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做了回来的决定,但等真正下山还是在半个月后,原因是大花还没有准备好,不过……下山的是他,大花准备什么?
但等吴邪他们拎着简单收拾过的东西站在下山的坡口的时候,胖子还是忍不住“我靠”了一句。
吴邪看着面前这狭窄的只能通一个人的下坡路,上面本来应该是覆盖上厚厚的雪层的,至少听黑眼镜说的时候确实是上下山都是寸步难行,但现在……窄坡路俩旁倒是有很厚很实的积雪,但唯独这个窄路是“滴雪未沾”,虽然是有点夸张吧,但那一条老窄老窄的路旁边堆了有人高的雪,这怎么看怎么都是突出的,毫不怀疑,这就是大花的手笔!
但是……从山下扫到山上,又不能开机器,全凭人力一点点的打扫出来,这……大花,就是有钱!
平安的走在没有任何积雪的下山路上,吴邪又想起了他的二十七岁蛋糕,那个大蛋糕从外表看是看不出来什么瑕疵的,但一刀下去,吴邪发现其中竟然少了一块,那一块像是用刀切出来似的特别均匀,而且刚好够一个小盘子的量,空缺部分被可拆支架撑了起来,所以外表才什么都看不出来。但能这么做的人很明显也只有那只大花,胖子当时还调戏道,“大花为了不落下天真的生日,真的可谓是煞费苦心啊!”
吴邪无奈的笑了笑,突然想到若在古代,这大花肯定是典型的为色毁国的昏君形象啊!
回去被家里那群人里三圈外三圈的问候一遍,又被霍医生勒令卧床一周,才真正的安定下来。
日子一稳定胖子就被北京的生意叫走了,黑眼镜也被小花勒走了,竟然小哥也出门了,但好歹这次小哥没有再一声不吭的消失,而是先给他打了个招呼,吴邪问他去哪,也只说了句去找个东西。
而且这半个月吴邪也终于知道一点霍道夫都在忙些什么,因为有一天突然有一个人给他打电话,态度很诚恳,说要向他借一个人。
吴邪听的是一脸的懵啊,而且第一个想到是有人要借他家的王盟,不过那个家伙懒的啥都不会干,怎么会有人借他?难道借他看空店?真的不怕东西看丢啊?
但听那人具体一说吧,吴邪才明白这人竟然是要给他借霍道夫!道上是有个这个说法的,可以向东家借伙计。
知道真相的吴邪愣了好久好久,他真的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霍道夫那个傲的不可一世竟然承认自己是他东家!?
“不借!”良久吴邪才挂断电话,但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问问,所以……
“霍道夫?”
“怎么了?”
“我,你,你,你在外面都是干什么的?不是,我是说,刚才有一个人给我打电话,说,要借你。”吴邪感觉自己这段话都说的特别结巴。
“嗯,”不了大佬还一脸镇定,“同意了吗?”
“没有没有,我拒绝了,这不会耽误你吧?”
“没事。”
“可是,你为什么,不,他,怎么会要借你的时候来找我?”
“那是我说的。”
“啊?”
“我在这个地方是黑户,总需要一个有名声的东家。”
“我当你东家啊?这也,这也不够格啊?”
然后吴邪就看到霍道夫笑了,抬起手,似乎还想摸摸他的头,吴邪好脾气的任他摸了下,才听到他说,“不会,九门吴家小三爷,你怎么会不够格?”
原来他的名声有这么响嘛!
回来一阵后为了给他应应喜气,冲冲喜,李加乐、贾咳子、王盟还特意帮他在吴山居热闹了一回,卖了不少的货,也算是赚了一把。
再一闲下来,吴邪一兴起就拉着他们一起打牌,他和霍道夫、李加乐一起斗地主,贾咳子、黎簇就在旁边看着,至于王盟,在外面看着店。
吴邪感觉这次手气不是一般的好,王炸,六六顺,那赢的次数比输的多,打的吴邪浑身都热气腾腾的。正为热闹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吴邪一看是老海的电话。
上次吴山居大开业也顺便帮老海卖了不少的货,想必是收到钱后特意过来谢他来了。
把手机免提打开放在桌上,吴邪继续整理着自己的牌。
“吴小兄弟,生意兴隆啊!”看来这次真的是帮他狠赚了一笔啊,连说出来都语气都带着喜气。
“海大老板,生意兴隆!”
“哈哈哈哈,同喜同喜,下次再有发财生意,吴小兄弟可不要忘记喊我啊!”
“那是自然,生意同兴才隆嘛,放心吧,海老哥。”这次是他的地主,但这次手气不太好啊,勉强的整了一下牌,甩出俩张3。
又闲聊了一会,老海突然压低了声音,“吴小兄弟,你是个实在人,所以你的事情我也是上了点心的,这不,我这两天刚得到一个消息,也许对你有用。”
吴邪拿着牌愣了下,才想起来以前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确实向老海打听过。
“吴小兄弟,你那说话方便吗?”
吴邪抬头看了一圈的人,“方便。”
“吴小兄弟是道上人,肯定听过新月饭店吧?”
