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道不明。

宋婺沅点了点头，微笑着转身离开了。

周杰伦注视着她走向不远处摊位的背影，心底划过一抹暖流。

侯博宇哥哥，你剛剛為什麼要叫住婺沅姐姐呀？

侯博宇你明明连借口都沒想好誒…

见宋婺沅渐行渐远，侯博宇才小声地问着周杰伦。

周杰伦啊？

周杰伦一愣，思绪从宋婺沅身上抽离开。

周杰伦我也不知道誒。

周杰伦就是下意識叫住了而已。

他心虚地抚上后脖颈，手心沁出一层薄汗。

侯博宇是嗎？

侯博宇笑着看他，似乎话里有话。

侯博宇媽媽常說，有了喜歡的人就會不自覺地與她多說些話。

侯博宇就算捂住了嘴，心動也會從眼神裡流露出來的。

他不徐不疾地说着，周杰伦反倒沉默下来。

他忘记什么时候，曾看见一本书上说道，月球是地球唯一的天然卫星。

从亿年前，它就开始孜孜不倦地围着地球环绕。

而在这个世界上，地球和月亮都是唯一。

但，在茫茫人海中，与对的人相遇的几率却只有百分之零点几。

所以周杰伦依旧觉得，能够与宋婺沅相遇，已经是十分不可思议的事了。

侯博宇哥哥？

侯博宇…哥哥？

侯博宇见周杰伦许久没有反应，于是抱着试探的心态问了两句。

周杰伦啊…啊？！

周杰伦猛地缓过神来，耳尖还残留着害羞的、浅淡的粉色。

周杰伦抱…抱歉，剛剛有點走神。

他万分抱歉地对着侯博宇说。

侯博宇沒有關係啦。

侯博宇笑着回答他，台北市淡水区的天空开始沸腾。

侯博宇那個…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听到此话，周杰伦点了点头。他不禁暗暗想到，这小屁孩简直就是个八卦天才。不过…还蛮可爱的。

侯博宇杰伦哥哥是不是喜歡婺沅姐姐呀？

侯博宇轻声问着，激动且期待的心情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烧。

周杰伦在原地冷了好久，思绪如烟花一般砰地炸开。

他突然也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对于宋婺沅的感情了，周杰伦沉默一会儿，缓缓垂下头。

就好比，他在世界末日的雨天踽踽独行。

却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遇见与他同样孤独的人。

他本来讨厌下雨的天空，却突然听见有人说爱他。

这空妄的城市，姻缘太婉转。

昏黄的灯光下，只有两人安静地彼此凝望。

这一刻，周杰伦只想快点把宋婺沅收到伞下藏好。

他希望，她再也不要被大雨淋湿了。

周杰伦屁啦，小孩子問這麼多干嘛！

周杰伦没有给出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而是整理好心情，重新抬起头。

周杰伦真是有夠八卦的誒。

——————

另一边，宋婺沅站在摊位前。

她拿起三瓶水，又从口袋里掏出几张褶皱的纸币。

等摊主找了零钱，宋婺沅才松下一口气。

宋婺沅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远方，发现自己与周杰伦的距离相隔甚远。

她看见周杰伦的身影逐渐在她的视线里晕开，翩然的衣角和发丝被凛冽的秋风吹摆。

宋婺沅看不清楚周杰伦脸上的神情，却依旧感到十分心动。

或许有些感情，就是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