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还没有好好休息,就开学了,大四了,同学们要考研的更加忙碌了,像我这样预备当咸鱼的人们还是很悠闲的,没有什么课程,也没有找工作考研的压力,我每天睡到自然醒,下午去学校转一圈,苏老师没课的时候去她办公室聊聊天喝喝茶,她有课我就在图书馆找个角落看小说,然后去食堂吃饱后溜达回家。
回家的路上会经过学校后面的街道,每个摊位都挤满了大一的新生,我每天买一份水果或者奶茶边走边吃,看着这些鲜活的新生感慨。
灿阳留校当了老师,青山不在家的日子依旧来我这里住,我们经常混在学生堆里在学校的后街吃宵夜,酒是不喝了,灿阳红着脸给我说她要备孕。隔壁桌的新生听到后扑哧一声笑。
“他们笑我~”灿阳撒娇到。
“好啦,你都是他们老师了,你记住他们的脸,找机会挂他们课。”我看到那几个学生火速的结账离开。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们太胆小了。”灿阳笑的前仰后合的。
最精彩的是,笑出声的那个新生真的是灿阳的学生。灿阳回家给我讲他们看到讲台上灿阳时,脸都白了。灿阳作为好老师,下课后还专门叫那个男生谈话,让他好好学习,不然真的让他挂科。
十一假期,我们三人又去小村子看了白起后,我开始了我的实习生活,实习三个月。在一个海边城市,听说那里海鲜很好吃还便宜。
我在Q市第一中学的高一六班做实习班主任和实习历史老师,苏老师作为我们的带队老师,知道我的性子,给我分配了一件单独的宿舍,找好的理由是,其他人是两两一组,而我是那个单数,唯一不好的是我的宿舍在男生宿舍的一楼角落,隔壁是带队老师的宿舍。我都能预计今后的生活,苏老师这个八卦王者会时刻和我讨论八卦。
Q市虽然是一个港口城市,但是海总是灰色的。在到达实习学校的第一天,苏老师就急不可耐的拉着我打车去了海边,阴天的傍晚,天是灰色的,海也是灰色的,看得人很压抑。只有海鲜还算是不错的,但是南方的沿海地区做菜不放盐,或者是等于不放盐。
苏老师撸着袖子和生蚝作斗争,一口一个生蚝,面前堆起一座生蚝壳小山,吃着还要嫌弃我:“小鱼,你这样会被饿死的,怎么可以这么挑食!”
我默默剥着虾不理她。
我开始以为只是做海鲜舍不得放盐的Q市,食堂给了我深刻一击。他们的早餐瘦肉粉也没有盐。我每天去食堂吃饭都会拿出包里的盐给自己加味,苏老师总是嘲笑我:“小鱼,为自己带盐。”然后抢走我的盐。
“小鱼,你越来越不可爱了,都不理我!”抢我辣椒酱的苏老师抱怨说。
“我不可爱你可以不理我。”我是真的不想理她。
“小心我不给你学分。”苏老师对我挥了挥拳头,但是看到其他老师看过来的眼神,又撇着嘴放下拳头,闷头吃饭。
实习生活在和苏老师的斗嘴中开始了。
班里有个小姑娘长得很漂亮,但是很爱打扮,上课总和同桌说小话,因为她我练就了一手讲课不停止,也可以准备把粉笔头扔在她的桌面上的绝技。有个男生,长得很帅,入学就被评为高一年级的极草,但是极懒,比我还懒,在他第三次下午迟到后,我去他们宿舍把他从被窝里揪出来丢去了我的办公室门口罚站。还有一个小姑娘胆子很小,上课回答问题的时候总是不敢抬头看着我,声音很小,让我想到小溪。还有一个小姑娘,晚自习总是翘课去校园的某一个角落发呆,我第三次揪她回教室后,她获得了每天去我们实习老师办公室自习的特殊待遇。
我以为我的实习就可以这样平稳顺利的度过时,发生了几件事情,差一点让实习学校不给我实习分数,我差一点成为我们专业实习挂科第一人。
突然到来的台风天,让气温迅速地降了十几度。我每天早上穿着长袖衬衫都冻得瑟瑟发抖,班里的孩子们穿着夏季校服短袖,一个接一个感冒。我去问他们的班主任秋季校服什么时候发放,他们班主任嗑着瓜子讲:“小李老师,这个事情不该你管的。”
“但是,学生现在一半都感冒了。”我想争取一下。
她依旧嗑着瓜子:“说了不关你的事情,你先去上课吧,我们还在忙。”把我赶出了办公室。
我没有办法,只好通知同学,可以在夏季校服里加衣服,或者穿自己带来的外套。在班主任上课时看到大家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后,把我的行径告知了教导处,教导处的主任是一个肥男人,在我们来实习的时候约过我去校外的烧烤摊喝酒,我拒绝了他后每次见我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知道这件事情他处理我就知道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我。
果不其然我下课后被告知了已经被停课,我赶去教导处的时候,苏老师已经和他们吵了起来。
肥男人打着官腔敲了敲桌面说:“她是实习老师,没有权利让学生违反纪律。”
苏老师面红耳赤的反驳:“实习老师也得关心学生的健康吧!”
肥男人见我进来后,眯着眼说:“让学生遵守我们学校的纪律才是老师该做的吧,你说是不是,李老师?”
苏老师见我进来后对我讲:“谁让你来的,你赶紧去上课!”
我拍了拍苏老师的背,对肥男人说:“张主任,你是不是觉得学生的健康不重要呀?已经很多家长打电话来找我了,学校又不许家长送东西来,你说我怎么答复家长?”
我给苏老师递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苏老师气的厉害。
肥男人依旧打着官腔说:“这件事情你没有权利处理的,再说学生家长怎么有你的电话,你眼里有没有纪律!”
我看了看他,慢悠悠的说到:“你知道我们班有个学生父亲是教育局的吧,还有教育局秦局长的母亲是我家朋友。”
肥男人快五十岁了还是一个年纪主任,一定没有什么能力和背景。秦局长的妈妈经常去我店里吃素,这次我选择来Q市实习也是因为阿姨热情召唤,就算学校没有Q市的实习点,我的实习也会是这所学校。
肥男人磕巴了一下,挥了挥手说:“李老师,你刚来实习,这次就算了,但是学生那边的处分这次算了,下次不代表还可以算了。”
我笑眯眯的问他:“那我的停课处理呢?”
肥男人假装没事人的口气说道:“哎,就是吓唬吓唬你,好好准备赶紧去上课吧。”
苏老师还准备和他争论下去时,被我拉了出去,左右这节课我已经和别的老师换课了,拉着苏老师去食堂提前吃饭。
苏老师用筷子一下一下的捣着米饭:“李小鱼,你老实说你到底认识多少人?”
我给她夹了一筷子肉丝:“恰巧认识,本来想着来这里实习的话,实在不行我可以毕业后留下来嘛。”
苏老师气呼呼的吃饭不再理我。
我给苏老师大了一碗免费的紫菜汤后告诉她:“我就算认识局长,毕业也不会来了,这个学校的同事,让我很失望。”
苏老师气呼呼的问我:“这是市重点,你知道多少人想留下来吗?还有别给别人说你有关系!”
我们都不知道,失望的事情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