嗯?名字倒是挺熟悉的,好像听三叔提过一嘴,但应该是挺有名的,因为面前一帮子人听到这个名字后全都抬起了头。
“这个消息还是我一个特别好的伙计,在新月饭店旁边干活才无意间听到的,”老海的声音还是压的比较低,看来这消息确实是比较隐秘的,“新月饭店最近要展开一次拍卖会,拍卖品好像给你查的事情有关。”
吴邪也皱了一下眉,把手机拿起来,“海哥,那你知道拍的是什么东西吗?”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小兄弟要想知道,不如亲自去看看?”
这样一弄吴邪打牌的兴致也没有了,看坐旁边的黎簇睁着俩眼睛看着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被小孩皱着眉往后躲,但还是让他摸了一下,吴邪笑了,把手里的牌往黎簇手里一塞,向对面那群人使个眼色,意思自己出去一趟,然后拿着手机边说着走远了。
所以吴邪并没有看到后面那群人看到他走远,面面相觑了一会,李加乐才开口,“新月饭店来了?”
黎簇把手里的牌倒扣在桌子上,嘴里嚼个口香糖,嗯了一声,“他的成名店来了。”
又沉默一会,刘丧叹口气,对着贾咳子说,“现在吴山居有多少钱,够付个零头的不?”后者只收拾着牌。
最后接话的还是霍道夫,只见他摸了摸手表,“这事还是让花爷担吧!”
这话说的,深得在场人的欢心。
但什么都不知道的吴邪还在一旁和老海唠着嗑。
“但吴小兄弟我提醒你一下,新月饭店可不比别处,人龙复杂,你一个人恐怕是应付不得,还是多找几个人撑撑场面比较好。”
这倒也是,他家人一向不让他接触这些,道上的规矩怕都是不太懂的,但找谁呢?
能应付这些的吴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小花,但想到小花整天日理万机的,连过来找他一趟都要提前准备俩天,吴邪还真的不忍心为这八字没一撇的事还麻烦他,那,找谁?
潘子到现在还没有消息,里面那群吴邪感觉又没有底,那……对,还有一个人,胖子虽然不太靠谱,但好歹也是北京人啊,他肯定懂!
把这给老海一说,老海那边沉思了一下,“你说的这个人在北京也是小有名气,我想也不至于坏事,而且他的脾气大家都知道,若真的有什么岔子,也绝对是说得过去的,不过这人你确定能请的动吗?”
吴邪这边一愣,第一想法是原来胖子在北京还真的是有名气的,又一想,如果是云顶天宫前的胖子他还不确定,但现在的的胖子可是他撵的撵不走的,还会请不过来?
所以给老海又闲聊了俩句,就挂了这边的电话打通胖子的。
很奇怪,那边的电话是响了好几声之后才接起来的。
“小天真,怎么着,几天没见又想胖爷了?”
不过语气还是很正常的,吴邪放了心,把老海给他说的事转述一遍给胖子。
“什么!新月饭店!”
原来这饭店真的这么有名啊,居然能让胖子激动成这样。但吴邪感觉胖子离手机还是有点远的,最后说的那句话吴邪没有听清,好像有什么“时间”“差不多”什么的。
皱一下眉,“哎,胖子你嘀咕什么呢?”
“没啥,这不是特别惊讶吗……不过你要到新月饭店自己一个人可是不行的,这样,你等着我和小哥,我们到时候陪你一起去。”
“小哥?小哥回来了?”
“是啊,今天刚回来,离北京比较近,他就先到北京来了,那你等会,我让小哥说句话。没有一会,甚至吴邪都没有听到里面有什么响声,接电话的主人就变了,“吴邪。”
“嗯,小哥你回来了?东西找到了吗?”
“嗯。”
“哦,那,那你想跟我们一起到新月饭店去吗?”
“嗯。”
“好啊,好啊,那这俩天我尽量赶到北京,我们北京在见面啊!你不知道,你走这几天,杭州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呢,上次吴山居还办了一场特别热闹的……”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里面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哎,天真,你别跟多长时间没有见过似的,小嘴叭叭个不停,想说等咱见面了再聊。”
吴邪强行咽下到嘴边的话,心里骂一句死胖子,然后脑海中一闪,笑了,故意的扯大嗓门,“小哥,你看胖子欺负我!”
“好你个小天真,现在还会告状了……”
又给胖子闹了会,吴邪才忍不住问出刚才想的,“哎,胖子,你那边声音怎么忽远忽近的,你干啥呢?”
“哎,”这次胖子的声音更近了一点,但好歹声音没有再晃,“胖爷我在店里呢,我给你说,天真,刚才过去一个长发美女,那头发飘的啊,那叫一个漂亮……”
长发?吴邪第一个想起的就是禁婆,身上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得得得,那你好好去看你的长发美女吧,我就不打扰了,那挂了啊?”
“好嘞,不就是三天后的新月饭店吗?等着我和小哥啊!哦,对了,天真,到时候别忘记穿个正装去啊!”
“嗯?为什么还要穿正装?”
“哎呦,天真,你以为新月饭店是这么随便的地方啊?能进去的人都得有头有脸,能衬得上是‘爷’的人,像我和小哥这样的,就算是有再多的钱那也是白搭,等到时候我们俩就只能装个小保镖跟在你身边喽!”
