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十分神秘,可我还是一把拉住他道:“这么晚了,哪家铺子还开着?”
“阿言姑娘,十金坊是一家赌坊,全国都有的。现在才是他开业的时候,我刚刚也想到了十金坊,除了百晓生就是他那知道消息知道的最多了。”沈括站起身来给我解释道。
这二人真的是出乎意料的默契啊,难不成说是聪明人都是这样默契,我看了看一脸懵的小春子,知道了他永远不属于这聪明人行列。
这十金坊着实是个热闹的地方,外面仿佛无人光顾的模样,一打开门全然是另一个天地,不同于青楼的花天酒地,纸醉金迷。但是全是充满了赌徒的叫嚣和喧闹。赌赢了想继续的开心叫嚣,赌输了想翻盘的不甘心,但是奇怪的咱们不是来这些赌大小的盘,而是去了一个背后的盘,这个盘着实有趣,不赌大小和单双,赌的全是全国上下的八卦,堪称一个行走的八卦赌盘啊。
为了方便,我换了男装,我们四人一次看了所有的盘子,不知道他们二人到底是想找谁,只能一个盘一个盘的看着。
王皇后和秦夫人,到底谁能笑到最后。赌淮州罗家家主会把家主之位传给三个儿子中哪一个。赌萧肃公子最后是娶叶安还是娶那个舞女。赌淮州首富女儿婚后生的孩子是男是女。其实每个盘赌的都没什么必要的关联,但是都有一个大的相同点,就是这都是长线盘啊,没个十天半个月的绝对出不了结果,啧,反正变数那么多,我要不要赌一把。
等一下。
刚刚有个盘,我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萧肃公子?
最后娶的是叶安还是那个舞女?
哪个舞女?哪个舞女? 等等,不会又是不才的本人吧。
不会的,这长安城中的舞女那么多,萧肃又那么好色。
不会这么巧的。
我立马踏着碎步回了第三个盘,看得清清楚楚写的就是叶安和舞女四个字,没个确切的名字,也是,舞女那么多,怎么可能就是本人呢?
“庄家,你说的这个舞女不会就是传说中被萧大公子带回府里至少三日都未曾出门的那个舞女吧?”
“对对对,是不是那个在长安城中传遍了的那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那个舞女?”
“哎哟,我听我长安亲戚说过的,说是叶安小姐还哭了好几天呢。”
我突然觉得腿有点软,天时一把扶住我,我握住天时的手颤抖的问道:“天时,你帮我判断一下, 他们说的那个舞女不是我是吧。”
不过我忘了天时是个不太会说谎的主,他诚恳道:“姐姐,我觉得就是你。”
我又抓住了小春子问道:“春哥,这长安舞女那么多,他们说的那个定然不是我吧?”
小春子反抓住我的手。楞了一下又拿开我的手嫌弃到:“你不要自我怀疑了,就是你没错的。”
我的眼神还没接触到沈括,沈括马上就点了点头。
我就当了一次花瓶,不用这么抬举本人吧。
庄家立马笑道:“哎哟,各位客官,看好了可要及时下注哦,今晚过后咱么这盘就要收了,对对对,您说得对,就是那个红衣舞女。听闻萧公子对她可是恩宠过盛,哎哎哎,您放心此消息定然可靠,不然咱们怎么敢开这个盘?”
我挣扎着穿过众众人群看着庄家道:“庄家,现在赔率是多少?”
“公子,这盘的赔率可是整场最高的,一赔二十呢?你要不也下几注?”
“我又不是淮州人士,要是赢了岂不是还要回淮州拿赌金?”我怀疑到。
庄家道:“公子,咱们十金坊可是全国都有的,到时候你拿着我给您的条儿随意找哪家都是能兑现的。”
我转过头去对着三人小声道:“反正都被人拿来当赌注了,我不赚点回来对不起我的名声,你们先去干正事,我去下两注。”
小春子:“你哪里有什么名声啊,那又没贴你名字。”
天时笑道:“我向来赌运还不错,要不我陪姐姐一起下,赢了咱们对半分。”
我点点头,觉得可行,我运气一般赢得可能性很小。
沈括家里的钱都多的花不完了,根本不会参与我们这种小赌局。
庄家看到人越来越多,才慢慢来开幕帘,好家伙,叶安那盘金豆子都堆的放不下来了,大家都再说:“虽然舞女再美,但是也不过是过眼云烟嘛,咱们萧大公子娶妻定然还是要娶一个家室相当的,况且叶小姐是有陛下赐婚的,定然是叶小姐赢啊。”
我点点头觉得甚是有道理。
“而且叶小姐和萧公子是青梅竹马,我给叶小姐下五十注。”啧,手笔不小呢,毕竟都是金豆子。
我点点头觉得这句话也甚是有道理,从荷包里摸出五十金,看都不看旁边我自己空空如也的盘子,毫不留情的扔到了叶安的盘子里,可因为盘子太浅我的五十金都掉了几颗道我自己的盘子,我笑道:“呵呵呵,手误,我是投的叶安小姐,跟着我投我包大家赢。”
当然了,我就是那个舞女,我是铁定不会嫁给那个公子哥的。
“我投一千金给那舞女吧。”天时在耳边轻声说道。
现场一片哗然,第一是因为他是第一个投舞女的,第二就是一千金,在场的最多也就是一两百,毕竟是金豆子不是普通的钱,我转头对天时道:“你是不是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舞女是谁,你觉得我可能嫁给萧肃吗?”
