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劲地搓搓手,呼着热气。
火已经灭了,只剩下一地的灰渣。
也是我和秦渊命大,撑到了第二天。
只是秦渊的身体状况越拖越差,必须得及时就医,否则真的会死的。
我把秦渊的大部分身体斜靠在我身上,勉强还能够前行。
秦渊头上开始冒汗珠,有些虚脱的迹象。
我将随身带的柳叶刀拿出来,隔开手臂,血涌了出来,凑到他嘴上。
“向前走,向前走。”秦渊昨日驾车应该是朝着回去的方向,所以我接着往回走便是。
身上的人越来越重,我有些吃不上力,倒吸了口凉气。
看到城门的那刻起,我再也支撑不住了,沉沉地昏迷了过去。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我的意识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
迷迷糊糊,有人叫我,又不是那人。
我只觉得心口有些疼痛,以及嘴巴有些发苦。
“晏衍?醒了!”
娘亲看着我懵懂的样子,一时喜极而泣。
我脑子混沌一片,还没反应过来,记忆停留在我看到城墙的那一刻,“秦渊呢?秦渊如何了?”
我要起来,身子有些发软,哐当一下又跌回了床上。
“秦渊没事,幸好你也没事。”
我还是觉得胸口有些烦闷,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喝口水。”圆圆端来碗茶,吃了才觉得好受一些。
娘亲见我好转了,便离去了。
我还是觉得有些乏力,但好久没出去了,便想着出去转转。
“我病了几日了?”
“三日。”
那我还真的是病得有点久,这两日,整个宅子里也没有什么下人,只有我自己,倒是阔静得很。
一时恍惚间,倒是想了许多事情。
我们遭遇追杀,对面人缩头缩尾,不敢露面,那到底会是何人。
还有秦渊那混蛋,明明能扔下我,毫发无损地离开。
秦渊的功夫,自小被秦大将军倾囊相授,差不到哪里去,要自保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想着想着,我有几分困意。
“晏衍?”阳光透过指,指缝中窥见一人。
走进来看,瞧见是先生,我想要起身行礼,被先生按下。
“日后不可如此胡来。”先生语气里有些微怒,“如此行事,自己的性命又置于何地?”
“知道了,多谢先生训戒。”我说话软绵绵的。
只留着一双眼睛,还可以细细瞧瞧来人。
先生比我在的那日又瘦了些,一双眼睛依旧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