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皇上命人筹备皇子庆生庆典,整个皇城因此热闹非凡;大家一听小皇子生来就带有灵气,便纷纷感叹:“天佑我大梁喜得如此绝世英才!”“待小皇子成人后,我大梁必将鼎盛于世!”“这小皇子若成我国之储,大梁必将国泰民安百年、千年、万年!”云云。众说纷纭,自然也少不了反对的说法:“这哪是灵气,这就是个妖孽,祸害!”“若让其成人,必将有损国运!须杀之,须灭之!”“妖孽,妖孽啊!这孩子不可留,不可留啊!”云云。
因此,朝内大臣纷纷上奏;站皇上这边的都是极力鼓励举办庆典;站皇后这边的都是想方设法的坏了萧珩的名声,让皇上随即停止举办庆典,严厉处置此事,请民间圣士驱邪除害。
这些这么一摆在皇上面前,他自然会心烦,甚至直接把案上的折子全摔地上。也不知到了何时,皇后突然就带着皇子萧珩来到了皇上的面前。她踏着大而略显软弱的步子走来,来势汹汹,好似铁了心要把庆典取消。
另一边,皇后身后侍女手中的小萧珩已哇哇大哭,直扯自己身旁的衣物,好似极不情愿让那侍女抱他过来。
即便如此,也无人理那小孩儿——他实在太小了,一点儿权势、信任都没有。
皇后拖着声,道:“皇上——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怒道:“你怎么来了?你现在身体弱,过来作甚!还有,你不知朕公务繁忙吗?!”
皇上心里可明白得很,皇后到此不就是想拉黑萧珩吗?他脸一扭,整张脸都黑了,怒气顷刻便冲上心头,堵不住丝毫,也没人敢堵。
皇后这次也不知是吃了什么定神汤,心神坚定的很,听完皇上的话,还直直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皇后心中有所不甘,她道:“臣妾知道皇上不想见到臣妾,可是有些话,臣妾不得不说!”
话音刚落,皇上便从龙椅上暴起,单手重重拍案,洪亮的声音震动整个御书房内外。皇上站在那儿牙关紧闭、怒目圆睁,死死的盯住皇后,就好似执法者盯着一个死囚一般,甚是骇人。
在下的皇后虽脚下丝毫未挪动,但额间早已是汗珠滚滚落下,身体颤抖不已。
皇上暴怒,冲其大吼道:“放肆!!你给朕出去!!”
“皇上,这孩子将来必定是个祸害!臣妾听闻,百姓因此暴怒不已,已成群结队堵在皇城大门外,要求请法师作法,除去其之恶气!”情急之下,皇后一口气把整句话都吼了出来,言尽,她差点没窒息晕过去。
皇上一听,龙颜大怒,这何止是怒目圆睁,两脸发紫可以形容的?他在上面,嘴巴已气得直抖,半天吐不出一个字;他一手握拳,紧紧贴在紫木案上,一手直指面前的皇后,有打她的冲动。
他颤着声,道:“……你?!”
皇后因昨日体力耗尽,一直都是由身旁的侍女扶着的,可如今,她如此卖力的叫唤下来,身体有些吃不消了,便直接倒在了侍女的身上。那侍女身体一抖,二人差点儿就摔在地上。
如此一番折腾,皇后便有些力不从心了,就连她说话的声音也开始颤抖了。
她道:“皇,皇上,若您不信,您可派人去宫门外查看,看看臣妾所说是否是真!”
“来人呐!快给朕去宫门外看看!!”
站在一旁的刘弈闻言,先是一颤,后应了声“是”便火急火燎的带人冲出殿内。须臾,他又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他口上喘着大气道:“皇上,皇上……确实,确实啊!宫门外,群众已达数百人,全都喊着驱邪除害呢!”
其话音刚落,皇上便为之一震,半晌都未多说一句话。居无何,其惊奇道:“什么?!他们……”
话尚在嘴边,可不知为何,皇上又把话咽了下去。他的脸已从怒火冲天,变成了阴森恐怖,不仅如此,一张阴沉的脸上还稍稍夹带着一点儿若有所思的神情。他是在担心什么。
他心里惊恐想到:如今大梁的局势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如若此时动怒,失了民心,那可就不好了;再则,朝内大臣都虎视眈眈,稍不留神,就得给他们参上一本……看来,只能苦了这孩子了。
未几,其正色道:“传朕旨意,庆典取消,命下面劳作的人停下吧。还有,把“灵气”一事尽早压下去,朕不想再听见他人在背后议论朕的皇子!”
刘弈应声,答道:“是!皇上!”
待刘弈走后,皇后紧皱的眉头才有所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