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走后,三月颇为不解地问:“娘娘冰雪聪明,若想讨得圣上欢心......”
她抬头制止了心腹宫女的话,道:“你可知入宫后,我为何将你赐名‘三月’?”
她笑了笑,不置可否。她初遇王一博是,我是三月。
身为肖家的女儿,她博览古今,饱读兵书,深谙心机权谋,后宫的勾心斗角还不在话下。她想得宠易如反掌,但她不愿对自己的夫君用手段。
她深知,这世上最不能谋取的,便是情爱。
她不急,反正还有一生的时间,让他接纳她,爱上她。
明黄袍加身,她戴上繁复的凤冠,描绘着精致的妆容。一朝母仪天下,一世做他的端庄贤淑的皇后。
不管王一博如何待她,她总是宠辱不惊。日子久了,两人倒也相敬如宾。
月庭中梨花盛放,寂静宫闱中,棋盘上,白棋已是走投无路。
“皇后入宫快满三年了吧。”王一博轻笑道,“你这性子,当真不像将门之女。”
肖战淡泊如莲,身上并无半分英气。她暗叹:也许王一博就喜欢沈媛那样活泼的女子吧。
“晋王私授兵部侍郎银两这事儿,你怎么看?”王一博又执一粒黑子落下。
“壮士断腕。”她抬腕,一子定乾坤。
“晋王可是朕的四弟啊。”王一博望着起死回生的白棋,喃喃自语。
隔着棋盘,肖战幽深的眸子静静地对上了他的视线。她轻声说:“皇上可还记得去年,江都兵营遇刺?”
王一博身子一震,他当然记得
去年奉太后懿旨,帝后南下江都兵营巡查,晋王随驾护卫。就在守卫森严的营帐内,王一博却遇刺了。箭上有毒,他昏迷不醒,刺客却没有抓住。
那是他身中剧毒,发作时如万蚁噬骨,痛不欲生,不发作时他浑浑噩噩,浑身冰冷。同行的太医束手无策,都认定他活不过那一夜。
肖战一反清冷的性子。在凄冷的夜里,她流着泪用温水擦拭他的伤口。他毒发时,将她的胳膊咬出血印,她不吭一声,依旧抱紧了他冰冷的身体。他昏迷时,模糊中听见她在温柔地一遍遍呼喊自己的名字。
他有些恼怒,想努力睁眼问问她,是谁给她的胆子,竟然直呼他的名讳。
后来,他奇迹般撑过了那夜,却依旧命悬一线。
有个游方郎中说有一以毒攻毒的药方,但必须得有一人试药。这种没有谱的事情,谁都不敢以身作试,只有她当即拿了那半截毒箭,毫不犹豫的插进了自己柔弱的肩膀。
想要试药,必须得中一样的毒。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如他一般痛彻心扉。当他虚弱地睁开眼后,看到的是她枯瘦憔悴的脸,还有她眼中欣喜的泪光。
回朝后,他下令彻查此事,最后却是无疾而终。
王一博看着面前眉目清秀的女子,面容复杂地道:“可并没有证据表明,晋王与那件事情有关。”
肖战垂眸,专心看着棋局,不再言语。庭中袅袅清香袭来,月华顺着窗棂泻入她的袖中。
王一博心中微微动容,温热宽厚的手掌覆上她冰凉的手。他温柔地道:“说起来,朕还欠你一个洞房花烛夜。”
肖战的呼吸一窒,内心有丝慌乱,抬眸却撞进王博满含笑意的澄澈眼眸中。
那情意缠绵的一夜,来得这样迟,也这样缱绻。
几日后,兵部侍郎称病辞官的消息传来。她立在庭前,看在凉薄春雨中摇曳,零落的梨花,摇头叹息:王一博还是太仁慈。
王一博来肖战宫中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两人呤诗作画,醉酒扶琴。这个心情淳厚的男子,渐渐对她打开了心扉。
无数个夜晚,她深深地望着就睡在身边的王一博,嘴角不可抑止地上扬。她的手指静静地抚过他俊朗的睡颜:浓厚的剑眉,高耸的鼻梁,柔软的嘴唇。这就是她交付一生,要与之白头偕老的夫君啊。
倏而夏至,鱼跃荷开的五月,肖战第一次以皇后身份举办了宫宴。
凉亭中,媛抚摸着隆起的小腹,在众嫔妃的谄笑中众星拱月般坐在中间。肖战偏开目光,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面上却是风平浪静。
“皇后娘娘,臣妾馋娘娘宫中的花生糕了。”沈媛偏头一笑,若孩童般无害地道。
肖战心下了然,便让人上了一盘花生糕。眼角余光瞥到沈媛一块糕点下肚,她端庄地抬手,举杯浅笑道:“上好的金骏眉,姐妹们品茗吧。”
茶香还在众人唇齿间缭绕,沈媛却突然跌落在地,面容痛苦扭曲,只见她的下半身渗出了大片血迹。众人手忙脚乱,肖战却出神地站着。后宫纷争不断,一分计谋套着一个计谋,何时是尽头?
回忆也马上就要结束了,看看肖战如何扭转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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