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腰上被一只手抱住,还顺势转了个身,白绫幸好质量好,这次没有滑落,不然这一阵阵的风怕是吹的我眼睛不知道多疼。
像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玩偶,我终是生气了,想起说书人说过的士可杀不可辱。骂道:“你要杀便杀,折腾我作甚!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欺负一个瞎子。”
他一把抱起我放到床上,坐直,一只手便钳住我的双手,这人好大的力气!
“阿言,你想不想看得到,你求求我就帮你啊。”那人用如此轻灵的嗓音却老是说这种话,让人觉得实在是暴殄天物。
我怒到:“我从小便瞎,早已医治不好。求你作甚!”
“那是他们学艺不精,那这样吧,我帮你,不过你要记得欠我一个人情便好了。”
我还未反应过来,嘴上附上一片冰凉之意,就算我年少不经事,也懂得这这这是这是在接吻!只是这接吻有必要咬破嘴唇吗,喉咙里传来阵阵的血腥味,是血!
这人是变态吗!居然喂我他自己的血!
只是啊,好疼,眼睛好疼,我好像是哭了吧。从小到大因为眼疾我基本没哭过,因为哭也是不掉眼泪的。后来就戒掉了。今天我真真切切是哭了而且哭出眼泪了!只是这眼泪为何也带血腥味。
房内的灯光柔柔的,但是我却觉得刺眼的打紧,边流泪边缓缓的睁开眼睛。
痛,前所未有的痛,好似眼睛快要脱落一般的痛,但是却在这痛感中眼前模模糊糊的慢慢的显出了模样。
柔柔的灯光,跳动的火烛,淡蓝色的床榻,以及面前这个带着面罩的嘴唇还带着些许血丝的男子。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学着市井里的那些人骂道:“你滚开!”
听到对面传来一声闷哼,以为自己伤到他了,还是有点不忍,却听到对面慢悠悠的来句:“阿言这般可真真伤了我的心啊。”
原来这登徒浪子竟是这般!
气急败坏道正要冲上去叫嚣一番,全然忘记我不会武功更不会什么法术,这么去跟一个健硕的男子理论亏得紧。还没踏上前一步,沈家的府兵和沈括就已经带着武器冲了进来。
沈括别看是个富家子弟,功夫也是了得,一上来便于房中之人扭打一团,两人均是佩剑,剑法干净利落。若是说沈括是落英缤纷的剑法,那登徒浪子便是闲云野鹤般的,看似一招招在躲避沈括的剑法,其实是在一招招的拆掉沈括的剑法,当然这并不是我看出来的,因为我不懂剑法。是沈府的护卫看出来的。
真是好剑法,那护卫还发出一声感叹,我转过头翻了个白眼看他。这下属着实要不得。
房里地方着实太小,护卫着实帮不上忙。
突然沈括一招直取命门,当然对方也不是那么弱,沈括只是挑起了那登徒浪子的剑穗,我却感觉到沈括突然楞了一下,下一秒不知道为何两人又打到了房外去了。
“你这贼人,深夜闯入我沈府有何意图!”那浪子已经站到一个高处,似是为了显示自己武艺高超,还将一只手背在身后,单手执剑。
却还是轻浮的回答道:“在下只是倾慕府上阿言小姐已久,实是受不了相思之苦便登门拜访。”
呸,一番话说得着实难听,让人听了还以为我与他有个什么,这不,周围的丫鬟侍卫都用奇怪的眼神的看着我。
沈括似也是被气到,不知道该从何骂道只能:“你!”便一脚登上前,又扭打起来。只是这浪子功夫确实不错,不到一会儿便一撒衣袖逃跑了。
府上侍卫连忙上前欲追赶,却被沈括拦下,说道穷寇莫追,别是调虎离山之计,莫被其他人钻了空子。
沈括立马走到我面前,看我眼睛一片明亮,视物也是正常疑惑道:“阿言姑娘,这是?”
我藏了藏袖子上的血迹,又尴尬笑道:“不好意思啊,沈公子,我看的见了。”
他听闻,一把拉我进入了房中,遣散其他下人,坐到我面前问道:“阿言姑娘,你这眼睛可是怎么好的?那人可是对你做了什么?你可?”想了想又觉得好像不适合说,把后面的字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我将今晚的情况大致给他说了说,只是隐去了那浪子吻了我,但是却坦白相告是吃了他的血我才看得见了,听到这里时,沈括放在桌子上的手捏的死死地,重的桌子都吱吱作响。我想,这沈公子也真的是菩萨心肠,被吻得是我喝血的是我,又不是他,他怎的那么生气。
我以为我吃了点血就能将从小的眼病医好,一定是一件能够震惊江湖的大事,可是沈括听了除了那捏的死死的拳头却没有其他反应,难道是我这个人不与时俱进,其实喝血医病是及其正常的一件事?怕不是真的是我小心眼了?或者说,那浪子是吻了我,但是也确实是他让我看的见,其实我不该计较这件事?
沈括却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道了一句,明天找大夫来看我,再加派了三倍护卫看住我的院子就让我早点休息了。
我这人也乐得自在,这么一闹自己心烦已久的眼病都医好了,还在首富家中住了几晚,再回去当乞丐也是及其好的,对了,乞丐,天哪我把小春子忘了!他这几日肯定是寻我都快寻疯了吧。
第二题大早我便起了。慢慢睁开眼睛发现印入眼帘的是淡蓝色的帘子,和房前还在打扫的一个姑娘,我还没开口,那姑娘便开口道:“言姑娘醒了。”这声音是我熟悉的翠儿。
翠儿一把跑上前拉着我欢欢嘻嘻的看前看后,笑道:“言姑娘可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前几日还在说自己眼盲,这不立马就好了,可见姑娘真真是一个奇人。”
得,一晚上我流个眼泪眼睛就好了的消息就传遍整个沈府,见这些丫鬟的反应可真是觉得神奇,那证明不是我这个人太计较,而是沈括太过于淡定了。这个在江湖上还是算个奇事的。
立马拉我到镜子前要给我梳洗,说是少爷一早就传了消息说让我醒了便去大堂,少爷有事说与我。
我一听也行,想了想当初也是因为沈括心善,想医我,但是这阴差阳错我又自己好了,也该道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