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秦渊乃是一同长大的好兄弟。
这全要归功于我们的娘亲,她们从小便是闺中密友。
再大一些,一人嫁给了我的爹爹,另外一人,嫁给了秦大将军,姻缘美满,惹人羡煞。
两家索性就毗邻而居,谁叫我们的爹爹都宠爱我们的娘亲。
我从小便跟秦渊厮混,我爹碍于我娘的情面,没有揍过我。
我娘是我爹爹好不容易求娶得来的,所以,我也随我娘的姓氏。
想着想着,便发现有双手一直在我眼前晃,我一把挥开,“好了好了,我又不瞎。”
秦渊没大没小地笑着,“我这不是怕你瞎了。”
我提着裙子踢了他一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秦渊抱着腿,“走吗?”
我想想前院里的先生,心生犹豫,……那知这货一点都不等人,拉着我的手就爬狗洞。
话说这狗洞,也是秦渊挖的。
为了我出去能够方便,不要问我为何不爬墙,因为我个子矮。
“走,去换衣服。”我看着我身上的装扮,确实不适合。
秦渊早就给我备好了衣裳,我瞧着铜镜中的自己,点点头。“不错不错。”如果不算,我没有某些东西,我妥妥的就是哪里出来的俊俏书生。
秦渊今日里,还是他的习惯,穿了一身黑衣。红色发冠高高束起头发。
我们穿梭在闹市里,人群嘈杂,卖的东西眼花缭乱,我没有半点兴趣。
我只对美人感兴趣,这不秦渊也是知晓我的脾性,带我来了“醉花朝。”
说的好听,其实是一处青楼。
这不,刚进门,老鸨就闻见味儿过来了,笑得满脸褶子都出来了,掂着手绢,香粉味铺面袭来。
我屏住呼吸,“老规矩!四号!”
“好嘞!”
我与秦渊刚坐下,两位姐姐就上来了。
我不能喝酒,便挑着清茶 喝了一口。
我最爱的小倌,在弹奏《凤求凰》。
我跟着曲子摇头晃脑起来,丝毫不在意秦渊看向我的目光 。
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厮看我的目光,就像在看傻子,我已然习惯。
秦渊虽然回回点头牌,倒也不做什么,就发会儿呆。
总之,我们两人,都不太正常。
一柱香已经燃尽,我给秦渊使了个眼色,秦渊跳起来,同我一起走了,随手扔给三人一袋银子。
我们都是老主顾了,老鸨巴不得我们多来。
她在门口目送我们的远去。
还没走几步,我就瞧见,有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了一个小摊面前,在认真的挑选着东西。
我下意识地拉着秦渊的手,就想跑。
这厮一点也不懂眼色和我僵持不下。
那人或许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抬头朝着我们这个方向看来。
我心里还存着些侥幸心理,我现在还是男装,说不定先生认不出我呢。
我心下百转,那人已经朝着我们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一步,两步,我也想偷偷往后挪,先生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晏衍?”我脸立马变成了一张哭丧脸,先生看看我们俩,再看看不远处还在观望的老鸨,一副我懂得表情。
我连忙想要解释,真是个羞煞人了,我松开秦渊的手。
秦渊这才瞧起来人来,“你是何人?”
先生笑了笑,“他的先生。”
我皮笑肉不笑,“就是我爹娘为我请的先生。”
秦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围着先生转转,左瞧瞧,右瞧瞧,“真是君子。”
我一口气还没呼出去,秦渊又来了一句,“弱不禁风。”
我眼神暗示秦渊,秦渊却没反应。
就盯着先生看,眼瞅着有种针尖对锋芒的气势,我不自觉地就想溜。
先生看向我,“该回家了。”
我小鸡啄米般点点头,抛下秦渊就快速溜了。
秦渊看了一下他,便也追着白晏衍向前跑去。
人群匆匆,只留江博衍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一只步摇,眼神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