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刀光剑影落下,昔日宁和的府门之中,此刻火光满天。
秦河一身轻甲,冷眼看着那满院的血迹,耳边充斥着一声声的惨叫,哭喊,求饶。
…秦河 ,枉我这么多年把你当兄弟,你竟害我至此!我诅咒你,将被你最亲近之人背叛,你这辈子,不得善终!我诅咒你,像我一样,不得善终!秦河,你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
字字沁血,回荡在秦河耳边。右手的剑还在滴着血,秦河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手中拎着的,赫然是一颗还在滴血的头颅。
秦河拿好。
将左手中的人头递给身旁的副将,秦河沉声道
秦河带回去!
副将是!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耳边充斥的哭喊声也渐渐变小。月光惨白的撒下,与院中的火光相映,而副将手中的那颗头颅,双眸却是睁着的,脸颊上还挂着两行血泪,像是它也看得见这满院的尸身与血迹,瞳孔中还残留着那一丝震惊,不甘,与恨意。
死不瞑目吗?是了,被自己最信任的兄弟亲手斩杀,看着妻儿惨死眼前,如何能瞑目?
“吁—”一人骑马来到这府门之前,翻身下马,对着秦河行礼道:“将军。”
秦河说。
秦河的视线还停留在院中那一地的尸骸上,并未转身,只冷冷吐出一个字来。
那人低着头,道:“府中传来消息,说夫人已经生了,是个小公子,现下母子平安。夫人知道将军暂时抽不开身回府,便请将军先给小公子起个名字。”闻言,秦河握剑的手紧了紧。他转头 ,看向副将手中的那颗头颅,与那双久久不愿合上的眸子对视着。久久不得回应,那通信之人小心翼翼的抬头,却见他们将军正看着一颗死人的头颅,眼中光华明灭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秦河叹息一声,收起了眸中复杂的情绪,轻轻抬手,合上了眼前那双充斥着恨意的眸子。
“阿枝,你是恨我的吧。”秦河这样想着,闭了闭眸子。再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清明,却微微泛着冷意。
秦河秦枝。
秦河转过身去,在惨白的月光下,那张还沾染着血迹的脸上,似乎还弥漫着刚刚屠门时的杀意。通信之人一颤,连忙低下头去,就听秦河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秦河就叫秦枝吧。
那人得了信,连忙告退。“驾!”马蹄声响起又渐远,消失在夜色中。
“将军!”府中走出一人,手里还抱着个孩子,至多两三岁的模样,已然陷入了昏迷之中。那人将孩子放下,道:“将军,这孩子该怎么处理?”显然是心有不忍,又觉孩子还小,应不妨事吧。
秦河未语。副将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道
副将怎么处理?自然是杀了便是。这点事也值得过来烦将军?你不会是觉得他还小,心有不忍吧?
那人低下头去,不敢答话。
副将哼——
副将冷冷看他,
副将斩草要除根,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见那人还不动,副将不由皱眉叱道
副将等什么呢?还不快带下去处理了!
“是!”那人连忙伸手要将地上的孩子拉起带走。
秦河等等。
秦河忽然开口。那人一顿,将手收回,等待秦河指示。秦河却只是看着地上的孩子,眸中光影变换,却不见下一步动作。
副将将军?
副将一愣,
副将您不会……
真的要放过他吧?!剩下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见秦河举起血迹未干的长剑,一挥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