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教室里空无一人时,宋婺沅才准备缓步走出教室。
宋婺沅并不想让别人看见她包里拮据的纸币,毕竟以她的经济水平根本吃不起食堂。
她本以为自己能够风平浪静地渡过今天,却没料刚出班门口就被那些女生再次堵住。
关浵向前走一步,宋婺沅便向后退一步。
宋婺沅很快意识到将会发生些什么,却拼命用理智说服自己。
世风日下,不能反抗。
她毅然决然地抿起嘴角,而身后是分崩离析的世界,因此别无选择。
关浵怎麼不反抗了?平時不是很會說話嗎?
关浵伸手扯住宋婺沅细软的发丝,拼了命想要往自己怀里带。
关浵哈?勾引杰伦哥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害怕?現在裝可憐做什麼呢?
宋婺沅一言不发,只有脖颈上暴起的青筋能够反应她此刻愤怒的情愫。
关浵你不是想博同情嗎?你大可哭出來啊,让大家都看一看你這幅下賤的模樣!
关浵将宋婺沅逼到无路可退,四周只剩下绝望的铜墙铁壁。
宋婺沅逐渐跪下,蜷缩在墙根的角落里。
她满眼只剩下关浵与那些女孩子居高临下的身姿,似乎关浵生来就要高人一等。
直到关浵一声令下,那些女生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不分青红皂白地与宋婺沅横冲直撞。
那些猛烈的撞击接踵而至,宋婺沅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宋婺沅只感到自己身体上的各个部位都被狠狠拉扯着,不间断的敲打如同骤雨密布。
周身的疼痛感持续性蔓延至神经末梢,麻痹了敏感的反应能力。
连同几日前的、结痂的、未愈的、大小深浅不一的旧伤一起被撕裂,鲜血渗透了校服布料。
宋婺沅只顾着环抱自己,尽可能最大限度地降低伤痛。
他们的谩骂声并没有停止半秒,与施加在宋婺沅身上的暴力一般波涛汹涌,似乎永远看不见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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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操场上人群密布,云层在空中写满关于秋季的谎言。幻梦的光影揭开序曲,雾霭如同泼墨一般晕染开。
眼前的一切广袤无垠,周围的事物何等温柔。
光与色的抽离是印象主义最直白的袒露,岁月将万物的痕迹渐渐埋葬。
一眼望去,除了满框穿着校服的学生之外,就是红绿相间的塑胶地面。
周杰伦在篮球场撒下最后一抹帅气的身影,便挥挥手与他的兄弟们告别。
卞墨温怎樣,打完球是直接去食堂嗎?
卞墨温搂紧怀里娇小的边梦莹,校服衬衫被揉出一层褶皱。
周杰伦沒有啦,回教室放球啊。
周杰伦難道抱着籃球去吃飯嗎?真的超瞎誒。
周杰伦笑着摇了摇头,从心底感叹这小姑娘的脑回路真是过于清奇。
卞墨温超瞎??
卞墨温愣住两三秒,缓过神后如同打了鸡血。怼人的话在肚肠里绕了九曲十八弯,最终还是绕到了喉咙眼。
卞墨温骂我算几個意思啊混蛋!
卞墨温信不信头都給你擰下來!
卞墨温装腔作势地挥起拳头,笑得周杰伦有些无可奈何。
周杰伦隨便啊。
他自顾自地摆出一幅满不在意的模样,倒把卞墨温噎得无话可说。
边梦莹只好充当黏合剂,两边都顺心顺意地安抚着。
她花了好长时间才把这两位冤家劝到和平境界,此时早已口干舌燥。
周杰伦又和她扯了几句毫无意义的闲话,随后才缓缓向着教室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