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卢阿斗正在汇报死者身份。
“死者,姓何,叫何鲲,名下有个不大的小公司,一个月前宣布破产。欠下高达千万巨额债务。死因初步断定是高空坠落。具体需要等验尸报告。”卢阿斗说完。
“摔死的。”跟路垚对视一眼:“自杀么。”
“高额债务,无力偿还。因此自杀也不是不可能。”路垚说道。脸色还是不大好。
“而且,这个人跟陈秋生有点联系。”卢阿斗突然想起来说。
“陈秋生?!”乔楚生看他,眸中惊讶毫不掩饰。
“四哥,你忘了一年前的那场连环追尾啊。源头就是他俩。”卢阿斗吓一跳,说:“没道理啊,要是一年前那件事,就算陈秋生要报复也没必要等到现在吧。”
“是没必要,陈秋生真要报复何鲲,当时就能让他横尸街头。”乔楚生冷哼。
拽拽乔楚生衣袖,路垚一脸茫然:“陈秋生又是谁?”
倒了一杯水放在路垚手心,乔楚生说:“陈秋生,是A市黑道上的人。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但也是心黑手辣。手上也攥着几条人命。”
“没抓起来吗?”路垚问他。
揉了揉路垚头发:“抓了,”
“是抓了,但是由于没有直接证据。就算心里明镜似的,还是放了。”卢阿斗那边接口。
“放了?”
“这种人,随便抓几个替罪羊还是不难的。”乔楚生说:“不过,如今陈秋生在黑道上,地位大不如前。不过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所有人都等着他落马呢。”
“不管吗?”路垚还是有点懵。
“哈哈。嫂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在A市,黑白两道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不是重大刑事案件,我们一般是不插手。”阿斗在一边笑道。
“四哥,尸检报告出来。”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年轻人开门进来。
将手上资料递给乔楚生说:“尸体后脑有重物敲击的痕迹。而且胃部有安眠药残留。”
乔楚生把验尸报告给一脸好奇的路垚,听的一阵头大,忙说:“打住,什么玩意儿,乱七八糟,一会儿重物一会儿安眠药的。所以他到底怎么死的。”
“摔死的。”验尸官说:“是这样,死者胃里安眠药残留不多,而且检查过,是正常的服药量。”
“你等等,所以死者是先吃了安眠药准备休息,然后被人从背后偷袭,又抗到商业街大楼楼顶,然后扔下去。TM的凶手也不嫌麻烦。脑子抽了吧。”乔楚生理了一遍,然后无语。
“阿斗,你带两个人去调何鲲家到商业街大楼的所有路线的全部监控,一个不许落下。”乔楚生说。
“其他人留守,小王,你带两个人,跟我一块去何鲲家看看。有什么发现。”乔楚生扭头看到路垚:“你……”
“别废话,我也去。”仿佛知道乔楚生要说什么,路垚抢先说。
“……行吧。出发。”乔楚生一声令下。
半个小时后,破旧简陋的出租屋里。所有东西堆在一起,一张破旧不堪的木板床,除了一张床单和脏污的薄被再无其他。
其他人守在门外,乔楚生和路垚进去查看。面积小的难以忍受。两个成年男人都显得过分拥挤。
路垚贴着乔楚生从狭窄的缝隙穿过去。床头一个破破烂烂的小柜子上堆满了泡面桶各种垃圾。还有一瓶安眠药。
路垚捏着鼻子,两根手指小心翼翼的夹住药瓶拎起来。
乔楚生四处探看,发现墙上挂着的是以前何鲲和他妻子的合照,相框玻璃上有明显的裂痕。
显然路垚也发现了,他走过来,轻拂过裂痕,眸光微亮:“我好像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他兴奋说:“老乔,你在哪别动。”然后顺手抄起地上一根木棍,就冲着乔楚生挥去。
一把抓住,乔楚生说:“疯了你,来真的。”
哗啦一声,木棍擦过玻璃,摇摇欲坠的相框终于落地摔得粉碎。
路垚说:“这里空间太小了,如果何鲲是被人从背后击晕,有一定重量和一定长度的东西就一定会碰到这个相框。”
“那你怎么就确定一定是长的,短的小型的。”乔楚生说。
“这个,我要看到尸体才能确定。”路垚说。
“你确定,都摔成肉饼了。”乔楚生怀疑的看着他。
想象了一下那场面,路垚狠狠打了一个激灵。胃里忍不住又开始翻涌。
“你别说话了。”路垚捂住乔楚生嘴。
乔楚生把棍子扔一边,看了看表说:“这个点了啊,吃饭去。”
路垚从背后勒住乔楚生脖子:“乔楚生,你故意的吧。”
“松手,松手。”乔楚生从路垚的禁锢里挣脱,喘着粗气:“我去,你谋杀啊。”
“让你说,我饿了。”路垚瞪他一眼。走了。
乔楚生揉了揉脖子,无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