“哦,原来有这么多讲究的……”
“那可不,你到时候可得穿漂亮点,哦,对,别穿西装!”
“为什么?”
“你那西装一穿给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似的!”
“死胖子……”
“好啦,那胖爷也去收拾一下自己去!到时候给咱小三爷好好撑撑场面!”
给胖子挂下电话,吴邪突然有些疑惑的抬下眉,他说过拍卖会在三天后举行吗?算了,吴邪摇一下头,也许自己忘记了,然后奔向自己的家里,胖子刚才一提到漂亮的衣服,他倒是想起了一件。
而他更不会知道,那边手机一黑屏胖子松了一口气,手机是放在桌子上的,免提开着,胖子却半蹲着身子弯着腰把自己的嘴凑到手机旁边,而他的双手戴着医用白手套,上面沾满了药水,还有些血迹。
他确实是在店里,不过店面却是紧闭着的,还蒙上了窗帘,完全和外面热闹的市集分隔开。放着古董的长桌子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但也能看出来主人收拾的很急,因为古董都是随便放在地上的。开着白炽灯,店里却只有俩个人,胖子站起来,从满是药水、绷带的桌子上又拿起棉签,走向他不远处浑身是血的人。
那人闭着眼睛,却挡不住俊秀的面容,尤其浑身散发着一种阴冷的气息,让旁人都不自觉的错开眼神,他的上衣已经被扒了下来,露出各种流着血的伤痕,有些地方已经虽然已经被绷带包扎过了,但看起来还是触目惊心。张扬的麒麟纹身从那人肩头趴到后腰处,随着主人的起伏而动着,远远看去,就像有生命一样。
“小哥,我不敢给你打太多麻药,一会要缝针,你忍着点。”因为太熟悉,胖子虽然没有看到对面人有任何反应,却知道他已经默认,然后咬了咬牙,先要药水擦洗一遍腰侧最深的伤口,拿起针在火上燎过后穿在那人的身上。
从胖子流着汗的脸上可以看出来这份工作是非常艰难的,但被扎的小哥却脸上没有半分神色,只是安静的闭着眼睛,手里捏着一个制作极为精巧的银白色铃铛。
好不容易缝好伤口,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又给其他小伤口包扎一下,才敢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捧起水猛灌俩下。
摊着椅子上胖子松着骑,看见小哥睁开了眼,一直盯着手里拿着的铃铛,叹了口气,“就为了这个东西吧!天真要知道你为了给他张家铃铛受了这么重的伤……”
“不行!”忙活一上午了,胖子终于听到了这人回他一句话,但小哥说完这句话后身体却剧烈起伏着,显然说话会让他忍受很大的疼痛。
胖子又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好像带了俩个特别不省心的儿子,“放心吧,我不会让天真知道的。要不是你这伤,怎么可能不会让天真继续絮叨下去……那三天后的新月饭店,可是大动作啊,小哥,你吃的消吗?”
回他的又是沉默,好在胖子也明白他的意思,看小哥又突然睁开眼想说点什么,赶紧截住他的话,“得得得,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放心吧,等那一天我用雨布把你包起来,绝不会让天真发现的。”小哥这才真正的放心似的,又闭上眼睛,连身子都松懈了下来,像是在睡觉,只是手里却一直紧握着那个铃铛。
胖子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从旁屋拿出来一个软毛毯盖在他身上,又把灼人的白炽灯调成暗亮的暖色调,也不敢收拾东西,直接走进屋里忙活自己的活了,唯后面的那个万年不会变老的帅哥安静的睡着了。
——隔一天——
吴邪站着落地镜面前看着镜子面前的自己,银色白丝勾织成的唐装,用暗亮的金线绣上朵朵花纹,特意定做的金丝框眼镜衬得整个人更加温文儒雅。吴邪眨了下眼睛,抬起手臂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件衣服是他二叔送给他的二十五岁生日,因为很少有机会需要穿上这件,所以一直都在压着箱底,但……吴邪总感觉这身上还少了点什么,少什么呢?
吴邪转过身来,对着蹲着地上的小青年,喊道,“黎簇,你看看这件衣服怎么样?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但黎簇却蹲在那里,眼睛一直看着手里拿着的东西,直听到他的喊声才抬了一下头,但这一抬头却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佛”什么东西。
吴邪走过去,拍了一下黎簇,“说什么呢?”然后眼睛瞄到了他的手里拿着的鲜亮的大红色东西——浙江大学录取通知书。好久没有看到这个东西了,他一毕业就直接来到了吴山居,连出门找工作都没有过,更用不了这个东西,所以当年一起压了箱底,但没有想到这一次居然把这也翻了出来。
“怎么?羡慕啊?”
“谁,谁羡慕你了,我只是,只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东西……”
“废话,我都没有拿出来过,你上哪能看到啊?”
黎簇突然低了一下头,看着那个大红的本本,“也是哦……”
虽然不知道这小孩到底在说什么,不过他也早就习惯他
小影三十六章和番外五发在Q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