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阿柯迷迷糊糊的起来,忍着疼痛,回了宁婴婴宫里,结果却被秋海棠告知,昨夜宁婴婴的寝宫被烧了。
洛柯看着秋海棠,问她:“如果阿柯当上皇帝了,那么是不是就可以得到一切了?”
秋海棠点点头,说应该是吧。
这是疯魔的源头,也是求而不得的奢望。是镜花水月,是她踏向王权的一步。天魔血可以长生不老,可是洛冰河心境苍老的像是垂垂老矣的雄狮。
自然法则,弱肉强食。雄狮已然苍老,那么新生的狮子必将把它撕扯殆尽。
洛柯从此疯魔。
洛冰河虽然对这个女儿不太上心,但是也不会拘着她,让她当个公主。
镜花水月也好,起码有个盼想。
尚清华从尚书房出来时,被一个刚到他胸膛的皇太女压住。明晃晃的匕首按在他身后。“尚叔叔不必紧张,我也只是找尚叔叔聊天罢了。”越是这么说,他越怕。
“我父皇和我母亲究竟是什么关系?”
尚清华吞了一下口水,他哪里敢说。洛冰河一家老小全™是疯子吧。大的关于沈清秋一句话都不让说,否则就是生不如死。小的偏要问沈清秋,不说就要人命。
“一柱香时间,否则尚叔叔今天不一定能离开。”
尚清华妥协了。
把洛冰河和沈九的相杀说的跟《梁祝》一样,凄美婉转,甚至说了一半还停下来唱着《千年等一回》,声情并茂。
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
虽然洛柯一个字都不信,但是尚清华还是那一幅你爱信不信的样子。
“你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先师徒再爱人?而不是先师徒再仇人最后因为我绑在一起了?”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
“我不确定,只是炸一炸你,没想到还真是。”怪不得父亲不喜欢她,因为她的出生本就是被逼无奈,充满仇恨的。她根本就不像是弟弟妹妹那样,带着爱意出生的。
洛柯走后,尚清华瘫在地上,突然觉得自己告诉小姑娘是个错误。
“错误是该毁灭或者纠正的。”
既然不毁灭,那就纠正她。
登上王权,找回母亲,让母亲和父亲相爱,生下一子,那她先自刎再夺舍,重新诞生,重新开始。
洛柯开始有意无意的寻找太傅,偷偷拉拢朝中的官员,不过拉拢到的都是新上位的没有根基的官员。
她在洛酎那里偷偷埋了巫蛊,虽然只是巫蛊却也耗费了她一年的布置。
在阿柯十五岁的及茾礼上,洛冰河作为正宾给小姑娘束发。
洛冰河的方向刚好能看着小姑娘的侧脸。模糊的轮廓,丹凤眼,薄唇,挺鼻,侧脸微微昂首的样子像极了他初见沈清秋的时候,也是高高在上,神仙下凡的感觉,冷漠不近人情。
只是在洛冰河一愣的时候,小姑娘突然昏过去了。
像是沈清秋地牢时的倔强,像是沈清秋怀孕时的温柔,也像是沈清秋最后一刻的柔软和屈服,以及生命逝去的感觉。
是他没照顾好小姑娘,可是小姑娘决不能随沈清秋一起走。
像是十五年前的一幕重演,他抓不住沈清秋的手,捂不热沈清秋的手。
这一睡就是三天。
柳意在这两年里还是很喜欢这个跟家里小妹妹一样的皇太女的,前来探望好几次。
洛冰河的呼吸不稳,短短三天里下巴生了短短的胡茬,眼睛里满是血丝。任何人都能看出来此时的洛冰河心情不好,无论谁上前都会被迁怒。除了十五年前逝世的那位,还能上前骂他一顿,否则其他人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他们上前是死,而十五年前逝世的那位主子上前,怀孕时还能劝动,洛冰河也动不了手。不怀孕时顶多是轻伤,还能救。可他们是死啊。
漠北君叫人捧上一个木盒子,上面带着土。跪在地上,“君上,这是从三皇子那里找出来的巫蛊,里面的木偶是槐木。容貌与皇太女有五分像。”
洛冰河听到最后一句,直接叫人把木偶烧了,让秦婉约和她的好儿子住冷宫去了。
没人能想到洛冰河看到木偶的容貌时有多震怒,也没人能承受。
因为沈清秋永远是洛冰河的底线,也是一道疤。
是白月光也是朱砂痣,是痴心妄想,是决绝相望,是仙人是明月。同理,他也是魔鬼,是令人生厌的恶心蠕虫,也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可是,谁叫他爱他,谁叫他疯魔,谁叫他独留人间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