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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甜蜜的肩膀

自由的风——神乐-d076

心脏回到了我的体内,我终获自由,但获得自由的代价也是有的,比如恢复能力的减弱。我伤的实在太重,在山洞里休息了四天,杀生丸才陪我踏上了回枫之村的道路。

由于我的妖力还未完全恢复,不能催动羽舟。杀生丸的坐骑阿哞竟然也不在身边,我们只能一路步行,还好我们都是妖怪,虽然路途遥远,但只要不催动妖力,身体并不会感受到劳累。

杀生丸一如既往地走在了最前面,我和邪见跟在他的后面。

“杀生丸大人,这个女人的伤都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干嘛还要送她回村。我们要去见玲,就先走好了。”邪见一路小跑到杀生丸前面抱怨道。

喂,邪见,我本人还在你身后呢,你这么说好吗?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眼力见儿,我神乐可是很记仇的。不过望着杀生丸的背影,我也很想知道答案。

“闭嘴,邪见。”杀生丸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毫不留情地一脚踩在邪见头上,从他身上走过。是他,杀生丸才不屑于向任何人解释。邪见还倒在地上,我也紧跟杀生丸,一脚踩在他肚子上,算是报刚才他轻视我的仇。

“杀生丸大人,等等我啊”邪见在后面大声喊道。我回头一看,他的眼里竟然还有泪水。这种戏码,他们主仆还真是百玩不厌啊。

这一路我和杀生丸都很沉默,只在停下来进食和换药的时候简单的问候几句。前世我和他见面的时候并不多,确实没有太多的话可聊,而且我和他都不是话多的人。我肩头的伤口太大,每隔两天就要换一次药。新鲜的药草由邪见捣成药汁,来给我敷药的却不是他。杀生丸每次都要亲自替我敷药,对此邪见颇有微词,而我也疑惑不解。前世,好几次与杀生丸见面时我都身负重伤,有时会衣衫不整。每次杀生丸都很有礼貌的转过身,仿佛在他面前我不是个只有血肉的妖怪,而是人世普通的女子,需要在意贞洁。这一次,杀生丸却没有回避,尽管邪见跳着脚反对,他还是坚持给我敷药。我想重生之后,他已经不把我当成女的,而是一个纯粹的妖怪了吧。其实我情愿是邪见来替我换药。每次杀生丸给我换完药后,我总感觉他并不是很自在,我们都会陷入一个长时间尴尬的氛围当中,甚至有几次给我换完药后,他并没有留在洞内,而是走到洞口,和邪见一起守夜。

这一日,我们又露宿在山洞。邪见出去寻找食物,洞里又只剩下我和杀生丸。很快就要到武藏国的枫之村了,也许这次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独处的机会了。一路上困扰我的问题再不问也没机会了。

“杀生丸,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我向坐在火堆对面靠着洞壁休息的杀生丸问道。

原本闭目养神的杀生丸睁开眼睛,说:“可以。”

红红的火光印在他白皙俊美的脸上,好像他在羞涩一般。“上次邪见问,为什么你要陪着我一起回村,其实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你们可以先走的。我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杀生丸看着我,许久不答,但他白皙的脸上好像真的浮现出一抹红色。他在害羞吗?是什么样的答案令杀生丸也不能回答,还是他根本不想回答。

见我直直地盯着他,杀生丸终于开口:“以后你会知道的。”说完,他又闭上眼睛,不再理我。

恩?这个回答不是和什么都没说一样,敷衍的答案都不想给我一个吗?我果然多此一问。

邪见很快就回来,我吃了邪见带回的野猪,马上就有了困意,枕着干草沉沉地睡去。

也许是快要到达枫之村,又要见到熟悉的曾经战斗过的人们,今晚我又梦到了奈落。

我有心脏了,我自由了。我乘着羽舟,在广阔的天地遨游。我在天空感受云的流动,在林间感受风的吹拂,在花间闻着花的清香。这个世界对我来说不再黑暗,我像自由的风,奔跑在光明的每个角落。我乘着羽舟飞啊飞啊,我要远远地离开奈落,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突然,明朗的天空开始乌云密布,我在空中不知所措。渐渐的昏暗的天空裂出一道缝隙,我看见奈落的脸从缝隙中出来,慢慢地来到我的眼前。

“神乐,你觉得你真的自由了吗?”奈落讥笑着对我说道。

“心脏已经回到了我的身体,我现在自由的。”我捂着跳动的心口说道。

奈落讥笑着对我说:“神乐,不要自欺欺人了,我的心脏还在我的手里。”他伸出手,手心赫然是一颗跳动着的心脏。那是我的心脏吗?那我胸腔里跳动着的是什么?

