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皇后果然宣了黄氏进宫,两人一直在寝殿了说了许久的话,待魏凝儿终于能和黄氏见面之时,时辰已经不早了,因宫中规矩,黄氏只是匆匆和魏凝儿说了几句便出宫去了。
黄氏告诉她,皇后娘娘不会害她,让她一定要听皇后安排。
魏凝儿自然是乖乖的应了,此后几日里,若研额头上的伤也大好了,两人又回了园子里与花花草草作伴,崔嬷嬷对她们也不再冷漠,常常和她们一起说说话,细细的将花草的作用讲给她们听。
一晃便到了五月里,天气慢慢炎热起来,魏凝儿和若研每日天还未亮早早起身去了园子里,日头高了就回去歇着,这都是崔嬷嬷额吩咐,怕她们晒坏了。
这一日,魏凝儿和若研刚刚起身到了屋外,便见她们隔壁的宫女茹儿也走到了屋外。
两人立即见礼。
茹儿两位妹妹不必多礼,我正要去御花园采集晨露给娘娘泡水喝呢,两位妹妹可要一同去?
魏凝儿谢姐姐美意,只是园子里还需我们去打理,改日陪姐姐去可好?
茹儿好,那我便先去了!
往常茹儿都是带着身边的小宫女一同去的,可那小宫女这两日病了,只得她一人前去了。
魏凝儿和若研见她跑的太快踩空了石梯子,吓得尖叫起来。
魏凝儿姐姐小心……
茹儿啊……
茹儿整个人摔了下去,虽然这石梯才只有三阶,却让她扭伤了脚。
两人立即冲下去将她扶了起来。
茹儿哎呦……
若妍姐姐先进屋歇着吧!
茹儿不可,我要去采集晨露,晚了可不成!
茹儿原本还想忍着疼去,可刚刚走了一步就疼的迈不动步子了。
魏凝儿和若研只得扶着她进屋。
茹儿两位妹妹,娘娘每日的茶水都是新鲜的晨露,可耽误不得,这如何是好,都怪我,不长眼!
魏凝儿不怪姐姐,这天都未亮开,姐姐往后可得小心!
若妍凝儿,我不敢出长春宫!
魏凝儿我去吧,你熟知花草药性,可以去园子里弄些来给茹儿姐姐消肿,我去御花园采集晨露!
若妍凝儿,你也别去了,咱们瞧瞧别的姐妹是否能去!
魏凝儿这宫里就咱们两个在园子里还能得闲,去迟些也不打紧,那些姐妹们可是不能离开的,能随意走动的是娘娘身边的几个一等宫女,可不是咱们敢使的,放心,我会很小心的!
若妍不行!
茹儿两位妹妹,若是平日里,娘娘仁慈,禀明娘娘缘由也不打紧,可皇上今日会来长春宫陪娘娘用早膳,娘娘要亲手为皇上泡茶,这晨露水不能没有,我……你们扶我去见初夏姑姑吧!
魏凝儿不必了,皇上要过来,宫中众人定是忙坏了,去了姑姑哪儿也不定有人手,我去吧,可不能误了娘娘!
若妍这……
魏凝儿不碍事的,一会天就该亮开了,晨露只怕没了!
茹儿谢谢你,凝儿!
魏凝儿同为姐妹,姐姐不必客气,我速去速回!
魏凝儿说罢从茹儿房里抱了一个琉璃瓶就走,刚刚那个早就被茹儿摔碎了。
平心而论,魏凝儿也不想如此冒险,可平日里这些宫女姐姐们对她是不错的,人总有难处,能帮便帮吧!
魏凝儿一路疾驰到御花园时,天刚刚亮开,应是卯时了,主子们用膳是辰时,她有一个时辰采集晨露。
想到此,魏凝儿抱着琉璃瓶小心翼翼的穿梭在花丛中,约莫半个时辰便采集好晨露了。
此时的魏凝儿已累的满头大汗,她将琉璃瓶放在一旁的石凳之上,正想擦拭满脸的汗水,却听到了异样的声响,兴许是好奇心作祟,她忍不住往前走去,在花丛中依稀看见一男一女正拉拉扯扯的。
看样子并不是宫女太监,更像宫里的主子娘娘和侍卫,魏凝儿惊得一身冷汗。
陆云惜鄂宁,我早已是皇上的女人,不再是从前的陆云惜,此番与你相见已是冒了极大的危险,此后你不必再找我。
鄂宁云惜,你听我的,我会想办法将你弄出宫去!
陆云惜不必再说,我们回不到过去了,你走吧,嫔妃私会侍卫,若是被人瞧见了,咱们死了不打紧,罪及家人可见万死难辞其咎了。
鄂宁云惜,你听我说,你进宫七年了,如今只是一个贵人,皇上未曾注意到你,他的心思不在你这儿,你也不喜欢皇上,只要我小心安排,定能将你带出宫去,不会连累家人!
陆云惜鄂宁,接我出宫……若是被人发现,那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更何况,你已娶乌雅沁雪为妻,我和你出宫也是个见不得天日的侍妾罢了,还要躲躲藏藏,担惊受怕的,我陆云惜当初不愿做你的妾,此时更不会。
鄂宁云惜……
陆云惜不必再说了!
女子似乎有些生气了,猛的推了男子一把,从花丛里钻了出来,正好和躲闪不及的魏凝儿撞了个正着。
随着两声尖叫,两人皆跌倒在地。
男子冲了出来,一把扶起了女子。
而魏凝儿也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两人,女子她见过,上次她和若研被纯妃责罚之时,这女子也在……似乎是陆贵人,至于这男子她就不认识了。
陆云惜你是何人?
魏凝儿奴婢……
魏凝儿回小主,奴婢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奉命采集晨露的!
陆云惜你刚刚听到了什么?
魏凝儿奴婢……奴婢未曾听到什么,奴婢在这里采集晨露有些内急,又找不到地儿……所以想着去花丛里,然后就撞到了小主,奴婢知错了,请小主恕罪!
鄂宁云惜,你和她说这么多作甚!
鄂宁说罢拔出了腰间的刀。
陆云惜慢着,鄂宁!
鄂宁这个小宫女一定听到了我们所说之话,若传扬出去,我们还有我们的家人都要死。
陆云惜我……
魏凝儿小主,大人,奴婢真的没有听见两位所说的话,求你们放了奴婢吧!
魏凝儿抬起头苦苦哀求着,心中却已经在想应对的法子了。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死在这里,一定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