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去良人,奈何不归,故作颜开。
新郎官骑上了马,意气风发地走在街上。夹道两旁的人家还没睡醒似的,家门闭的紧着,一口风都灌不进去。
但新郎官不在乎这些,他从宽敞的大街骑进了羊肠小径,最终停在一间破旧的房子前。
屋外头有棵矮树,连树杈上都挂着红绸子。
阿莲穿着喜服,盖着大红盖头,被父母扶上了花轿。二老苍白着脸,似乎不舍女儿离开。
新郎官夹紧马肚,方才调了头,便听得身后扑通一声,原来那阿莲的娘跪倒在地,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分明是大喜日子,又何苦这番做派?
那只黑皮毛的野猫不知何时跟了一路过来,如今正趴在花轿顶上,舔着自个儿的爪子,紧接着又一声接着一声,凄厉地叫唤。
雾已经散了个干净,只是天仍阴着,隐隐有下雨的迹象,两旁匠人吹着唢呐,前头的姑娘朝头顶撒了一把又一把红碎纸。
只是邻里仍然睡着,有小孩子趴在窗户往外瞧,也被狠狠呵斥了一番。
“晦气!”不知哪户人家狠狠啐了一口,声音隔着一道门,晃晃悠悠撞进新郎官儿的耳朵里。
今儿个分明是自己与阿莲的大喜日子。
新郎官摇摇头,马蹄声渐次落下,踏出了子夜时分空旷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