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生之我是贵少
“少爷!少爷醒了!”
一片黑暗,徐晖隐隐听到有人在身边呼喊,头痛欲裂,手脚冰凉,躺着无法动弹。随后感到脑袋后被人垫了枕头,嘴里被喂了口水。如同搁浅的鱼,徐晖凑着水源猛地咽了会儿水,“咕噜咕噜…喝…呼”他深深喘了口气,疲乏地睁开了双眼。他看着喂他水的人,不由得愣住了。
眼前是一位身着锦缎纱裙的妙龄女子,乌黑的秀发扎成了马尾,五官精致无暇,眉宇间英气逼人。然而此刻,她绝美的脸上解不开的是浓浓的关切和担忧。
“云儿,好些了没。”她把碗递给了一旁的婢女,用手中洁白无瑕的手帕擦了擦徐晖的嘴角,柔声说道,“凡事莫慌,长安公主若有订婚,这种大事当是举国皆知,怎会从街头闹市中传出。这种傻事,干一次也就罢了。”
徐晖嘴唇微微颤了颤,什么也不敢说。闭上了眼睛故作睡态。
女子什么也没再说,只是捋了捋他的额发,用手帕给他擦了擦脸,站起身来,对一旁的婢女轻声说道:“让少爷睡一会儿,把婚装取来房里。”随即踏出了房间。
徐晖惴惴不安地眯着眼打量着房间,古色古香的家居,玉色的花盆里栽种着明丽的花卉,厚重古朴的木质桌椅…还有清秀俏丽的两个婢女,正站在木门两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徐晖轻轻咽了下口水,费力侧过了身体,背着她们。
“…卧槽”此刻唯有这句国骂可以表达他此刻的感觉。
“嗡--”突然,耳边一阵轰鸣。徐晖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脑袋出奇的胀痛,仿佛将要炸了,他甚至能听到大脑“咕咕咕”蠕动的声音,一段段的记忆片段出现在灵魂深处,像是被烙铁一片片烙在大脑里,鳞次栉比强烈的浮现又熄灭,伴随着晕车一般的恶心感。
……
“哈哈哈!我南云烨也有儿子了!哈哈哈!”一个豪气冲天的男人大笑着抱他在怀,旁边宫装的女人温婉地笑着…
“流云,你父亲去了,娘不能放弃希望,若是此去不能复返…”宫装女人伏在摇篮旁泣不成声,而襁褓中南流云好奇地看着她…
“小云,叫姑姑。”一个黑衣华服的女子将他抱了起来,浅浅地笑着,不知为什么,徐晖从她脸上看到的不只是宠溺,还有浓浓的哀伤…
“阿云!出门玩啊。”俏丽的少女冲进屋子,拉起了南流云的手。“不去,南为臣他们都灵启二品了,我还没入品,天天嘲笑我。”南流云赌气般甩开少女的手,“婉瑜姐,你自己去玩吧,我再练练。”南婉瑜一时语塞,撅起了小嘴,“哼!”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看着他炼灵。小眼睛里除了少许怨气,都是欢喜…
……
徐晖睁开眼,心里五味杂陈,“…穿越了。”
南氏的大厅中
“他还真能为一个女人想不开。”俊秀的青年淡淡笑道,嘲讽之意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出来。
“管好你的嘴,南为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锦缎纱裙的女子说道,话语中隐隐透着怒意。
“婉瑜,流云安然无恙,自然是万幸,大家还是一家人。”一位白衣金冠的儒雅青年温声劝说着。
“不觉得恶心吗,南江浙,”南婉瑜冷笑道,“你这样惺惺作态给谁看?”
