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这该死的风暴终于过去了,风暴过去后第二天,就有琼沙轮从文昌的清澜港过来,他们见这里待无可待,就收拾行李准备回去。
吴邪他们乘坐琼沙轮回到大陆,两天之后,在海口机场,吴邪和张云汐以及胖子告别,上了飞往杭州的飞机,张云汐则是回了北京。
现实中的生活总是出奇的顺利,四个小时之后,吴邪就回到了杭州的家中。
长时间的高强度活动使他筋疲力尽,接下来的时间他蒙头睡觉,每天只起来一次,都是饿醒的,随便从冰箱里拿了点东西吃下去又躺下。不知不觉的,过去了两个星期时间。有朋友以为吴邪死在家里了,过来找他,他才醒悟过来,自己已经休息够了。
吴邪的朋友告诉吴邪:“根据你提供的考古队照相,查到网上有一个海岛701的人曾经发布了寻人启事,照片中的人名都详细列举出来了。而这个海岛701曾经出现在蒲公英科技公司里。而海岛701本名叫做肖彧。”
吴邪给王盟打了电话,问了问铺子里的情况,除了没什么生意之外,一切正常,其实没生意也是正常的一部份,老板不在,要是有生意就怪了,然后又打电话给三姑六婆、七姨丈,凡是和三叔有来往的亲戚,吴邪全部问了一遍,知道不知道三叔的下落,但是都没有什么结果,他最后打到三叔铺子里,他一个伙计接了电话,吴邪问他:“吴三爷回来过吗?”
伙计迟疑了一下,说:“三爷是没回来过,不过有一个怪人说是你的兄弟,非要我们告诉他你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他什么来路,不过看他滑头滑脑的,不像是个好东西,就给你打发了,他临走的时候留了个电话号码,你要不打过去看看?”
吴邪呆了一下,心里觉得奇怪的,他各方面的点头朋友很多,但是能想到去三叔那边找他的,倒也数不出几个来,想了一下,问他:“那人多大年纪?”
“这我可说不准,大概和你差不多,比你老成点,板寸头,三角眼,鼻梁挺高的,架着副眼镜,戴着个耳环,看上去不中不洋,不伦不类的。”
“不伦不类?”吴邪重复着这几句话,心说到底是谁啊,想着忽然心里一跳,问那伙计道:“那人说话是不是不太利索?”
“对,对,对……,那家伙一句话要结巴个十几次才讲完。”
吴邪心里一乐,已经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了,忙把电话号码要了过来,随即打了过去。不一会儿电话便接通了,里面传来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谁——谁——谁啊?(结巴)”
吴邪呵呵一笑,说道:“我操你的蛋,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啦?”
他愣了一下,发出几声兴奋的声音,大叫:“三——三——三年没听你说话了,当然听——听不出来了,你看你那嗓子,还真发育了。”
吴邪不由心里发酸,直想掉眼泪,骂道:“你还有脸说我,几年一点音信也不给我,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电话对面那个就是老痒,他真名叫什么吴邪已经忘记了,吴邪和他从小穿同一条裤子长大,什么事情都一起干,有段时间好得几乎像一个人,他家里比较穷,大学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就到吴邪铺子里来打工,别看他这人嘴巴不利索,特别会呼悠人,两人臭味相投,胡乱经营,日子过的倒也逍遥自在。
不料三年前,这小子不学好,跟着一江西老表去秦岭那边倒斗玩儿,结果被逮住了,那老表就被直接判无期,他靠一张嘴呼悠来呼悠去,把自己呼悠成一个受到社会不良势力蒙骗的大好青年,结果就捞了三年有期徒刑。刚开始一段时间,吴邪还想去见他,可是这小子死要面子,就是不肯见他。后来吴邪搬了家,就这么断了联系,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出狱了。
说起来他会去倒斗,吴邪也有很大的关系,吴邪自小就在他面前吹嘘着爷爷如何如何厉害,还拿着爷爷的宝贝在他面前炫耀,估计那时他就动了倒斗的歪脑筋了,这小子胆子贼大,小时候吴邪出主意他闯祸,只是没想到,这掉脑袋的事情,他竟然也敢付诛行动了。
吴邪和他有三年的话要讲,一打开话匣子就关不住了!直说到嘴巴抽筋,手机发烫还不过瘾,吴邪说的兴起,对他说道:“你他娘的晚上没事吧,哥们我为你接风,咱们去搓一顿,喝个痛快。”
老痒也正说得兴起,回道:“那——那敢情好,老子三年没吃过大块肉,这次要吃个爽!”
