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殷朝朝堂上从未有过女人,江山社稷更是从来没有指望过女人,可是此次鼠疫和乱党皆是有你才能妥善解决,着实让朕心里百味杂陈……”
圣上说完停顿了一下,林承颜一颗心已经紧紧的悬在喉头,君心难测,他拿不准圣上此番究竟是何用意。先前鼠疫当头,如陟的办法确实是非常有效的,他才冒险带她进宫面见圣上,却忘了如陟是个女儿身,本不该立于朝堂之上。
“朕这些时日一直在想,自古以来女子一直被认为是不堪大用,从不让女子参与国家大事。有没有可能正是因为这些片面之见,让女子从未有过能跟男子一般的条件去学习,所以她们才没法展示自己的能力不只在于内室。若是让女子接受男子能接受到的一切,也许女子也并不见得就没有男子做的好,诸位爱卿认为呢?”
圣上想法走向太过超常,朝堂上一时十分寂静,半晌后朝臣们开始交头接耳讨论了起来。反倒是慕修远眼眸更加柔和了起来,很是开心皇兄能将自己的想法认真思考,如今在朝堂上提起,想必心里已然有了决断。
那日回到殷都,得知鼠疫和叛党都是因为林如陟才处理的如此之好,慕修远便想到了这个问题。自古以来都是男子执政,男子为官为臣,从未给女子机会来展示自己的能力和才华,实则边疆靠得住的都是女子,他已经破例让好几个女子带兵戍守,连王府他最信任的人也都是女子。
“那日林承颜带她来的时候朕并不相信,她一介女流之辈,如何能控制住鼠疫?上一次鼠疫爆发时,殷朝死了多少百姓,举国上下都束手无策,就连太医们都研制不出来可控的药。可是听她说完对鼠疫的处理方法和理由和,朕就被说服了,何况她的解药是那位制成的。”
圣上说完似乎想起了过往,心里不由得有些感叹,那次鼠疫爆发可以说得上是整个殷都的噩梦,言乐新试验了上百次才找到一种对鼠疫行之有效的药,救了整个殷朝。可是鼠疫控制住后言乐新就消失了,后来几经辗转才知道他留在了宰相的府内,对进宫当太医并无兴趣。总归是知道人在哪,他也就不强求了。
“皇兄似乎忘记了,我殷朝虽没有女子独当一面,可是前朝的固元皇后对于我朝顺利建国可是造成了不少阻碍,若非被自己人陷害,殷朝能不能顺利建国都是未知的。”
经慕修远提到圣上才恍然记起,当年跟着先帝征战的时候他也见识过固元皇后的风采,当时前朝已然是穷途末路了,他与先帝带着两千人马追击,没成想被这位固元皇后带着五百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将士们死伤惨重。
“那依你之见?”
慕修远淡淡一笑,并没有直接开始说林如陟的事。
“那固元皇后出生名门之后,从小接触到的并不比男子少,骑射之术更是一骑绝尘。据说整个前朝也没几个人能与之媲美,臣弟以为,能否为国尽力并不在于他是男子还是女子,而在于他本身的能力。”
慕修远离开后圣上一人在御书房待了很久,反复思索了几日,今日在朝堂上提出,心里已然是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