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面上的百日宴,暗中的选妃场,看看这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人,都是为了得那一个男人的青睐。
就挺无趣的。
玩也玩够了,任务也完成了,人设崩的也不算厉害,唔,可以走了。
“脱离世界。”骄娇懒得去面对接下来的麻烦事件。
【好的宿主。】16639赶紧开始操作,她怕这个蛇精病突然改变想法,自己哭都没地方哭。
一直作为旁观者存在的原身体主人,再次掌握了自己的身体。
她低头浅笑,悄然离席。
候在殿外的宫女过来为她展灯,她接过红色的灯笼,拢上披风的帽子,缓步离开。
她穿过巍峨的假山,走过流水上的桥梁,踏入幽深的小径,又走了许久,到了一处萧条破败的宫殿前。
岁月在它的牌匾上留下了斑驳的,依稀只能分辨出一个诺字。
她就那样拎着一盏宫灯,在这宫殿前驻足了许久,她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应是想到了什么幸福的时刻。
陈渊悄无声息站在了她身后,她没有回头,声音轻的仿若风一吹就散:“我最后一次见他,便是他倒在这宫殿前奄奄一息的模样。”
“他让我好好活下去。”
“可活着真的好难啊。”
陈渊听她说着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明明就是一个小乡村长大的泥猴子,怎么会……怎么会是皇子呢?”
“明明他马上就要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了,他为什么就那么想不开啊?”
“我能有什么事?我怎么可能会有事!”
“他总是那般自作多情!自大自负!”
“怎么就只丢下我一个人啊……”
“他怎么舍得……”
“这大千世界我已替他走遍,替他阅尽。”
“子跃,我现在去寻他,他便不会怪我了吧?”骄娇说完,破涕为笑,眸中带着向往与憧憬。
陈渊薄唇紧抿,不答。
“瞧我这记性,将父亲给忘了,不成不成,他还指望着我给他养老送终呐!”
骄娇笑容明媚,眸中却不沾分毫。
陈渊本该才是那小乡村的泥猴子,阴差阳错被认做皇子,接回宫中,而那真皇子,为了骄娇自取灭亡,想用陈渊的愧疚,换骄家的平安。
他的目的达到了,陈渊并没有食言,骄家进退得体,也没有触及过陈渊的底线。
这个秘密,只陈渊与骄娇知道。
骄娇背负着一条命,苟延残喘的活着,不管她如何作死都能安然无恙,因为有人替她付了代价。
她针对女主并非是恨她夺去了陈渊对她的宠爱,而是为了求死,她想快一点去追那人,那人定在黄泉路上等她。
“朕不拘着你,你莫要再笑了。”陈渊终究是看不下去骄娇这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骄娇听话的不笑了,夜色寂静,夜风微凉,仅那一盏红灯笼,摇曳生姿。
“子跃,我真的好想他啊。”
灯笼里的烛火微弱下来,被夜风一刮,熄了。
黑夜里两人的身影仿若一吹就散。
月溪站在远处观望,神色平静。
“娘娘,起风了,您身子弱,莫要受凉了。”
月溪点点头,转身往回走,毫不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