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大黑钻进了草丛,小心翼翼地弯着腰走着,大黑压着声音小声地对我说着“把气息隐藏起来。”我照做了,可是还是感觉有些不舒服,偷偷瞒着大黑呼了几口大气。突然,大黑一下窜出草丛,爪子像子弹似的,一下打在一根细长的黑色绳子上,一个东西突然颤了一下,便开始挣扎,不一会儿,大黑便接着叼起一坨灰灰的东西,自信满满地带着还在抖动的东西走过来。
走近看清楚,我才知道这个奇怪的东西就是老鼠。他的身上还流着血,不时地还会抖一抖,一会儿突然抽搐了一下便再也没动了。“这就是捕猎。”我停在那里没有动,像被什么扼住了喉咙似的,想说出什么东西却又说不出口。
许久,我慢慢开口,带着有些愤怒的哭腔,“大黑,能不能不要再杀其他的生命……他们也要生活的啊……”“……”“可以吗?”“……可是小柒你要知道,每个物种要生存下去,就必须要以其他更弱小的物种为食,这个物种才能延续下去。这就是所谓的时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可是……如果生物都是靠这样生存下去的,哪儿有什么真诚!”我的眼前蒙上了一层滚烫的薄雾——我绝不认同这种血腥的生存!“大黑如果你再是这样,我绝对不会与你有关系了!”但大黑没有说话,只是推开了老鼠,我向天桥狂奔而去,没有看方向,也没有回头看,只是顺着直觉抬起爪子漫无目的地狂奔。
我就这样一直跑着,跑到爪子变软,铃铛声音慢慢变小,脑袋晕乎乎,天色渐渐灰暗。
一直到我跑不动,我才停下来,却脑袋一沉,一头栽到了旁边的石头上,低沉的咚一声,许久才醒过来。
耳边回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人类的声音。我艰难地抬起眼皮,这是一个老婆婆,头发在后颈挽起一个小球,但却有些乱糟糟的,像乡村的杂草一般。她眯着眼,摸了摸我的毛发,“欸,小猫,你怎么在这里啊?”“你的头还疼吗?”“你的家呢……”老婆婆问了很多,我才发现我的头上多套了个东西——一块破麻布。
我又仔细看了看她的旁边,之前她似乎就在这块石头上打盹。我慢慢站了起来,走动了几下,示意她我已经没事了。“还能跑呢!那就好了啊。”老婆婆的声音很好听,只是好像经过了岁月的洗淋,好像变得有些低沉沙哑了。慢慢,我的视线朝她的旁边移去——一块不是很大的深蓝色棉布,但好像洗的褪色了,上面还摆着两个小铁盒子,一个盒子里有几个硬币,一个盒子里有一些用小刀细心削好的木铅笔,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是太调皮还是……和我一样的啊……”我大概懂了——她是个流浪者。
“谢谢你!”我伸出了肉肉的爪子,轻轻放在了她的手上,
“你好啊!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