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脸色一板，还挺唬人的样子。
“嘿你个丫头！刚刚还乖巧的喊师傅，惯会过河拆桥！”
凤华看着那个十几米的间隔深谷。
她一定可以的。
大不了……溜出去。
你别说，这一努力就努力了三年了。
“师傅……我都十九了！别人家姑娘这个时候都有三个小孩儿了！”
老头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还是摇摇头。
他似随意地一指。
“跨过去了吗？”
老头子指的地方正是那个深谷的方向。
凤华转过身，看着那个她到现在都还差一点点才能越过去的深谷。
她不说话了，她当然知道老头子说的是什么，但是她还是不甘心。
“师傅你这根本就是在为难人！”
老头子跳下树来。
老头子慢悠悠的走在前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才开口。
“我老头子这一辈子从来不做为难人的事情。”
凤华一时间有一点愣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确实啊……
小时候骗她酒是糖水的不是他，小时候告诉她坚果可以直接吞的也是他……
真的从不为难人啊！
想着，老头子就带着凤华来到了深谷的一边山峰上。
凤华还在疑惑的时候，老头子纵身一跃。
落在对面的时候他还是轻飘飘的。
老头子正在得意的时候，凤华跟着他，学着他的动作，举一反三，大抵明白的其中奥妙。
竟然也越到了这一边，只是差一点点就要掉下去的样子。
“师傅，我过来了。”
老头子笑了，这丫头，这么聪明，哪里是人该有的头脑？
只是可惜了，命中有劫数啊……
凤华还不知道老头子心里所想的是什么。
只是心里高兴自己到了对面，是不是能去人间走一遭了？
“师傅……”
老头子风轻云淡的挥挥手，袖子一甩，朝山下走去。
“罢了，你想去便去吧，有难了记得回毒谷来，它能护你一时半会儿。”
老头子看了一眼凤华。
又意味深长的望天叹息。
罢了，天命哪里是那么好违抗的，如果真是，天底下不知道多少人要逆天改命了。
“师傅您……不陪我一起啊？”
凤华一时间有些难懂自己师傅，但是她对外面也是向往的。
“为师就不去了，一把老骨头了，折腾个什么劲儿啊。”
凤华好像从小到大都没有理解过自己师傅，没有读懂过自家师傅眼底的情绪。
师傅他老人家喜欢捉弄人，但有时候也会照顾人。
师傅他老人家一生救死扶伤，但他住的地方叫作毒谷。
师傅他老人家……
凤华这个时候突然发现，如果让她把师傅所有的好都说一遍的话，大抵是三天三夜都讲不完的。
这个时候，凤华也即将迎来她人生中第二次离别。
第一次是自己养的小兔子死了。
烤着吃了之后还伤心了好半个月呢。
凤华在念着师傅的好，师傅却在回忆凤华的陈年糗事。
如果凤华知道他心里所想的话，怕是要后悔自己心里想的为什么不是师傅喝醉了把白兔当儿子抱着睡觉的事儿。
凤华果真是一点儿不留恋的！
第二天一大早老头子过来的时候人都没了。
老头子：“……嘿，死丫头跑的比兔子还快！这才十个时辰不到人都没影儿了。”
凤华没有给老头子道别，偷偷念了老头子一晚上的好，最后天还没亮扛着包袱走了。
顺便为了纪念老头子搜刮了老头子一屋子草药。
要是和老头子告别的话，她会忍不住流下不舍的泪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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