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

开学了

卫渠离世的也已经过去将近半年

卫楠把它深深的埋在心底，成为最敏感最不可触碰的地方

这个家的负担分担给他不少，不说压得他喘不过气，只是生活越发拮据

尚晓毓事儿更多，作为美术生她不仅要掌握文化课知识也要把专业课学好

这天，晚上放学后，她依旧是待在画室里画着

林晖跟她在画室里画着

尚晓毓不禁感叹道

尚晓毓我爱老人头

正话反说，林晖接了一句

林晖谁不是呢，老人头多好画啊

年级第一和第二的默契

尚晓毓过两天集训，准备好怎么死了吗

林晖嗐，上回把脏笔伸进我大白的那个的墓地还能再躺个人

尚晓毓决意赴死，加油

林晖好好活着

两人大抵是在12点多左右才回宿舍

身心疲惫，倒头就睡

第二天两人一同进入画室，不出意外又是第一个到的

又把昨晚的画抠了下细节去食堂吃饭

一天的画画就开始了，枯燥乏味，但每个人都有理想在熠熠生光

午饭闲聊时

尚晓毓你想去哪个学校

林晖你先说

尚晓毓央美

林晖我想去巴黎

尚晓毓挺有志向的，巴黎很浪漫

林晖是啊，从小就想去那儿

林晖不说了，时间可贵，美术生不配拥有休息的时间

两人又埋头吃饭，周边其他人也是如此

黄昏的光将教学楼的影子慢慢拉长，画室明亮的灯光照亮着前方的路

每天都在重蹈覆辙前一天的事，不断重复着一样的动作

拿着画笔的手似乎有魔力，不曾停歇

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

足以慢慢磨练着耐心，理想道路上的艰辛像铁球难以攻破，但只要不停的魔着，擦去灰尘它会更亮，也会更小

最终成为一个收藏品

从毫无价值到意义非凡不过是一念之间

集训时光总是漫长又枯燥，磨得人没了脾性

好不容易在快到后半夜时回了酒店

尚晓毓和林晖一声不吭的吃着饭

不是不想说话，而是累得说不出话

上床熄灯，尚晓毓打开手机看着几个月打开次数屈指可数的绿封面软件，点开对话框发了句晚安

不一会儿那边也发来了同样的内容，还带了个可爱的狐狸表情包

但是那时尚晓毓已经进入死睡状态了，实在是太累，放下手机就睡着了

半夜尚晓毓起来上厕所时瞟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消息内容，来不及多想又回到床上进入梦乡

第二天又早早的起来的尚晓毓眼眶下晕着黑乎乎的一个圈跟熊猫似的

自打当上美术生以来她睡够过吗，答案是没有

因为原本没有基础，所以她比别人努力三倍

休息的空档，她靠在林晖肩头上

眼皮盖住疲惫的眸子，差点就瘫在人身上

一脸痛苦且憔悴，整个人此时像泄了气的皮球长吐出一口气

尚晓毓啊，晖啊，你说这苦日子啥时候到头啊

拖着长长的尾音，语气里夹杂着要哭要哭似的，声音却又像是小奶猫一样软软的

或许她自己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时候声音软软的，但林晖表示习以为常

林晖一脸嫌弃却又没有推开她的头，哄着

林晖在熬熬，再过几天就解放了，虽然解放后依旧还是苦日子

要不是那后半句和林晖较为敷衍的语气，别人当真以为她们是爱情

林晖话说，美术生的衣服你都敢靠？

林晖你不怕头发变成五彩斑斓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