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瓶“忘忧之香”已经用光了,为了不让安德鲁醒来,艾米丽叫来了身为心理学家的艾达·梅斯默小姐常住这里催眠安德鲁。
“你来就一个人来嘛,为什么还要带他来?”艾格不满地盯着缩在艾达身边的埃米尔。
“那行,埃米尔,我们走。”艾达本来就不打算来,听艾格这样说,拉着埃米尔便转身就要走。
“哎嘿嘿,开玩笑嘛!”艾格失笑,“呃,梅斯默……先生请进!”
艾米丽和玛尔塔总是说艾格该去看看医生,叫梅斯默小姐来的目的不仅是为了催眠安德鲁,也是为了帮艾格检查一下精神状态。
梅斯默小姐要开始工作了,艾格要带埃米尔去客房休息。
埃米尔意识到艾格似乎不欢迎自己,有些犹豫。
“艾达……”
“艾格不是坏人。”艾达让埃米尔躺在自己怀里,轻轻抚摸他的头,“坐了这么久马车我想你也累了,跟着艾格去客房休息一下吧,我很快就去找你。”
埃米尔勉力一笑,跟着艾格走了。
屋子空空荡荡、静悄悄的,只有一张床、一台仪器和一个很庞大的柜子。这里只有艾达和安德鲁两个人。艾达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安德鲁的呼吸声。
“移情”对安德鲁是绝对不管用的,艾达选择了最简单的催眠方法。
工作时,却总是能听到第三个人的呼吸声。
艾达皱眉,觉得附近应该还有一个男人。她双眼盯着安德鲁,却是对那“第三个人”说:“是谁?是艾格吗?”
那人见已被发现,便从柜子旁走过来。
“奈布·萨贝达?”艾达有些惊讶,“找我有事吗?”
“女、女士……”奈布·萨贝达低下头,吞吞吐吐道,“请问,那、那个,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说什么?”
奈布满脸通红:“能不能对我使用催眠术,拜托了!”
这个要求并不奇怪,可奈布的表现却让艾达感到奇怪。
“为什么?”
“我……我想知道,自己究竟忘了什么。”奈布的声音越来越小,语言刻意隐晦,身体不自然地略显佝偻,与艾达以往看到的昂首挺胸、意气风发的奈布·萨贝达简直判若两人。
艾达猛然回想起以前偶然看到的景象,便果决地对他说:“奈布·萨贝达,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变成这样。虽然知道自己身为局外人不能管你的事,但还是要说,你如果执意要用之前那样害人害己的方法,就注定会被恶魔吞噬灵魂。”
艾达转身离开了房间。
“奈布·萨贝达啊……”他喃喃道,“你做的那些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吗?”
“天使的外在,终于露出破绽了吗?”
“奈布?”艾格推了推他,“你在发呆吗?”
“嗯……想起了一些事情。”
艾格拨了拨刘海,双手托腮,道:“你最近总是像这样发呆啊,以前发生过什么刻骨铭心的事吗?”
“算不上刻骨铭心,”奈布苦笑,“但确实是很重要的事呐。”
“奈布以前是雇佣兵吧?”艾格突然问。
奈布坦言:“是,没错。”
“现在还是吗?”
虽然很惊讶,但奈布还是淡然道:“是的。”
「算是吧,但不再是为大家征战四方的战斗天使了。」
“很好……那么,奈布,帮我做一件事,佣金由你来开。”
「他想做什么?」
“呐呐……”艾格莞尔,“无论是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只需要你帮我杀了他们。”
「这样,即使自己双手没有沾染斑斑血迹,也可以顺利完成任务了?该说你是个聪明的小鬼呢,还是……」
无论如何,在这个世界,又有谁一辈子没做错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