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宴会结束后,江渲婉随苏糖在明月府后花园凉亭中喝茶。
江渲婉一只手抱着肚子,另一只手拍打着桌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而一旁的苏糖则默默地端起茶:“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温柔贤淑吗?我就不能温柔贤淑吗?”
江渲婉渐渐止住了笑,看着对面喝茶的苏糖说:“要我说,所有形容女子的词都不应该用在你身上,看看,全身上下,除了相貌,还有那处像个女子?从小到大,上房揭瓦,爬树翻墙那样是你不会的?”
听到这话,苏糖猛得一放茶杯:“你还好意思说我,上房揭瓦,爬树翻墙你那样不会?”
江渲婉吞吞吐吐地说:“那……那我毕竟是将军的女儿,会这些事情不是很正常吗?再说,又没有人说我温柔贤淑。”
“谁说公主就必须要琴棋书画?我还偏当那万花丛中不一样的绿草。”苏糖拿出一副理直气壮的神态。
江渲婉笑了一下,不慌不慢地说:“你可知,唐萧有个表妹,名唤白嫣然,是龙霄国的郡主,因父母双亡,便从小被皇后养在宫中,和唐萧算是青梅竹马,不仅模样长得好,那才叫真正的温柔贤淑。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晓。”
“什么!唐萧还有这样的关系!”苏糖顿时站起来,双手拍桌,两眼放光,一副要听八卦的神情。
“你这么大反应干嘛?”江渲婉被苏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手中的茶都撒出一些。
“不说了!不说了!我待会让人把你送回去,我还有事,先回房了。”说完,苏糖就拉着荟云着急忙慌地走了。
唐萧卧房内,唐萧正坐在桌案前看手中的信,离墨则站在一旁说道:“是,储君,这就是刚刚郡主的信鸽传书送来的。”
离墨话音刚落,屋外,苏糖的声音传进来:“储君,储君……”夹杂着在木长廊上跑来跑去的“登登……”声,声音越来越近。终于,“碰”的一声,苏糖推开了屋门,气喘吁吁地站在唐萧面前,唐萧看到苏糖,不由得用手捏住鼻梁,头微低,眉头紧锁,长呼一口气,接着抬头说:“你进来之前是不用敲门的吗?”
苏糖看出唐萧的眼神和语气中透露着一丝怒气,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马上低头认错:“对不起,对不起……储君,我刚刚太急了,我现在就出去敲门再进来。”说着,苏糖就要出去。
“不必了,进都进来了,有什么事就说。”唐萧拦住苏糖。
苏糖听到这话,立刻转身回来,刚想说些什么,就一眼看到在一旁一脸疑惑的离墨和荟云,苏糖便向前走了两步,坐在唐萧身边,用手挡住自己的嘴巴,小心翼翼地问唐萧:“储君,你是不是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
唐萧见苏糖这样问自己,便瞥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信,又看向苏糖那眨着眼睛,满脸写着“八卦”两个字的神情。淡淡的说了一句:“怎么了?”
苏糖瞬间双眼放大,流露出一种惊喜的表情。随后,唐萧举着手中的信说:“明日,她便会到京城,会在明日府住上一些时日,公主没意见吧。”
“当然没有,听说诸君的表妹是个美人,我还想见见呢!怎会有意见。荟云,快去给郡主准备一间上好的客房。”苏糖急忙说。又转过头对唐萧傻笑了两声。
次日清晨,一辆马车停在明月府门前,马车用金镶桃僵而制的车身,锦缎丝绸的帷幕,维帘,车旁的侍女命侍从们将黄木梯阶放好,侍女拉开帷幕,将车中女子扶下。她身着一套天水云印花纹的外裙,肩披一件素色披风,鬓边两缕青丝用水滴玉簪盘至头间,其余垂下腰处,双耳戴有和田珠坠,双手放置腹部,十指白如羊脂,纤如雕玉。整个人从上到下散发着端庄,而又不失华贵。
此时,府中走出一侍从:“郡主请进,公主与储君已恭候多时了”白嫣然径直走入府门,来到庭堂上看到唐萧,便立刻喜笑颜开,走上前去,恭敬而又开心地叫了一声:“表哥!”仿佛刚才的端庄都如同云雾般化成了天真活泼。
唐萧也露出一丝微笑问道:“来这里,还习惯吗?”
“有表哥在的地方怎会不习惯”白嫣然立刻回答道。
唐萧仿佛笑容更多了一点:“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