这事就这样拍板了,吴邪也兴奋得睡不着觉,胡乱洗了个澡,把家里收拾了一番,就去约定的酒店等那小子,把菜单上所有大块肉的菜都点了一份。
北京,点香阁
张云汐穿着一身白色旗袍,上面还用金丝绣着三只青鸟,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而贺延手里拿着一个人的资料站在她面前“姑奶奶,发那篇寻人启事的是一个叫海岛701的人,他的本名……”贺延顿了顿,有些艰难的开口道“叫做肖彧。”
张云汐睁开眼问他“小媛的男朋友?”
“是……”贺延微微低头。
原来考古队里的那个肖达是他父亲,当时所在考古队里,但是也是唯一没有去海底墓的人。后来有一天吴三省来找肖达,肖达一直都是吴三省的粉丝,这让肖达很开心,肖达也曾经问过吴三省在海底墓都发生了什么,可是吴三省只是表示不管生死都要找到那些人。
肖彧觉得吴三省真正要找的其实并非那些人,肖彧还录下了当初肖达和吴三省的争吵,里面呢还有一张个东西的图画,只是肖彧也不知道是谁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是知道吴三省多次因为这个东西和肖达发生争吵。
“那张图画上画的,正是蛇眉铜鱼。”贺延一口气把话说完,就再也没出声。
张云汐叹了口气突然开口“她们两个没闹什么矛盾吧。”
贺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有一点矛盾,但他们两个人都把话说开了,矛盾也就没了。”
“那就好。”张云汐说“至于西沙海底的那枚蛇眉铜鱼,现在在裘德考手上,你想办法把它弄到手。”
“是。”
贺延走后,张云汐看着手中的资料,默默的叹气。
唉……她这可是头一次见到比自己还能惹事的人啊……
傍晚时分不到,老痒就来了,吴邪一看,哟呵,这小子不正常,蹲了三年生牢大狱,竟然还肥了。
他们二个老友见面,二话不说,先干掉了半瓶五粮液,回忆以前的生活,看看现在的情况,都不由唏嘘,直喝到酒足饭饱,桌面上盘子底朝天,才发现已经说得无话可说了。
吴邪那时候酒也喝多了,脑子犯混,就说起了他当年犯事的事儿,打着饱嗝问他:“你实话告诉我,你当年到底他娘的倒到什么东西?你那江西老表竟然还被判了个无期?”
话一出吴邪就后悔了,心说他提这事情干什么,等一下勾起他的伤心事情,他还不好圆场子。
没想到他一听吴邪问,竟然面露得意之色,扣着牙,说:“我倒出来的东西,嘿嘿,邪门的很,不是——是我不告诉你,就算我告诉你了,你也不知道。”
吴邪看他看不起自己,大怒:“你拉倒吧,老子可不是三年前的毛头小子了,唐宋元明清,只要你能说出形状来,我就能知道是啥东西。”
老痒看吴邪一本正经的,笑道:“就——就你那熊样,你还唐宋元明清!”说着他就要用筷子蘸着酒,在桌子上画了个奇怪的形状,“你——你见过这东西没?”
吴邪醉眼朦胧,看了几眼也看不清楚,只觉得像一棵树,又像一根柱子,骂道:“你个驴蛋,蹲了三年窑子,画画一点也没长进,你画的这个叫啥?整个一棒槌!”
老痒说道:“你——你——你就凑和着看吧!就你那——那眼神,也就只配看这种画!”
吴邪仔细看了一下,实在是画的不知所云,对他说:“鬼知道你画的是什么,你看这几个分叉,你的意思是花纹吧,画得和树叉似的,这画太次,我看不出来!”
老痒得意的一笑,压低着声音,很神秘的对吴邪说:“你还别——别说,这就是树叉,手腕粗细的青铜树叉!?”
吴邪一听“哟喝”,这家伙原来还倒了个青铜器出来,这真是不要命了,给他判了个三年还真是算已经赚了,对他道:“这东西得多重呀,你小件的东西不倒,倒个宠然大物,这不找逮吗?”
他拍了拍吴邪的肩膀,剥了一个葱爆芋艿,丢到嘴里说道:“你不了解当时的情况,那地方和你想的不同,说起来就话长了。”
吴邪对青铜器略有研究,琢磨着他画的那个东西,想起前不久在三星堆挖出来的那几棵青铜森神树,还真有点像。
三星堆是古蜀的遗迹,严格说来已经不算是他们古董买卖能涉及的范畴了,年代太远,过于珍贵,价格开多少都不算高,要是老痒去的地方有这东西,那也不知道该说他是走运还是倒霉。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