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耸立之间,毫不起眼的公寓的六楼里,住着一个少年。少年静静的蜷缩在一把木椅子上。他怔怔地望着窗户出神。窗外是黑漆漆一片,只孤单的挂着一轮明月。
“嘎吱——”少年人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摸索着走到钢琴边。屋里没开灯,只有浅浅月光从窗户里隐约撒进来。借着月光,简柏的双手在钢琴上行云流水的弹奏起来。如溪水一样叮咚作响的钢琴声随着这双手流动起来。冷白色的月光浅浅的打在少年的白衬衫上,打在他的一双会流动的手上。就像他弹奏的曲子,清冷而悠扬,孤独而干净。他的身影就如月色中吹拂的轻风,与流水相互映衬。白色的窗帘就着风与满屋子飞扬的琴谱共舞,音符与车水马龙的晚市和声。
坐在琴边的少年,缓缓停下手来,手中的音符也渐渐消逝。
他叫简柏,是四方公寓的六楼住户,是一名有名的钢琴家,也是一名网络歌手。性格孤僻,是网络上对他的评价。
清晨。
冬天还未亮的天之下,街市上早已来来往往。热气腾腾的早餐铺前排起了长龙队,公交地铁上的人摩肩擦踵。
世界各地是如此,作为Z国时尚中心的A城更是如此。
人与车如蝼蚁一般穿梭于摩天大楼之间,熙熙攘攘的创造着属于清晨的乐章。
简柏热爱这乐章,他喜欢穿梭在朦胧清晨的音符里。但是今天,他并不像往常一样为此美妙的旋律高兴。
他的新歌《陌路》出现了麻烦。
经纪人说是涉嫌抄袭。
对方的意图很明确,蹭一波热度而已。
像往常一样解决就行了。
简柏向约定地点慢悠悠走去。
不出所料,事情解决了。
法院的旁边正好有一家咖啡厅,简柏推开门进去休息休息。
“简小哥啊,你这挺忙的啊。”易任,法院的工作者之一,因为简柏一个月之内来了太多次都已经认识他了。
“啊,易任啊。已经解决了。”简柏点点头,拧开一瓶矿泉水,仰头灌了下去。
“诶,大冬天的你喝什么凉水,你不要嗓子了?”看着坦荡荡灌下一口凉水的易任有些诧异,“你不是个网络歌手吗?啊不网络唱见?”
“嗯,最近老李天天给我喝菊花茶,喝的有点腻歪。灌口清水想念一下水的味道。”简柏有点郁闷。老李,李鹤枭,简柏的经纪人。一个长相英俊端正的27岁的男版老妈子,因此成为了大龄剩男。
“啧啧啧,李鹤枭惯的可真多。也不知道你怎么忍受他的。”易任拍拍简柏表示同情。
“其实我觉得李鹤枭已经算挺好的了。”简柏默默喝了一口凉水。
易任用不太相信的眼神看着他。
“行吧。他只不过是啰嗦点,烦了点,还喜欢给人灌他买的茶叶,有时候婆婆妈妈而已。”
“你们艺人明星还真不好当。”易任向后仰默默看天。
“行了,我先走了。”简柏看看手上的电子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下次我什么时候再来的时候约你吃饭。”
“看你这话说的,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但是下次一定得请我吃饭。”易任笑着目送简柏离开。
李鹤枭正好从法院出来。只见180的一帅哥手拿保温杯,穿着一条加绒裤,裹着大羽绒服外加一套护膝和围巾、口罩快步走出来。他瞥了一眼简柏,“你就穿一件白衬衫?今天零下五度,赶紧回去给我件羽绒服去。”李鹤枭低头又看了看简柏手里的农夫山泉,从自己的特大号羽绒服的口袋里抽出一个绿色的保温杯。
“……菊花茶?”简柏有些幽怨的看着他。
“白开水!”李鹤枭有些无语,“给你戴点润润嗓子不是为你好吗?嫌弃个球啊……”接着就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简柏默默打了个车拉着李鹤枭的特大号羽绒的的袖子去往工作室。
工作室离法院也不远,几分钟就到了。
出租车在一栋几栋楼前停下。
这几楼通体偏白,呈阶梯式的屹立在四方摩天大楼之中。
从楼的大门进入,大楼后壁上写着柏林工作室。
柏林工作室,是简柏16岁时以个人名义创立的音乐公司。包括李鹤枭在内有四十多个工作人员以及多个简柏旗下的音乐人。
“简老师好。”在简柏走进一个新人音乐室里的一群人齐刷刷站起来鞠躬。
“!大家好。你们…继续。”简柏被吓一跳。公司建立挺久,第一次是在他看着公司新人的时候,整一个团队一起如此恭敬的给他鞠躬,“我就看看。”简柏默默带上口罩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