我把手捂向胸口,不由得一惊。没有了,我的心跳呢。我之前心跳的感觉是假的吗?是奈落给我的幻想吗?

“奈落,把我的心脏还给我。”我挥舞着风舞,向奈落攻去。

奈落迅速的往后退,躲开了我的攻击。他定在乌云的前面说到:“神乐,别再做梦了,我是永远也不会把心脏还给你的。”奈落的手掌开始合拢,没有心的胸口却传来了一阵剧痛。我不由得抓紧了胸口的衣服,跌跪在羽舟之上。奈落见我已经感受到痛苦,渐渐地消失在乌云中。

“不要啊……”我大声的喊着,我要心脏,我要自由啊。

“神乐,醒醒!醒醒!”是谁的声音?是谁在叫我?

“神乐!神乐!”是谁的怀抱,竟然有些温暖。

谁在不停的叫我,我睁开眼,发现杀生丸的脸就在我眼前。

“杀生丸。”我呆呆地叫道。

“神乐,你做噩梦了。”杀生丸说。

“是啊,我梦见奈落了,梦见我的心脏还在他的手中。”我凄惨的笑道。

“放心,奈落已经死了,你自由了,没有人能束缚你。”杀生丸安慰我说道。

是啊,我拥有的是第二次的生命,已经完完全全与奈落无关了。

“你再睡一下,天还没亮。”杀生丸对我说道。

恩,我是该好好休息,马上就要见到珊瑚他们了,我不想在人类面前展现脆弱。等等,我现在靠在什么地方,这毛茸茸的触感,我靠在杀生丸的怀里啊。我感到脸开始发热,现在我的脸肯定像煮熟的虾米。我该说些什么,杀生丸又为什么不说话,他为什么要把我抱在怀里,是因为我做了噩梦了。做了噩梦,有必要用这种方法叫醒我吗?

我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杀生丸不把我放下,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胸膛是这么的宽厚,他的怀抱是这样的温暖,我不想再问为什么了,最好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我想靠着他,靠着他。

这一晚,我虽然闭上了眼睛,却再也没有睡着,也不想睡着,我想静静地感受这美好的时刻。太安静,我都不敢抬头看杀生丸的脸色,我也不想看。他对我只是怜悯吧,我不想看到他怜悯我的样子。靠着他的胸膛睡一晚,我也应该满足了。他还是不能适应吧,我能感觉到他僵硬的肢体,可我不管,就任性这一夜吧,以后再没有机会了。

无论我多不希望太阳的升起,天还是亮了,再靠一会,再靠一会,我不想起来。

“杀生丸大人,天亮了,我们该启程了。杀生丸大人,你……你们……。”我还来不及假醒,邪见已跑到洞内。他看见我在杀生丸怀里的样子,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洞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造成这个景象的罪魁祸首是我,我想我该打破沉默。

我假装睁开眼,伸了个懒腰,从杀生丸怀里站起来,也不敢回头看他。虽然很尴尬,但我想我还是什么都不要对杀生丸说比较好,就当给自己留个美好的念想。

我假装漫不经心的走到洞口,说道:“今天的天气真好,适合赶路。”说完,就大步往前走去。

“杀生丸大人……你为什么……”我听见邪见惨问道。

“闭嘴!”杀生丸对邪见呵斥道。

这一天,平时聒噪的邪见都没有说一句话或者胡乱唱一首歌。只是时不时的用震惊的眼神望着我或杀生丸,而我们肯定是不会解答的他的疑惑的。我自己也很疑惑为何昨晚杀生丸要抱着我,但我不会问也不想问。杀生丸知道这个答案,但他显然也不想同邪见说。

之后的几天,我们更加沉默的赶路。终于在四日后赶到枫之村。我们站在村口的石碑边,还是保持着沉默。珊瑚的房子和枫婆婆的房子在村子的两头,方便守护这个村子,免受妖怪的侵扰。走过这个石碑,我们就要分道扬镳了。那一晚,那个温暖的胸膛也许要成为我一辈子的回忆了。

“杀生丸大人,我们该去给玲送衣服了。”邪见见我们都在沉默,忍不住说道。

“再见,杀生丸,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即使再不舍,我们还是要说再见的,有美好的回忆也足够了,至少我比前世得到的要多。

我向左边的道路走去,不要回头,我对自己说,我怕流眼泪。

“神乐。”杀生丸在叫我。我回过头,初春的微风吹起我的碎发,撩过脸颊,我绽放出一个笑容。“再见!”我故作潇洒的挥挥手,然后转头离开,我不想你看见我自作多情的样子。

“杀生丸大人,我们走吧”我听见邪见说。

走吧走吧,我往左,你往右,终归不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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