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

那天夜里

卫楠哭得稀里哗啦，心似乎痛到了极致

他在被窝里不停的抽泣着，像个小孩子一样

他的手颤颤巍巍的打开手机

点进“小鱼”的聊天页面

盯着，看着唯一的一条消息

“已成功添加好友，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那是那天出去卫楠才加上的微信，迟了整整三年

他打开了键盘，似乎想要说点什么

想想又把手机锁屏了

过了一会儿，枕头旁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尚晓毓：刚刚怎么了，又不说话了”

她看到了“对方正在输入”字样却没有收到消息

过了一会儿，又是一条消息发来

尚晓毓何深跟我说了你的事了，我爸妈在C县，让明天我和你一起过去

这里的C县是尚晓毓上初中的地方，是个教育质量很好的贫困县，甚至比市里好

也是卫楠生长的地方

卫楠没说话，只是回了句

卫楠好

想了想又添了句

卫楠早上出发，那边有点冷，记得加件外套

尚晓毓几乎是秒回

尚晓毓我爸妈说明天要去看你妈妈

他们两家因为初中的时候有一次尚晓毓爸妈让卫楠妈妈帮尚晓毓拿了点生活费而认识

当然，是尚晓毓爸妈先转了账，请卫楠妈妈转成了现金

如今卫楠家出了事，尚晓毓爸妈又是乐于助人的那种人，自然是要去看望

卫楠那让叔叔阿姨留下来吃饭

尚晓毓嗯，快点睡吧，明天要早起呢

尚晓毓发了一个晚安的表情包

卫楠同样回了一句

“晚安”

漫漫长夜

一个担心，一个痛心

辗转反侧，彻夜无眠

不仅两人没睡，何深在阴间也睡不着

于是又到了那盏路灯下

一圈一圈的烟圈在路灯泛出的微弱白光下盘旋

一口酒，一口烟，让尚晓毓看见了指不定要骂他呢

过了会儿，他把烟掐了，手中的酒瓶也放到了地上

脑海里浮着一句“她不喜欢喝酒的男生”

跟了尚晓毓三年多，他自然是知道，只是......从卫楠嘴里说出来着实令他不是滋味

可能是....吃醋的感觉？

毕竟是一对天造地设，真正的对的人，只是意外来的太突然

便今生无缘

尚晓毓卫楠两人整晚都没有睡着

卫楠躺在宿舍的床上闭着眼，抽泣着

尚晓毓在家里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觉

为了自己清醒，尚晓毓在凌晨五点多就起来了

她喝了口水，下楼跑了两圈

朝霞很美，尚晓毓跑着，耳机里放着钢琴曲

回到家她给自己泡了杯浓普洱，吃了点东西

开始收拾准备同卫楠一块儿回去

卫楠也起得格外早，默默收拾着宿舍和行李

关上宿舍的门离开，最后拿出宿管大爷给他的宿舍楼钥匙把宿舍楼门锁上

再把钥匙交给门卫大爷，打车去了尚晓毓家的小区

看着车窗外的景物一点一点倒退，外头的世界越来越陌生

卫楠的鼻子一下子酸了

眼泪险些掉下，还好忍住了

不一会儿，到了尚晓毓家楼下

拨打电话“小鱼”

卫楠喂，小鱼，你下来了吗

尚晓毓我在下楼了你等会儿

过了一分钟，尚晓毓拖着行李箱从楼里面走出来

尚晓毓久等了，对不起

卫楠没事儿，你就带这么点东西？

尚晓毓昂

卫楠那儿可冷

卫楠你确定？

尚晓毓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