天时低声道:“姐姐可听过反其道而行之,说不准我就赢了呢。”
我也拿不了他的主意只能嘟哝道:“你怎的有一千金那么多。”
天时道:“哦,那几日去收账收的,这下真没钱了。”他摊手道。
我心想这败家子。
“阿言,阿言,你那四百金我记得是有我一百金是不是。”小春子突然极其感兴趣的对我道。
我握住荷包道:“对啊,怎么了,你也想赌一把?春哥,你不是一向不参与赌博的吗?”
“哎呀,一赔二十呢,我也想试试,反正这个结果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了,你就给我吧。”从我荷包里抢去钱对着庄家道:“庄家,你可要看好我压谁了,到时候分钱的时候可别忘了。”
庄家笑道:“公子尽管下,收好条,等结果出来了尽管去取。我就在这祝公子心想事成了。”
小春子道:“这必须心想事成呢,这是绝对不会错的一把盘!”说罢,他将怀中的一百金尽数扔到了舞女的盘子里,本来还空空如也的盘子因为他们二人的捣乱突然丰盈起来了。
现场又是一片哗然,这叶安赢是必然的啊,不知道这二人凑什么热闹!
正在我要崩溃的时候,沈括也生了兴致想玩玩,终于来了个正常的人,这萧肃是他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兄长他定然是最了解的。沈括到:“我出门钱带的不多,也只有一百金,就全压她吧。”
他毫无任何犹豫的将一百金放入了我的盘子了,我这下彻底站不稳了咬牙切齿道:“你们这三个败家子啊,一赔二十啊。”
可三人也不知为何十分胸有成竹一般,我被气的完全没法说话,就算我赢了我也才一千金,可就单天时就输了一千金,我本来还想多下就怕没钱走不到洛城。这小春子倒好,直接眼睛都不眨的下了一百金,我的天哪一百金,只求叶安争气点可千万别让我输,不才的舞娘本人都已经放弃了。
赌坊夜晚正是生意红火之时,我们四人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东瞧瞧西看看的瞧了几把别的盘子,许是刚刚天时出手太过阔绰,在我们还没有头绪的时候有个小厮模样的人凑了上来。他道:“几位公子就下过一盘,可是没看中的盘子?”
天时:“除了刚刚下的那个盘子,其他的没甚把握。”
我也搞不懂,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那个盘子他一定会赢。
小厮笑道:“咱们十金坊对出手阔绰的客人可都是有特例的,公子可想再赌几把?”又指了指那个罗家家主的盘子道:“这里所有的盘子咱们坊主都有小道消息,可以透露一点给公子。”
天时适时好奇道:“哦?坊主这生意做的倒是奇怪。”
“唉,公子多虑了,咱们坊主主要是想跟四位交个朋友,以后还仰仗着各位有钱的公子哥罩着咱们十金坊呢。”小厮狗腿的转身,一个请的手势做出。
天时和沈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拉着我和小春子就上了楼,去了那个所谓坊主的房间。
纵使楼下喧闹十分,楼上倒是隔音了不少,等小厮打开了门都几乎听不到楼下的喧嚣了,屋内装饰的极其简单,一看就不是有人常住的模样,帘子后面慢慢走出来一个素衣裹身身量不算太高,但是对于他这个年纪也算是不错,至少也是萧彧那个辈分的男子。带着商人惯有的笑容,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对着我们道:“四位贵客可别站着了,请坐吧。”
我们四人坐下后就等那人开口,那人笑道:“在下叫秦震,是这十金坊的坊主,请四位上来是看四位年纪轻轻却又出手不俗,像是对那盘极有信心,又对赌术有一定研究固令秦某佩服,就想与四位做个朋友。”眼神示意小厮上茶。
沈括也是生意人,也听出来这些不过是客套话吧,说直白点就是看中了我们人傻钱多,做了朋友更好坑钱罢了。
他平日里还会颇有耐心的跟对方打些迂回战,但是一旦碰上慕玖他根本没心思跟别人闲聊,直奔主题道:“秦坊主也看出来了我们也不是冲着赌局来的,来这里不过是想找秦先生买消息罢了。”
秦震刚端起的茶又放下,疑惑地笑道:“公子说笑了,要买消息就去茶酒楼找江湖百晓生啊,怎会找到我这赌坊来了。”
小厮见状不对,受了秦震眼神退了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