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旧的梧桐树下,缘于穿着素净的衣物,翻着他们过去的故事。
本子已经很古旧了,泛黄的树叶飘落在纸张上,又加深了几分伤感。
四个人的相片,她总是笑得最灿烂的那一个,还有一个人和她总是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是谁?”
记忆深处总有一个声音,一天又一天的重复这个问题,吵得缘于心烦。
缘于记不清了……
缘于我只记得他用的黑金古刀,不到两百岁,是张家族长,总有失忆症,声音有些模糊了,我很想他……
“很想他吗?”
缘于很想……
“有多想?”
这个问题难住了缘于,她活得太久了,久到好多事情都记不清了,有些话,她难以言表。
瞳孔有些颤抖,眼眶硬是变得微红,眼角还挂着泪。
缘于滚啊!
缘于狠狠地敲打了几下脑袋,突然发怒,尖锐的嗓音划破空气,沉重的木门也被推开。
江南缘爷!缘爷!您没事吧?
缘于确实有些乏了,她被扶着站起身来,看着眼前这个丫头,叹了一口气。
缘于丫头啊,你说当初你要不是跟我回来,也不会遭这么多罪了。
江南缘爷说的哪里话?当初要不是您把我救回来,我很可能就死在那里了。
也许是老了吧……
江南知道,缘于已经活了好久了,一生本就无所挂念,直到遇见了他,可惜现在,关于他,她什么记忆都没有了。
那本记载着他们故事的书被扔在了地上,缘于弯下腰将它拾起,现在也只能靠这本书了。
四合院门口挂着一块牌匾,用烫金写着两个字“旧居”,上面已经布满灰尘,看上去十分古老。
缘于旧居的生意是越来越冷淡了,也不知这家店还能开多久。
江南哪里缘爷。
江南您的名声好,众买家从来不担心在您这儿买到假货,所以也就自然能不跑动就不跑动了。
缘于你这个丫头,就是嘴甜会说话。
电话响起,缘于沙哑的嗓音让电话那头的人险些认不出来。
吴邪喂,缘于……我病了。
缘于先是微微一颤,随后又恢复了镇定。
缘于什么病?
吴邪肺部纤维化,晚期……
缘于我过去一趟,你和胖子说了吗?
吴邪没,不知道怎么说。
缘于行吧,等我过去,咱们见面说吧。
缘于的行李并不多,她从车上下来,这辆车也有些年头了,现如今,这车甚是值钱。
胖子和吴邪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胖子看见车开过来,斜倚在门框上的身子立刻坐正。
王胖子哟哟哟,这是谁呀?这不咱缘爷吗?
缘于好久不见。
缘于嘴角轻扬,发丝被微微吹起,鸭舌帽下藏的是一头秀发,虽然已经被剪得极短,但依旧看得出来,发质很好。
王胖子来来来,缘爷,我来帮你拿,咱们快进去坐。
王胖子提着缘于的行李先行走进里屋,吴邪刚转身,肩膀就被轻拍。
缘于你怎么样?
吴邪我很好,没事。
吴邪一笑,眯起的眼睛显得温柔肆意,他轻轻拍了拍缘于搭在他肩上的手,示意她放心。
缘于点了点头,收回了手。看着门口的牌匾“吴山居”,她有些头晕,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
那张照片上的人好像和她一起来过这里,他姓张,可……他叫什么?
“他在等你……”
缘于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