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有次疑惑也是正常,但是兄长做事向来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为什么那样去接近阿言,这我真的是不知。”又接到:“许是一种情趣?”
我被一口茶水呛的直咳嗽,看来我厚脸皮的程度远远不如这两兄弟,又不甘心到:“沈括,我与你兄长从前是认识的吧。”
还没等沈括开口,小春子骂咧咧开口:“你是不是花痴啊,你是乞丐,人家萧肃是官公子,怎么可能认识你。”
我就知道他们要这样说,我想了想又道:“啊,我忘了给你们说了,我不是生来就是乞丐的,之前那样说是习惯了,其实我是我爹娘捡到的。”叹口气又继续道:“捡到我时眼睛失明,对以前也没什么记忆,才编撰了一些谎话骗我。后来我爹要去世时才告诉我真相。看你兄长这般对我,我好奇就问问,要是不是就算了。”
沈括不知道怎么接话,小春子继续道:“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我一直以为......”
“啊,这你就不懂了,这是我的生存之道,你知道的,人嘛,总要有点秘密来傍身的。”我眨眨眼睛,又看向了沈括。
沈括反应过来,思考了半晌道:“兄长一直都是如此,你们知道的,兄长这人十分好色,看到姑娘的美貌自然是垂涎已久,据我所知,兄长和姑娘是肯定没见过的。”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沈括说这句话用了莫大的勇气。
“好吧,我就是好奇问问,我都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们了。你们可得替我保密啊。”看了眼台下已经在做准备的说书先生随口提一句:“人嘛,是不知足的,以前想眼睛好,现在眼睛好了就想恢复记忆,想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样子。”
对面两人都没接话,我用手指轻轻敲了两下茶杯杯壁,随口提了一句:“前几日,被你兄长气的神台不够清明,近日突然想起来了。”
沈括转头看着我。
“你与萧肃从小一起长大,而我是在你府上被萧肃咳咳了那一下才好的。但是你还是执剑敌对你兄长,想来你应该是不知道你兄长的计划吧。”我随口一问,却是听得小青子目瞪口呆。
不过沈括也是见惯大场面的,笑说:“那日确实我不知,若不是因为技不如人,怕是也不会让兄长逃脱。”
我继续:“是吗?”又笑笑:“信你。”
斜眼鄙视小春子:“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我心细如发,你怎么这个样子。”
小春子刚一擦嘴巴还没来得及回答,沈括答道:“不是惊讶于阿言问我这个问题,这个问题细细思考都想的出来,是刚刚阿言说话的口气和姿态太过不同于平时,所以春兄才吓到的吧。”
我拍了一下桌子哈哈道:“哦哦,这只是我下意识的样子,一旦认真起来就有点不近人情的感觉。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春子努力噎下那口糕点,差点就脱口而出他想说的那个名字。幸好,沈括接住了话。
为了打破刚刚的尴尬场景,沈括又开口道:“啊,忘记回答阿言了,兄长恢复得很不错,不过最近朝堂之事太多了,抽不开身来找你罢了。”
我立马摆手道:“不用了!劳烦你兄长好好休息!不用特意来找我,咱们就此江湖不再见!”
小春子立马打圆场:“嘘嘘嘘嘘,说书要开始了,大家专心听哈。”
果然我瞧见台下一切准备工作都做足了,说书先生瞧着年纪不大,我有些失望,因为我觉得那些白胡子老头上了年纪的说书先生说出来的东西应是最好听最真实的,但是这次这个说书先生却不走寻常路,说的不是传统神话鬼怪故事,说的乃是二十多年前,传说中的秘术大师灵泉山人的弟子之事,灵泉山人我不了解,但是这其中一个弟子长泽大师我可是见识过了,他着实算不上什么人物罢了,结果这说书先生说的不是他而是灵泉山人的大弟子,也是唯一的女弟子白玉山人的故事。
“这倒是个新奇的故事。”我感叹到,却没瞧见小春子和沈括变化莫测的神色变化。
说书人清清嗓开口便是:“若是世间锄强扶弱的大侠是数不胜数,但是亦正亦邪的大侠世间应当仅此白玉一人罢。”
话说这灵泉山人唯一女弟子白玉生的小巧可爱,不谙世事的双眼瞧着甚是讨喜,最爱打着一把印有白梅花的竹伞游历江湖,梳着双发髻,不做其他的装饰,只是发髻上点缀的白梅令人记忆深刻,要说此人是否做过什么好事。那也做过,偶遇一小偷偷了东家米铺十斤大米特意追上去暴打了小偷一顿夺回了十斤大米,米铺为了表示感谢留她用了几天膳食,结果吃掉了米铺家十五斤大米外加五斤猪肉和五斤蔬菜,这让米铺家敢怒不敢言。心想着还不如让小偷偷了去呢。
此等好事后来慢慢地就传变味了,就说是白玉和小偷联手骗了米铺粮食。这都是后话了。
坏事自然也做过,那日正巧遇到山贼强抢民女成亲,新娘子在花轿子里哭的泣不成声,外面的人为了烘托气氛还真的打扮的跟迎亲的一般,白玉耳力一向很好,听到新娘哭成这般,立马拦下了轿子,怒吼道:“新娘哭成这般,尔等怎能强迫她!”
