得很好看。”
小影咳咳
小影雨霖高考回来了,大家开心不?
小影本来呢雨霖前天就更,由于手机被没收了现在才拿到玩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