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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坐着一个人,小六凝神看了一会儿,才不太相信地叫:
小夭“翙…翙翙?”
苏璨西.“是我。”
在身旁的璟立即起身,推开了窗户,山风吹进来,小六深深地吸气。
璟轻手轻脚地点亮了灯火,温暖的光芒驱散了周遭的黑暗。翙翙轻轻扶起小六,让她慢慢坐起身来。小六低下头仔细检查自己的身体,却惊讶地发现没有丝毫伤痕,竟是安然无恙,仿佛之前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突然松了口气来。
璟端起碗来,小六连话都没顾上说便径直掠过,直奔那碗肉糜汤而去。饥饿难耐的小六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待璟转身再去盛汤时,小六这才缓过神来,开口吩咐道。
小夭“十七,你多拿点肉和好吃好喝的。”
璟点了点头,起身准备。
小六打量四周,很粗糙简单的木头屋子,地上铺着兽皮,很是熟悉的风格,小六惊诧地问:
小夭“我们在神农义军中?翙翙?”
小夭“你和轩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那么久才出现?你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苏璨西.“我托张月鹿救你。相柳带人袭击轩,我去地牢救你。”
从和张月鹿、相柳交涉,到查出地牢、计划救人,整个过程肯定很曲折,可是苏璨西只用简单的两句话就交代了。
但对玱玹的话语,苏璨西没有回答。
小六挠了挠头说:
小夭“其实,你根本不用来救我。”
苏璨西听了阿念给她说,小六给她下毒了但不知道是什么毒?连鬼金羊都没查出。
苏璨西.“我待会儿要回清水镇,你把阿念的解药给我。”
小六直接戳然:
小夭“她压根儿没中毒!不是她让我演戏吗?索性故弄玄虚。她身边的轩很宝贝她的命,即使医师怎么查都查不出名堂,可只会越来越紧张,这样才能让轩暂时不敢杀我。”
苏璨西.“你——”
苏璨西沉默着,未让心中的言语化为声线飘散。眼眸深处仿佛承载了夜色的浓重,那一抹墨色之中藏着无尽的思绪。
小六眼珠子骨碌碌地转,
小夭“所以……我是没给阿念下毒,可我给轩下毒了。”
苏璨西先是露出诧异震惊之色,目光如炬,紧紧锁定着小六。随后,她迅速调整情绪,恢复了往常的镇定。月白色的襦裙衬托出她清雅脱俗的气质,眉头轻蹙,如同宁静的夜空因一丝波澜而生出的变化,那份清冷与复杂情感交织,宛如明月被云层遮掩,时隐时现。
小夭“我的毒是下在阿念的身上,轩抱着她,拍啊、摸啊、安慰啊……那毒进入身体很慢,可一旦融进了血脉中,却很难拔出。以阿念的性子,这几日肯定每日假装哭哭啼啼,轩忙着安抚她,肯定不会想到我是冲着他去的。”
苏璨西.“你给他下的是什么毒?”
小六心虚地说:
小夭“其实,不算是毒,应该说是——蛊。”
施蛊之术曾是百黎族的秘技,几百年前,百黎族曾出过一位善于驱蛊的巫王,被大荒称为毒王。蛊术独立于医术和毒术之外,上不了台面,被看作妖邪之术,听说过的人有,但真正了解的人却不多。
可苏璨西想起来了,并是那了解之人,事情不一样了。
小六解释:
小夭“简单地说,就是我在我身体里养了一种蛊虫,而现在那种蛊虫已经融入了轩的身体中。日后只要我身体痛,他也要承受同样的痛苦。”
苏璨西.“这蛊,不好养。”
小夭“当然!很难养!非常难养!”
要好养,早风靡大荒了,但小六的特异体质,都养了几年了。
苏璨西心头一动,猛然忆起了小六那与众不同的体质——他的血液蕴藏着特殊。
苏璨西.“为什么养蛊?”
小六郁闷地叹气,
小夭“还不是想制住相柳那魔头!他是九头妖,百毒不侵,我思索了很久,才想到这个美妙的法子,没想到还没来得及用到他身上,反倒用到了轩身上。”
野兽的警觉性天生敏锐,小六怕种蛊时相柳会察觉,还很配合地让他吸血,就是指望着有朝一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蛊种进相柳身体里。
苏璨西.“蛊对你的身体有害吗?”
小夭“没有!”
苏璨西.“你肯定?”
小夭“用我的命保证,肯定!”
苏璨西并没有放心,自己对蛊只能了解到一半,只能现在找鬼金羊询问。
小六问:
小夭“从我被捉到现在几日了?”
苏璨西.“四日。”
小夭“时间差不多了。”
小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碰巧璟准备好饭菜,进来直接吃上。
苏璨西.“小六,这蛊我得要解掉了。后面的事情,我在跟你解释。”
小六表情突然冷了下来,荒唐尽收眼底,明明吹着暖风可却让身子颤抖,苏璨西走太快就飘荡着逃离,眼睛闭起正视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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