领路的喜婆瞧着这标志的白梅竹伞和发髻的梅花簪子,也清楚明白了这是最近名声大噪的白玉山人。虽然怕白玉砸场子,但是喜婆也听过,这女子脑子不好,分不清是非,十分好糊弄,喜婆立马上前递了一把喜糖给白玉笑道:“哎哟,白玉姑娘这你就不太懂了,这哭嫁是咱们的习俗,说这新娘哭的越大声就代表以后的日子会过得越来越响亮呢。”喜婆看她疑惑地表情继续道:“这不哭还不吉利呢,白玉姑娘一看年纪就还小,不懂这些风月之事,不信我老婆子的话,你随便问一个随亲的他们都知道的。”
白玉自然不知道这随亲的人都是山贼伪装的,便真的上前问道:“她说的可是真?”
轿夫淫笑道:“这自然是真的,咱们村子里有传说,新娘哭是舍不得爹娘,不哭才是不对的呢。哭得越大声证明越爱自己爹娘呢,也代表爱自己夫君呢!”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道。
那人继续道:“姑娘不懂没关系,什么时候嫁到我们村子里去,我们慢慢教你这些村子里的规矩。”
白玉不屑道:“我要嫁也只嫁当世的英雄。算了,你们走吧。”
众人心里一想,果然真傻子,这么好糊弄,谁知道新娘一听这么容易骗过去,立马哭的更大声了,背后的轿夫恶狠狠地对她道:“你要是再敢叫,我们保证你弟弟活不过今晚。”新娘稍稍收住了泪意,白玉此人不止不知道风月之事,对成亲也是十分好奇,她走到轿子前道:“姑娘,你肯定很爱你爹娘吧,哭的那么大声,哪里像我,要是我出嫁了,我肯定不哭,你不知道我师父那个老顽童,我可是想离开他很久了,哼。”
要说为什么白玉想下山看看,都是因为她师父拿白玉做实验,弄得白玉上吐下泻了好几天,白玉受不了了就离家出走了。
白玉听着轿子里头的哭声一直不减,翻身跳入轿中,笑道:“成亲真的需要这样哭啊,哎,你是不是太孤单了,没事我陪你,你坐过去点,我陪你成亲。”新娘看着被她扯下的喜帕,双眼哭的通红,声音沙哑道:“姑娘快逃吧,他们是强盗。”
白玉压根一点没听进去,只顾着玩弄手中的喜帕,觉得甚是新奇。
喜婆一看就乐了笑道:“今日还真是撞了什么好运气,还有自己送上门的新娘子,寨主一娶就娶俩。”
稍微靠前的一个强盗道:“哎哟,这白玉可比那新娘子水嫩多了,那么好糊弄,到时候下点药一并送给寨主,保不准寨主一开心,就把白玉娶了,把那新娘子送给咱们兄弟几个玩玩。”
“哎哟,你们尽想美事,快点赶路把,别误了寨主的好时辰。”
一路颠簸,虽然轿子乘坐了两人,但是那些轿夫都是强盗出身,力气自然是有的,一想到里面有个姑娘自己还能玩玩就更卖力的向寨子里出发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了,颠簸的白玉都甚是想吐,白玉抱怨道:“成亲那么累啊,真是可怜你了。”
新娘子早已哭的没了力气,看着白玉想求救却说不出一句话。
二人都被送进了喜房,本来白玉是想留在外面蹭个饭吃就走,结果喜婆非说新娘需要人陪,白玉心一软就跟着一起进了房里。
新娘恢复了一点力气害怕隔墙有耳轻声说道:“白玉姑娘,你快带着我跑吧,他们是强盗,嫁给他们只有死,我求求你了,带我走吧。”
白玉奇怪道:“强盗?那是什么?”
新娘差点气晕过去道:“强盗是坏人,是抢夺别人钱财粮食和儿女的坏人,刚刚我哭是因为我怕他们,并不是因为舍不得爹娘,我爹娘早就被他们杀了,他们胁迫了我弟弟让我嫁了进来。”
一时间被改变了说法,白玉有点接受不了,他没有立刻接受新娘的解释,新娘还想在说什么,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是刚刚那个喜婆,虽然白玉不知道谁对谁错,但是新娘的一番话还是让她提起了警惕心。白玉稍稍护着点新娘道:“大娘有何事?”
喜婆婆操着一口金牙笑道:“哎哟,看着姑娘一路走累了,给两位送来了一些水,两位喝了好休息,来吧,白玉姑娘都是上好的山泉造的水。”
白玉示意新娘坐着别动上前接过喜婆的水杯,放于鼻子下面闻了闻,笑道:“大娘,你家喝水里面还加媚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