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去寻自家师父讨个吉凶,你二人为何在此处躲清闲?”
“玉鼎师伯,你不是也常说生死自有定数,今日又为何如此执着呢?”
哪吒挑了挑眉,冲着玉鼎真人狡黠一笑;
“如此,倒是本座着象了。”
“臭小子,你玉鼎师伯这是在关心你,一天天的没个正型。”
太乙真人将徒弟拽到身前,无奈的叹了口气,教训到;
“师弟,我何时说过与哪吒生气的话?如此乖巧的徒弟本座求都求不来,你却不知珍惜?若是实在不喜,不若让给本座如何?”
玉鼎真人亲切的看向哪吒,宠溺的笑了笑,一副疼爱关切的表情,可哪吒总觉得哪里不大自在,不由瞥了一眼杨戬,发现那人正躲在一旁捂嘴偷笑;
“多谢师兄对哪吒的厚爱,不过小徒实在顽皮,若是送去了玉泉山,难保不会将师兄的洞府折腾的地覆天翻,师弟我并非难以忍痛割爱,实在是为了师兄的安危着想啊。”
太乙真人皮笑肉不笑的将哪吒“藏”到了自己身后,一副“守财奴”的架势;
“师父、师伯,你们两个越来越幼稚了。”
“哪吒所言甚是。”
哪吒和杨戬无奈的对视了一眼,默契的叹了叹气,调侃道;
“此一去,路途遥远,波折、磨难不断,你二人务必谨慎小心,互相照拂。”
“多谢师伯关心,小子自保有余,而杨师兄法力高强,小子不给他惹麻烦就是好的了。”
玉鼎真人的弦外之音无非是要哪吒与杨戬多多亲近,自家徒弟心性冷淡,哪吒是他唯一上心之人,其中心思玉鼎真人早已明了,不过哪吒却好似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推拒的意思也很清晰。
东征之路对杨戬和哪吒二人自然是熟悉的,先锋官与押粮官一头一尾,半月也很少能见到一眼;
哪吒起初还庆幸过,想着总算摆脱了那黏人的家伙,可没过几日,耳边少了杨戬的唠叨声反而有些不适应了。
“三弟,你连着几日都是愁眉不展的,爹让我和大哥来问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木吒足尖轻点,爬上树梢,坐在了哪吒身边,担忧的问到;
“遇到不顺心的事一定要和我们说,跟大哥、二哥没什么好隐瞒的。”
金吒也跳了上来,柔声安抚着;
“我们家哪吒是不是想娘了啊?爹这次一个人随军而来,留娘亲一人独处,的确有些令人担忧。”
“二哥,不要将你的忧愁强加到我的身上,我又不是襁褓中的婴儿,就算忧心娘亲,也不会写在脸上!”
哪吒嫌弃的瞥了自家二哥一眼,长叹了一口气,不再理他;
“那你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是怎么回事?看上哪家小姑娘了?”
木吒挑了挑眉,醋惺惺的调侃到;
“或许吧……”
哪吒耸耸肩,无精打采的回了一句;
谁料话音一出,木吒就仿佛被雷劈了似的,整个人绷紧了身体,一动不动,就连金吒的表情也格外严肃了起来,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
金吒咽了咽喉咙,谨慎的问到:“你……喜欢上……谁了?”
“辽阔的草原、蔚蓝的天空、纷飞的蝴蝶,还有厮杀的快感!什么时候才能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啊?最近的小喽啰也太没用了吧?小爷的一招都接不住……”
哪吒似乎是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刻意用轻松的语气调侃着,金吒、木吒听到这些话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人没事就好,我和大哥也好向爹爹交差不是吗?”
木吒和金吒对视了一眼,纷纷离开了原地,生怕再从哪吒口中听到什么骇人的消息。
东征大军一路往金鸡岭行进,韩荣得到消息后立刻禀上纣王,三山关孔宣临危受命,连夜整兵十万,晓行夜宿,早于姜子牙赶到汜水关,并安营于金鸡岭,三日后,姜子牙才率领东征大军赶到。
金鸡岭下几番恶战,孔宣乃孔雀化身,有绝技五色神光所向无敌,是圣人以下第一人,杨戬在他手中也未讨得什么便宜,其手下高继能也是一员猛将,与哪吒交战数个回合,也未分胜负,黄天化更是死于高继能的枪下,一时间东征大军士气低落,备受打击。
“杨戬,如果有一天我彻底的消失在三界……”
“冤家,我想,我已经回答过你了……”
“同死同生……”
皎洁的明月挂在夜空中,点点繁星闪烁,哪吒低头轻笑一声,喃喃自语到。
“或许我们决定不了自己的活着的方式,但如何死去,还是能够做决定的,你在时,我求生生世世,你若不在,我亦随你化作云烟消散,再无留恋。”
“二哥,值得吗?”
“值得!”
杨戬怔怔地望着哪吒,目光坚定,丝毫不容置疑。
往后的日子二人见面多了许多,自孔宣被准提道人收服后,姜子牙兵分三路,分别往佳梦关、青龙关、汜水关而去;
哪吒和杨戬自然是跟着姜子牙,直取汜水关,二人相处的气氛也在那日的夜谈后明朗了起来,本就是一对有情人,只因哪吒倔强的性子难以放下过往的纠葛,如今再次经历生生死死,俗世的恩怨纠葛早已看透了。