“行了。”坐于主位的雄伟男子淡淡说道。
几个人收起了话锋,南为臣、南江浙好整以暇,南婉瑜脸上流露着怒色。
“瑜儿,你去看看流云,换好婚服,龙吟就要启航了。”雄伟男子说着,站起身来,坚硬的战靴踩在木板上咔咔作响,窗外照进的阳光在他的一身战甲上激起点点寒芒。几人也随同站起身来,不敢独坐。
“嗯。”南婉瑜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
徐晖理了理衣领,看着等身的银镜中,华服高冠丰神俊朗的青年,心情复杂。
从绝症濒死,挚友永辞,到贵族家世,异界奇谭。没有人可以比他更明白生命的奇迹。既然他以灵魂为载体,活了下来,这段全新的人生,他定不会辜负。
“怎么样,这是悦容姑姑特地为你置办的婚装,”身后有女子柔声说道,“姑姑说不能来看你娶妻,非常遗憾,所以婚装一定给你最好的。”
“…婉瑜姐,你觉得长安公主是什么样的人。”徐晖淡淡地问道。他已经知道,南流云是听到南为臣所说,长安公主有了婚约之事,才突然想不开自尽。但可能是这份眷恋之情十分浓重,南流云对长安公主的记忆反而显得十分模糊。
南婉瑜愣了一愣,“…长安公主美名冠绝天下,虽不知性情如何,但想来很有涵养。”
徐晖眼神闪烁,看来,南流云痴恋长安公主,还真有一个藏得极深的秘密,一段从南流云记忆深处得知的,有些模糊的关于长安公主的记忆。
南婉瑜看着站着走神的徐晖,秀眉一皱,玉指伸向他的腰间…
“啊!”徐晖感觉腰间剧痛,惨叫不已,一把抓住了腰间的玉手。
“你都已经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要为一个不认识的漂亮女人想不开!你要是死了,你让我怎么办?你让姑姑怎么办?!”南婉瑜怒声斥责道,手下没有松半分力。
徐晖咬着牙,怒火冲脑,两只手也掰不开腰上玉石般坚固的手,只能狠狠瞪向女子,接触到那美得剔透的双眼的时候,却呆住了,怒火也瞬间散了。
南婉瑜咬着咬着下嘴唇,秋水般的眸子里盈满泪水,拧着眉,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爱恨交杂的眼神狠狠瞪着他。
徐晖的心狠狠的被烫了一下,这个眼神,真的似曾相识,“…对不起,婉瑜姐,以后不会了。”
南婉瑜眼神晃了晃,面色一松,手下也松了劲,“…但愿你说的是真的。”
许久,南婉瑜把玉手从徐晖手里抽了出来,“今日你大婚的对象,可是一国圣女,论容貌,还要胜过长安公主,便宜你了。”
徐晖尴尬地笑了笑,这个便宜老婆来的耐人寻味,真不知该如何相处。从南流云的记忆中得知,他所在的南氏宗族是天阙帝国的功勋贵族,出过不少将军元帅,他的爷爷南城风是如今的镇国元帅,而同族的二太爷之子南破军则是镇北军的将军,天阙帝国的北部,正是神圣奥斯汀莱帝国。天阙帝国国运昌盛,而神圣奥斯汀莱帝国土地贫瘠,内乱频繁,国内局势动荡不安。两国的边境森林矿产极为丰富,因此常年有着小规模战争,然而在两国截然不同的国势发展下,这种纷争逐步扩大,多年下来,国仇家恨,已是难以和解的矛盾。镇北军,镇压天阙帝国北域,同时驱除外敌,与边境军一同抗击神圣奥斯汀莱帝国军队。然而,战争本来就是最耗费国力的事,神圣奥斯汀莱帝国国力难以为继,不得不主动求和。在天阙帝国朝堂上,君臣共议神圣奥斯汀莱帝国的赔偿问题,而不知怎么的,南城风老元帅似乎和皇帝达成了一个共识,要求神圣奥斯汀莱帝国圣殿的圣女嫁给前镇北将军南云烨之子--南流云以和亲。
“圣女在神圣奥斯汀莱帝国是最为神圣的人,圣洁无暇,侍奉着国家的传承预言,同时也是精神支柱,”南婉瑜的目光投向窗外,看向了天边的流云,“每一代的圣女,都是全国最美丽,星灵纯度和等级最优秀的幼女,从小培养。”
“再优秀的人,在国家这样庞大的东西面前,都只能沦为傀儡而已,”徐晖笑了笑,“这何止是联姻,这简直是羞辱。”
让侍奉奥斯汀莱预言中圣子的圣女,来嫁给一个灵力不入品的贵族二世祖,这简直是对整个奥斯汀莱帝国的挑衅。恐怕为了打压国内不满的声音,奥斯汀莱帝国皇室和圣殿,也作出了不少努力。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对南流云的羞辱。一个世人皆知的,一无是处的废物,配一个被国家所弃,被迫背弃信仰的圣女。
“好了,”徐晖深吸了口气,“婉瑜姐,怎么说我也是娶到了世人梦寐以求的圣女,算是春风得意了…咱们走吧。”
南婉瑜惊讶地看了看他,随即满意地笑了,也不多说话,走了出去。
“来吧…世道。”徐晖不由得扬起了嘴角…现在他的名字,是南流云,可不能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